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我的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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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前第一次接得的電話是一個女子的聲音，說有一個姓吳的太太正等待羅維基會。
這是不是出診的一家，我不知道，有沒有嫌疑，也完全沒有端倪。
但這第二次的電話更是覺得奇怪。
那是一個男子的聲音，操着不很純粹的上海話，語氣又很急促不耐。
他劈頭第一句就問我：&ldquo你是維基？&rdquo 我一轉念間，便定意暫且冒一冒。
&ldquo是。
你是誰？&rdquo我防他聽出聲音，故意咳了兩聲嗽。
&rdquo 那人答道：&ldquo我是虎臣啊。
我等你好久了。
怎麼還不動身？你得知道，這件事耽擱不得呢！&rdquo 他聽不出我的聲音，第一重難關總算達過了；他又說耽擱不得。
什麼事耽擱不得？我看不像是醫務上的事。
不是有什麼要緊事情嗎？我心中不禁暗暗地歡喜。
我又故意低着聲音，答道：&ldquo唉！對不起！我馬上就出來了。
你&mdash&mdash&rdquo 那人忽作疑問聲道：&ldquo你的喉嚨怎麼樣？怎麼聲音這樣低？&rdquo 我不禁微微一震。
他不是已瞧出我的破綻來了嗎？但我仍保持着定力，索性再咳一聲嗽，再放膽答話。
&ldquo我剛才喝了幾口風，忽而咳起嗽來，故而聲音有些兒啞。
喂，你此刻在哪裡呀？&rdquo 那人道：&ldquo什麼！你忘了？昨天我不是和你的定的？&rdquo 可惡！他不肯說！可是我倒難回答立但這是個緊急關頭，除了冒險試一試外，還有什麼别的方法？ 我又含混地答道：&ldquo那怎麼會得忘記？我隻怕你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故，另換地點。
&rdquo 那人道：&ldquo不，眼前外面還沒有風聲。
你趕快就來。
&rdquo 唔，&ldquo外面還沒有風聲&rdquo，這句話顯示了我的料想沒有錯、我一邊答應着，一邊着急萬分。
這顯然是一條重要線索，這個人明明和死者約定了幹什麼秘密勾當。
但我不知道這人在什麼地方，事勢上又不容我發問；如果再一問他，難免立即穿破。
一刹那間，我又想出了一個救急的方法。
我忙答道：&ldquo喂，我此刻就要出門了。
但還有一個辭不掉的急症，有一個人在這裡坐等，我不能不先跟他去走一遭。
我到那邊後，如果能夠立刻脫身，決不耽擱。
可是萬一有什麼留難，我可以打電話通知你。
你那邊的電話号數是多少？&rdquo 那人停了一停，才答道：&ldquo一九Ｏ四八。
&rdquo 我的心頭突突地亂跳，神經上受了連帶影響，竟也不能安定。
我竭力鎮持着，早把那挂在電話箱旁的号數簿取在手裡，急忙忙檢查一九Ｏ四八号，才知是大江旅館。
我乘機再冒一冒。
&ldquo好，别的事我們見了面再談。
喂！你仍住在五十六号房間裡嗎？&rdquo 那人忽抱怨地道：&ldquo不，七十一号啊。
你怎麼也忘了？&rdquo 我急道：&ldquo唉！不錯，我弄錯了。
剛才有個朋友在東方旅館五十六号打電話來，故而我記錯哩。
再談。
&rdquo 我正要把電話挂斷，聽筒中忽又有急促的聲音。
&ldquo喂，慢。
你不是說還要去看病嗎？那東西又怎麼樣？&rdquo 僵！那東西？什麼東西呢？我可能問一聲嗎？不！絕對不能！這一問也許會全功盡棄，我萬萬不能冒險。
我還是采取含糊其詞的策略。
&ldquo那不妨事。
我有方法，你放心。
&rdquo 我說完了這句，再不等他發話，突的将聽筒挂好，順手搖了一搖。
我回進診室裡時，我的心房還是跳動得厲害。
這一次電話顯然大有關系。
從這條路進行，也許可以立刻揭破這件兇案。
據情勢而論，這個被殺的羅維基，顯見和那個叫虎臣的人有什麼秘密勾當。
這件事他們本約定當晚在大江旅館七十一号裡解決。
我聽他的口氣，分明情勢很急，不能耽擱。
他所問的&ldquo東西&rdquo，我雖不知道是什麼，但憑臆想推測，一定是什麼秘密的違法東西。
這東西本在死者羅維基的手中，約會時似乎要帶着去的；因此那人一聽我說還要出診，便關心着它。
照此推想，剛才羅維基帶出去而被人劫夫的皮包，所裝的也許不是診病器械，卻就是那人所說的&ldquo東西&rdquo！ 經過了這一度推測，我越覺得這條線路的重要。
