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案情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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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傭人已經燒好晚飯，我們就坐下來吃飯。
進餐時，霍桑沒有說過一句話，态度異常，飯後我跟霍桑進入書房，霍桑把門關上，低頭靜坐。
我拿出煙絲做了二根紙煙，一支交給霍桑。
霍桑在學校裡時本來不抽煙，隻是每逢無聊或者深思時，才吸幾支煙。
我把紙煙給他，他燃點之後，用力抽吸，似乎根本不知道紙煙的濃淡滋味。
等了好久霍桑突然站起來在室内徘徊，低頭下看，仿佛在數算自己的步伐，并加以測量，一回又喃喃自語。
&ldquo奇怪&hellip&hellip奇怪&hellip&hellip一尺六寸&hellip&hellip是否真的是這樣？&rdquo 我再也不能忍耐，問道：&ldquo有什麼奇怪的事？你是指這件盜竊案嗎？&rdquo 霍桑停住腳步，重新坐下：&ldquo你說得不錯，這件案子很棘手，而且撲朔迷離。
&rdquo 我說道：&ldquo這強盜行縱缥渺，當然不容易着手。
不過我們在城裡拾到的那一粒珍珠，是否也可以作為線索起端？&rdquo 霍桑忽然說道：&ldquo珍珠與這件盜案沒有關系。
你以為這件案子是江南燕幹的？&rdquo 我奇怪地問：&ldquo可不是？你怎麼認為不是江南燕。
&rdquo 霍桑把煙尾丢掉，搖頭說道：&ldquo不是，不是，如果真是江南燕，根據痕迹還容易緝捕，可能沒有困難，甚至很有把握。
可惜不是，所以一時有些難以下手了。
&rdquo &ldquo當真？你有什麼根據？&rdquo &ldquo你怎麼沒有觀察清楚？有兩點可以證明不是江南燕幹的。
第一，你看見牆壁上的字迹，不是十分潦草而且寫得極低劣難看嗎？我聽說過去方嚴兩家的竊案，牆上留的名字，筆力強勁而有氣派，仿佛是書法家的筆迹。
報上報道時都如此形容，你翻閱一下舊報還能找得到。
&rdquo &ldquo其次，這個強盜挖撬門鎖都用尖銳的錐子，可知不是偷竊老手幹的。
如果這是江南燕的作為，他不但要叫冤枉，還覺得十分羞愧。
日前嚴家被盜時，強盜破門進入卧室，警探不知道盜賊用什麼作案工具，照我猜測要不就是一種萬能鑰匙，可以開任何門鎖。
&rdquo 我恍然大悟，道：&ldquo你講得有理，那末究竟誰是竊賊，你已經胸有成竹？&rdquo 霍桑沉思一下說道：&ldquo我大略有點頭緒，但還不能确定，所以心中躊躇，猶豫不決。
&rdquo一會，自言自語，&ldquo我想這個竊賊一定是個狡猾的人，冒名偷竊，作弄警探，自己可以卸脫罪責，真是不容易對付。
&rdquo &ldquo賊是從什麼地方來的？是外盜還是内盜？&rdquo &ldquo從迹象看，好象是外面進去。
看廟的胡大不是說過前天下午，有一個人在後門的巷口徘徊？這當然可疑。
不過方才鐘偵探說一定有内應，這話我完全同意，否則外面來的盜賊肯定不清楚屋子裡的詳細情形。
說是巧合，何以不先不後，剛好在守根和洪福出外看戲的三小時中間發生盜竊？我秘密問過守根，昨天晚上看戲是否預先買好戲票，他說看戲是他的所好，但是昨天到晚飯時分才心血來潮想去看戲的。
那末在幾小時中，消息不會傳得那末快，竊賊一定是近在左右，不然不會乘虛而入。
講到這一點，若要假定是外賊，似乎有點矛盾。
&rdquo &ldquo照你老兄的看法，究竟怎樣？&rdquo &ldquo我拿腳印來推測，作進一步的研究，現在我着眼住宅中這許多傭人。
認為其中有一個人，等主人出去，就繞道到後門，拿銳利的鑽孔工具撬門進來，才留下了痕迹。
他偷得珠寶後，就出去藏好，再回進住宅。
然而，這所住屋隻有前後兩扇門，竊賊出進，看門人老榮必定知道。
可是他說自從主人和洪福出去以後沒有别的人出入，這和我的推想格格不入。
&rdquo 我沉思了一下說道：&ldquo照你所說，盜賊豈不能從後門出入？那末老榮就不會發覺了。
