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想再“看看”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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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劉家的真金镯子，叫群衆跟咱要&hellip&hellip&rdquo聚财從大會上回來就悶着一肚子氣沒處發作，這會子就是碰上老虎也想拔幾根毛兒，因此不等安發往下說，就跳起來說：&ldquo放他媽的狗屁！我有個閨女就成了我的罪了！我的閨女不嫁人了！劉家還有給我送的金山銀山啦！誰有本事叫他來要來吧！&rdquo他老婆跟金生、軟英，聽見他大喊大叫，恐怕他闖下禍，趕緊跑過來勸他。
他老婆說：&ldquo我的爹！什麼事你這樣發急？&rdquo又指着小旦悄悄說：&ldquo那東西是好惹的？&rdquo聚财說：&ldquo他就把我殺了吧，我還活得歲數少啦？就弄得我掃地出門吧，我還不會學我爹去逃荒？他哪一個逗起我的火來我跟他哪一個拼！人一輩總要死一回，怕什麼？&rdquo他們三個人見他在氣頭上說不出個頭尾來，就問安發，安發才把小旦又來說媒的事又說給他們。
小旦平常似乎很厲害，不過真要有人願意跟他拼命，他也不是個有種的。
聚财發作罷了，握住拳頭蹲在炕上等他接話，他卻一聲不響坐在火邊吸起紙煙來。
軟英這時候，已經是二十歲的大閨女，遇事已經有點拿得穩了。
她聽她舅舅說明小旦的來意之後，就翻來覆去研究。
她想：&ldquo說氣話是說氣話，幹實事是幹實事。
如今小昌是農會主任，也是主要幹部，決定村裡的事他也當好多家，惹不起。
自己家裡的好地叫人家要走了，要能順着些小昌，也許能要求回一些來。
隻是小昌要自己嫁給小貴那自然是馬虎不得的事，反正除了小寶誰也不能嫁給他。
&rdquo又想順着些小昌，又不能嫁給小貴，這事就難了，她想來想去，一下想到小貴才十四歲，她馬上得了個主意。
她想：&ldquo聽小寶說男人十七歲以上才能訂婚（晉冀魯豫當時的規定），小昌是幹部，一定不敢叫他那十四歲孩子到區上登記去，今天打發小旦來說，也隻是個私事，從下了也不過跟别家那些父母主婚一樣，寫個帖兒。
我就許下了他，等鬥争過後，到他要娶的時候，我說沒有那事，他見不得官，就是見了官，我說那是他強迫我爹許的，我自己不願意，他也沒有辦法。
&rdquo她把主意拿好，就到火爐邊給小旦倒了一盅水，跟小旦說：&ldquo叔叔你喝水吧！我爹在氣頭上啦！你千萬不要在意！說到我本身的事啦，我也大了，如今自己做主，跟我說就可以，我爹要不願意我慢慢勸他，他也主不了我的事。
&rdquo小旦見有人理他了，本來還想說幾句厲害話轉一轉臉色，又覺着這麼一個漂亮的大姑娘給自己端茶捧水，要再發作幾句，還不如跟他胡拉扯幾句舒服，因此就跟軟英談起來。
小旦說：&ldquo說媒三家好，過後兩家親，成不成與我沒什麼關系！要是從前，這些事不能直接跟你們孩子們說，如今既然興自己做主了，叔叔就跟你說個沒大小話：你覺着人家小昌那家怎麼樣？&rdquo軟英說：&ldquo不賴！人家是翻身戶，又是大幹部，房有房、地有地，還賴啦？不論哪家吧，還不比劉忠強？&rdquo小旦覺着她有點願意的樣子，就故意說：&ldquo就是孩子小一點！是不是？&rdquo軟英故意笑了笑說：&ldquo小慢慢就長大了吧！大的不能跟小處縮，小的還不能往大處長？&rdquo小旦見這個口氣越來越近，就叫過安發來，聚财老婆也跟着過來了。
小旦把軟英願意的話跟他兩人一說，聚财老婆跟軟英說：&ldquo如今行這個新規矩了，你自己看着吧！&rdquo軟英說：&ldquo我已經這麼大了！胡占住個家算了！有什麼要緊？&rdquo&hellip&hellip就這樣三言五句把個事情解決了。
小旦臨走說：&ldquo好！回頭擇個好日子過個帖子吧！&rdquo 小旦走後，安發問軟英說：&ldquo你真願意呀，還是怕他跟你爹鬧氣？&rdquo軟英說：&ldquo就那吧！有個什麼願意不願意！&rdquo安發也隻當她願意，就走了。
