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奇怪的電話

關燈
是心中反覺得對伊不住。

     二十四日清早霍桑又到醫院裡來瞧我。

    據說黨魁莫敬奇已經供出了不少話。

     他們先後犯了四十一件案子,黨裡的黨徒總數在二百以外,那天從玫瑰酒店裡逃掉的也不少,不過那些比較重要的分子大半都在打死和捕住的二十一個人裡面。

     其餘漏網的匪徒,若要完全肅清,還得費畢時日和工夫,才能辦到。

    那莫敬奇受過教育,真有些科學知識,也懂些西醫學,故而表面上挂着敬奇醫室的牌子。

     算是一個西醫。

    他的手下當真也有幾個懂電學和機械學的,大華銀行保管庫的那件案子,設計的雖然是他,實際動手的是他手下的一個姓夏的匪徒。

    這個人也已捉住了。

    據他說那保管庫庫門裡面用白鉛粉畫的那隻燕子,是姓夏的偶然畫上去的,并不是莫敬奇的命令。

    所以他不承認有故意假冒的意思。

     起出來的贓物,現款一項竟有十七八萬之多,其他還有不少珍貴首飾。

    隻有第三号保管庫中遺失的劉伯蓉夫人的金鋼鑽镯和民衆教育基金團的有價證券都不知去向。

    汪銀林曾再三究問,據莫敬奇說,那是一起藏在地道中第三号密室裡的。

     但密室中别的東西都在,隻少了這兩注東西,還不免是美中不足。

    不過霍桑這一回總算出了全力,他的責任也可以告一個段落了。

     我的心中仍懷着一個沒法解釋的疑團,就是那個西裝的黃臉人,起先既然把我綁進了匪窟裡去,事後又為什麼放我出來?并且據霍桑說,當我逃出那玫瑰酒鋪門口的時候,門外面分明也有人助我回槍。

    現今想來,這一槍大概就把我背後追趕的人打倒,才救了我的性命。

    這個代我回槍的人可就是小朱?他究竟有什麼用意呢? 此刻他顯然逃遁無蹤了,我的疑團當然再也沒法解釋了。

     過了兩天,我的右腿的傷勢略見好些,左手還不能舉起。

    我剛才勉強能夠起床,忽而有人打電話給我。

    那電話來得很突兀。

    我問他的姓名,那人不回答,卻向我說了一大串道歉的話,連帶地解釋了那個還沒着落的燕子的謎。

     &ldquo包先生,你怎麼這樣健忘?你今天已好些嗎?我已經打了三次電話,今天居然能夠和你談話,很快樂。

    我得向你道一個歉。

    此番我因着要出洋去玩一下,從上海經過,本來想悄悄地不教人知道。

    後來我向姓楊的借了些盤費,偏偏他不小心在外面漏了風聲,才惹出這場風波。

     &ldquo我到上海的消息在報紙上披露以後,隔了兩天,便發生大華銀行的案子。

     我最恨人家冒我的虛名。

    這案子幹得很笨拙,弄到的東西價值卻不小。

    劉某的曆史我很熟悉,損失些原不算什麼,但他為掩護起見,擔任了民衆教育團的理事。

     那基金也由他負責保管。

    這基金一起遺失了,關系很大,我不能置之不理。

     我抱着這個目的,就定意和這班人接近。

    我想探悉他們的秘窟所在,那就不能不獻一個苦肉計。

     不過抱歉得很,我這苦肉計成立,完全借重了你老人家,後來又累你受傷,我真是萬分不安。

     &ldquo現在我的目的已經完成,基金團的證券也已歸了原主。

    我想這是你和霍桑先生最關心的,現在也可以寬慰了。

    我不日就要放洋,特地來和你道一聲歉。

    霍桑先生那邊,也請你緻意一聲。

    那天他給我聲明大華案子出于假冒,我是很感激的。

    後來那隻燕子就是代表我親自道謝的意思。

    我的話完了,視你早日痊愈。

    我們後會有期呢。

    &rdquo 這個奇怪的電話是什麼人打來的,他雖不肯明言,諒來讀者們總也想象得到了。

     不過我所用的&ldquo他&rdquo字,似乎還不能确定。

    因為霍桑在事後表示過他的見解。

     這&ldquo他&rdquo字也許有可以改換&ldquo伊&rdquo字的可能。

    我在本案中的疑團此刻雖已完全打破,但&ldquo他&rdquo和&ldquo伊&rdquo的疑問若要希望徹底解決,那隻能等待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