&rdquo 霍桑說道：&ldquo你想盜賊是從裡面打破後門出去的？但觀察門鎖，顯然是從外面進來的。
&rdquo &ldquo會不會用假鑰匙先把門打開，再從
進餐時，霍桑沒有說過一句話，态度異常，飯後我跟霍桑進入書房，霍桑把門關上，低頭靜坐。
我拿出煙絲做了二根紙煙，一支交給霍桑。
霍桑在學校裡時本來不抽煙，隻是每逢無聊或者深思時，才吸幾支煙。
我把紙煙給他，他燃點之後，用力抽吸，似乎根本不知道紙煙的濃淡滋味。
等了好久霍桑突然站起來在室内徘徊，低頭下看，仿佛在數算自己的步伐，并加以測量，一回又喃喃自語。
&ldquo奇怪&hellip&hellip奇怪&hellip&hellip一尺六寸&hellip&hellip是否真的是這樣？&rdquo 我再也不能忍耐，問道：&ldquo有什麼奇怪的事？你是指這件盜竊案嗎？&rdquo 霍桑停住腳步，重新坐下：&ldquo你說得不錯，這件案子很棘手，而且撲朔迷離。
&rdquo 我說道：&ldquo這強盜行縱缥渺，當然不容易着手。
不過我們在城裡拾到的那一粒珍珠，是否也可以作為線索起端？&rdquo 霍桑忽然說道：&ldquo珍珠與這件盜案沒有關系。
你以為這件案子是江南燕幹的？&rdquo 我奇怪地問：&ldquo可不是？你怎麼認為不是江南燕。
&rdquo 霍桑把煙尾丢掉，搖頭說道：&ldquo不是，不是，如果真是江南燕，根據痕迹還容易緝捕，可能沒有困難，甚至很有把握。
可惜不是，所以一時有些難以下手了。
&rdquo &ldquo當真？你有什麼根據？&rdquo &ldquo你怎麼沒有觀察清楚？有兩點可以證明不是江南燕幹的。
第一，你看見牆壁上的字迹，不是十分潦草而且寫得極低劣難看嗎？我聽說過去方嚴兩家的竊案，牆上留的名字，筆力強勁而有氣派，仿佛是書法家的筆迹。
報上報道時都如此形容，你翻閱一下舊報還能找得到。
&rdquo &ldquo其次，這個強盜挖撬門鎖都用尖銳的錐子，可知不是偷竊老手幹的。
如果這是江南燕的作為，他不但要叫冤枉，還覺得十分羞愧。
日前嚴家被盜時，強盜破門進入卧室，警探不知道盜賊用什麼作案工具，照我猜測要不就是一種萬能鑰匙，可以開任何門鎖。
&rdquo 我恍然大悟，道：&ldquo你講得有理，那末究竟誰是竊賊，你已經胸有成竹？&rdquo 霍桑沉思一下說道：&ldquo我大略有點頭緒，但還不能确定，所以心中躊躇，猶豫不決。
&rdquo一會，自言自語，&ldquo我想這個竊賊一定是個狡猾的人，冒名偷竊，作弄警探，自己可以卸脫罪責，真是不容易對付。
&rdquo &ldquo賊是從什麼地方來的？是外盜還是内盜？&rdquo &ldquo從迹象看，好象是外面進去。
看廟的胡大不是說過前天下午，有一個人在後門的巷口徘徊？這當然可疑。
不過方才鐘偵探說一定有内應，這話我完全同意，否則外面來的盜賊肯定不清楚屋子裡的詳細情形。
說是巧合，何以不先不後，剛好在守根和洪福出外看戲的三小時中間發生盜竊？我秘密問過守根，昨天晚上看戲是否預先買好戲票，他說看戲是他的所好，但是昨天到晚飯時分才心血來潮想去看戲的。
那末在幾小時中，消息不會傳得那末快，竊賊一定是近在左右，不然不會乘虛而入。
講到這一點，若要假定是外賊，似乎有點矛盾。
&rdquo &ldquo照你老兄的看法，究竟怎樣？&rdquo &ldquo我拿腳印來推測，作進一步的研究，現在我着眼住宅中這許多傭人。
認為其中有一個人，等主人出去，就繞道到後門，拿銳利的鑽孔工具撬門進來，才留下了痕迹。
他偷得珠寶後，就出去藏好，再回進住宅。
然而，這所住屋隻有前後兩扇門，竊賊出進，看門人老榮必定知道。
可是他說自從主人和洪福出去以後沒有别的人出入，這和我的推想格格不入。
&rdquo 我沉思了一下說道：&ldquo照你所說，盜賊豈不能從後門出入？那末老榮就不會發覺了。
&rdquo 霍桑說道：&ldquo你想盜賊是從裡面打破後門出去的？但觀察門鎖，顯然是從外面進來的。
&rdquo &ldquo會不會用假鑰匙先把門打開，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