這時候警署裡還沒有人來。
霍桑也毫無消息，我一個人真有些進泥兩難。
不過這一着棋子萬萬不能錯過，并且又不能耽擱下去，我不如就單身進行。
我的主意已定，重新打一個電話到霍桑寓裡，他仍舊沒有回
這是不是出診的一家，我不知道，有沒有嫌疑，也完全沒有端倪。
但這第二次的電話更是覺得奇怪。
那是一個男子的聲音，操着不很純粹的上海話，語氣又很急促不耐。
他劈頭第一句就問我：&ldquo你是維基？&rdquo 我一轉念間，便定意暫且冒一冒。
&ldquo是。
你是誰？&rdquo我防他聽出聲音，故意咳了兩聲嗽。
&rdquo 那人答道：&ldquo我是虎臣啊。
我等你好久了。
怎麼還不動身？你得知道，這件事耽擱不得呢！&rdquo 他聽不出我的聲音，第一重難關總算達過了；他又說耽擱不得。
什麼事耽擱不得？我看不像是醫務上的事。
不是有什麼要緊事情嗎？我心中不禁暗暗地歡喜。
我又故意低着聲音，答道：&ldquo唉！對不起！我馬上就出來了。
你&mdash&mdash&rdquo 那人忽作疑問聲道：&ldquo你的喉嚨怎麼樣？怎麼聲音這樣低？&rdquo 我不禁微微一震。
他不是已瞧出我的破綻來了嗎？但我仍保持着定力，索性再咳一聲嗽，再放膽答話。
&ldquo我剛才喝了幾口風，忽而咳起嗽來，故而聲音有些兒啞。
喂，你此刻在哪裡呀？&rdquo 那人道：&ldquo什麼！你忘了？昨天我不是和你的定的？&rdquo 可惡！他不肯說！可是我倒難回答立但這是個緊急關頭，除了冒險試一試外，還有什麼别的方法？ 我又含混地答道：&ldquo那怎麼會得忘記？我隻怕你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故，另換地點。
&rdquo 那人道：&ldquo不，眼前外面還沒有風聲。
你趕快就來。
&rdquo 唔，&ldquo外面還沒有風聲&rdquo，這句話顯示了我的料想沒有錯、我一邊答應着，一邊着急萬分。
這顯然是一條重要線索，這個人明明和死者約定了幹什麼秘密勾當。
但我不知道這人在什麼地方，事勢上又不容我發問；如果再一問他，難免立即穿破。
一刹那間，我又想出了一個救急的方法。
我忙答道：&ldquo喂，我此刻就要出門了。
但還有一個辭不掉的急症，有一個人在這裡坐等，我不能不先跟他去走一遭。
我到那邊後，如果能夠立刻脫身，決不耽擱。
可是萬一有什麼留難，我可以打電話通知你。
你那邊的電話号數是多少？&rdquo 那人停了一停，才答道：&ldquo一九Ｏ四八。
&rdquo 我的心頭突突地亂跳，神經上受了連帶影響，竟也不能安定。
我竭力鎮持着，早把那挂在電話箱旁的号數簿取在手裡，急忙忙檢查一九Ｏ四八号，才知是大江旅館。
我乘機再冒一冒。
&ldquo好，别的事我們見了面再談。
喂！你仍住在五十六号房間裡嗎？&rdquo 那人忽抱怨地道：&ldquo不，七十一号啊。
你怎麼也忘了？&rdquo 我急道：&ldquo唉！不錯，我弄錯了。
剛才有個朋友在東方旅館五十六号打電話來，故而我記錯哩。
再談。
&rdquo 我正要把電話挂斷，聽筒中忽又有急促的聲音。
&ldquo喂，慢。
你不是說還要去看病嗎？那東西又怎麼樣？&rdquo 僵！那東西？什麼東西呢？我可能問一聲嗎？不！絕對不能！這一問也許會全功盡棄，我萬萬不能冒險。
我還是采取含糊其詞的策略。
&ldquo那不妨事。
我有方法，你放心。
&rdquo 我說完了這句，再不等他發話，突的将聽筒挂好，順手搖了一搖。
我回進診室裡時，我的心房還是跳動得厲害。
這一次電話顯然大有關系。
從這條路進行，也許可以立刻揭破這件兇案。
據情勢而論，這個被殺的羅維基，顯見和那個叫虎臣的人有什麼秘密勾當。
這件事他們本約定當晚在大江旅館七十一号裡解決。
我聽他的口氣，分明情勢很急，不能耽擱。
他所問的&ldquo東西&rdquo，我雖不知道是什麼，但憑臆想推測，一定是什麼秘密的違法東西。
這東西本在死者羅維基的手中，約會時似乎要帶着去的；因此那人一聽我說還要出診，便關心着它。
照此推想，剛才羅維基帶出去而被人劫夫的皮包，所裝的也許不是診病器械，卻就是那人所說的&ldquo東西&rdquo！ 經過了這一度推測，我越覺得這條線路的重要。
這時候警署裡還沒有人來。
霍桑也毫無消息，我一個人真有些進泥兩難。
不過這一着棋子萬萬不能錯過，并且又不能耽擱下去，我不如就單身進行。
我的主意已定，重新打一個電話到霍桑寓裡，他仍舊沒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