四、皮包的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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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說因着助霍桑偵探案件,暫時不能回家,昨夜受傷的事,我卻隐瞞着不說。

    我回到了樓上,開了一扇窗,安然地躺下,很想養一養神。

    可是我一閉眼睛,昨夜的事情又湧現在我的眼前&mdash&mdash尤其是那羅維基醫士臨死時手足牽動的慘狀,好像深刻地印在我的腦中,一時實不易消滅。

     我又想起了那死者的仆人曹福海。

    這個人當時原也有些可疑的形狀。

    他聽說我要打電話報告警署,便現出一種驚駭攔阻的樣子。

    當時我不曾注意,未免粗心。

    現在他既已逃走,可見其身難保?莫非是他串通的?或是雖不串通,卻是知情的?無論如何,這個人必須設法追得。

    倪金壽剛才曾一口擔任,不難把他捕住。

    但願他從速進行,立刻把這人追回來,向他問一個端詳,這案情也許就可以水落石出。

    還有那個自稱金漢成的,在案中更處于重要的地位。

    但瞧他的那一副灣頭鼠目的容态,便知不是一個好人。

    這個人的鎮靜工夫也是不可及的。

    他就先不承認和羅維基相識,态度上絕無可疑。

    後來他雖知道我跟在後面,卻又不動聲色地向我下道一記毒手。

    這種種都見得他明整而有定力。

    我們若能進一步查得這一個人,我敢說全案的真相便可以豁然開朗。

     我的思緒又随導同另一件案子上去。

    這娃蔔的一男一女既是新婚夫婦,又同時被殺,似乎關系什麼戀愛問題。

    不過那兇手既已當場脫逃,除了含糊的灰色高度以外。

    又沒有可靠的憑借,偵緝時當然也不容易。

     本後,我又推想到這兩案相關的問題。

    我覺得這個穿灰色棉袍的人,雖和我所見的那個人形狀相同,但羅維基的案中,卻有兩個穿灰衣的人&mdash&mdash一個長衣,一個短衣;一個向東,一個向西。

    究竟那向東的是主兇,還是向西的是主的?不過轉過來一想,那個穿灰色短衣的人是曹福海嘴裡說的。

    現在他自身既已逃走,他的說話是否可信,實際上究竟有沒有這樣一個人,當然都還是問題。

     這胡思亂想盤踞在我的腦府,不但想不出什麼結果,反把睡魔驅走了。

    我就重新坐,取了那張報紙,再翻到電報一欄,想借此蘇蘇我的腦筋,免得徒然空想。

    我把報紙剛才翻開到第一版,忽聽得下面的電話鈴響。

    施桂立即上來報告,倪金壽有電話要和我談話。

    我慌忙爬起來,下樓去接電話。

    不料第一句消息,我的希望便告冰消。

     他說:&ldquo我已派人往各醫院去探聽過,昨夜裡并沒有傷臂求醫的人。

    &rdquo 我懊惱地問道:&ldquo那末,那個仆人曹福海,你可有什麼消息?&rdquo &ldquo還沒有。

    但我已通知各警區機關,請他們一體協助,現在還沒報告。

    不過我另外得到了一條重要的線索。

    &rdquo &ldquo囑,重要線索?&rdquo &ldquo這線索我們是無意中得到的,但性質非常重要。

    &rdquo &ldquo唔,什麼事?&rdquo &ldquo我們有幾個探夥,專門派在本區的各押店中暗暗偵查,有什麼偷兒或盜匪到押鋪中去典押贓物。

    今天早晨在白仙橋的祥泰押鋪裡,忽有一個人帶了一隻應包進去典押,皮包中都是醫生的用具。

    那探夥見那人形迹可疑,不像是自己的東西,上前一問,果真言語支吾,就把他帶到了警署裡去。

    這件事我恰巧知道,将那皮包仔細一瞧,忽見皮包的夾裡上有一個簽名,就是羅維基醫士。

    &rdquo 這情報挽回了我方才業已墜失的希望。

    這皮包實在是一種重要的證物,現在既已得到,這案子當然可以有些端倪。

     我忙問道:&ldquo這真是巧極。

    但皮包中除了診察器具以外,可還有沒有别的東西?&rdquo 倪金壽答道:&ldquo沒有。

    我已經仔細查過,絕不見有其他的東西。

    &rdquo &ldquo我料想一定有的,必已被那個人取去了。

    你可曾向他究問過?&rdquo &ldquo當然問過的。

    他說實在沒有。

    &rdquo &ldquo那末皮包的來由怎麼樣?是不是那人搶來的?&rdquo &ldquo我們已經查明這個人叫桂榮,本來是一個小窗。

    據他說,這皮包是他的一個朋友送給他的。

    故而這東西實在的來由怎樣,連他也不知道。

    &rdquo &ldquo這話也許靠不住。

    你應當追究他所說的那個朋友啊。

    &rdquo &ldquo不錯。

    我已經向這方面進行。

    現在我已派人押着這個小竊,一同去緝捕那個把皮包送給他的同伴。

    &hellip&hellip但霍先生不是出去了嗎?你最好設法通一個消息給他。

    你和他一塊兒到這裡來,以便把那主要的人捕到的時候,可以仔細聽他的供語。

    &rdquo 我應允了一聲,電話便即搖斷。

    但我既不知道霍桑的蹤迹,一時無從通知,隻有等他回來了同去。

    我上樓去穿好衣服,仍靠在榻上等候霍桑。

    約摸過了一點鐘,霍桑仍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