安發走後，聚财和他老婆又問軟英說：&ldquo你真願意呀還是受着屈？&rdquo軟英說：&ldquo過了一步說一步吧！&rdquo他們也隻當她是怕她爹過不去，受着屈從下了。
第二天小寶聽說了，悄悄跟軟英說：&ldquo你可算找了個好主兒！&rdquo軟英說：&ldquo想幹了他的腦袋！他那廟院還想放下我這神仙啦？&rdquo接着把自己那套主意細細告給小寶，并且告他說：&ldquo你到外面，要故意罵我喪良心才好！&rdquo
他老婆說：&ldquo我的爹！什麼事你這樣發急？&rdquo又指着小旦悄悄說：&ldquo那東西是好惹的？&rdquo聚财說：&ldquo他就把我殺了吧，我還活得歲數少啦？就弄得我掃地出門吧，我還不會學我爹去逃荒？他哪一個逗起我的火來我跟他哪一個拼！人一輩總要死一回，怕什麼？&rdquo他們三個人見他在氣頭上說不出個頭尾來，就問安發，安發才把小旦又來說媒的事又說給他們。
小旦平常似乎很厲害，不過真要有人願意跟他拼命，他也不是個有種的。
聚财發作罷了，握住拳頭蹲在炕上等他接話，他卻一聲不響坐在火邊吸起紙煙來。
軟英這時候，已經是二十歲的大閨女，遇事已經有點拿得穩了。
她聽她舅舅說明小旦的來意之後，就翻來覆去研究。
她想：&ldquo說氣話是說氣話，幹實事是幹實事。
如今小昌是農會主任，也是主要幹部，決定村裡的事他也當好多家，惹不起。
自己家裡的好地叫人家要走了，要能順着些小昌，也許能要求回一些來。
隻是小昌要自己嫁給小貴那自然是馬虎不得的事，反正除了小寶誰也不能嫁給他。
&rdquo又想順着些小昌，又不能嫁給小貴，這事就難了，她想來想去，一下想到小貴才十四歲，她馬上得了個主意。
她想：&ldquo聽小寶說男人十七歲以上才能訂婚（晉冀魯豫當時的規定），小昌是幹部，一定不敢叫他那十四歲孩子到區上登記去，今天打發小旦來說，也隻是個私事，從下了也不過跟别家那些父母主婚一樣，寫個帖兒。
我就許下了他，等鬥争過後，到他要娶的時候，我說沒有那事，他見不得官，就是見了官，我說那是他強迫我爹許的，我自己不願意，他也沒有辦法。
&rdquo她把主意拿好，就到火爐邊給小旦倒了一盅水，跟小旦說：&ldquo叔叔你喝水吧！我爹在氣頭上啦！你千萬不要在意！說到我本身的事啦，我也大了，如今自己做主，跟我說就可以，我爹要不願意我慢慢勸他，他也主不了我的事。
&rdquo小旦見有人理他了，本來還想說幾句厲害話轉一轉臉色，又覺着這麼一個漂亮的大姑娘給自己端茶捧水，要再發作幾句，還不如跟他胡拉扯幾句舒服，因此就跟軟英談起來。
小旦說：&ldquo說媒三家好，過後兩家親，成不成與我沒什麼關系！要是從前，這些事不能直接跟你們孩子們說，如今既然興自己做主了，叔叔就跟你說個沒大小話：你覺着人家小昌那家怎麼樣？&rdquo軟英說：&ldquo不賴！人家是翻身戶，又是大幹部，房有房、地有地，還賴啦？不論哪家吧，還不比劉忠強？&rdquo小旦覺着她有點願意的樣子，就故意說：&ldquo就是孩子小一點！是不是？&rdquo軟英故意笑了笑說：&ldquo小慢慢就長大了吧！大的不能跟小處縮，小的還不能往大處長？&rdquo小旦見這個口氣越來越近，就叫過安發來，聚财老婆也跟着過來了。
小旦把軟英願意的話跟他兩人一說，聚财老婆跟軟英說：&ldquo如今行這個新規矩了，你自己看着吧！&rdquo軟英說：&ldquo我已經這麼大了！胡占住個家算了！有什麼要緊？&rdquo&hellip&hellip就這樣三言五句把個事情解決了。
小旦臨走說：&ldquo好！回頭擇個好日子過個帖子吧！&rdquo 小旦走後，安發問軟英說：&ldquo你真願意呀，還是怕他跟你爹鬧氣？&rdquo軟英說：&ldquo就那吧！有個什麼願意不願意！&rdquo安發也隻當她願意，就走了。
安發走後，聚财和他老婆又問軟英說：&ldquo你真願意呀還是受着屈？&rdquo軟英說：&ldquo過了一步說一步吧！&rdquo他們也隻當她是怕她爹過不去，受着屈從下了。
第二天小寶聽說了，悄悄跟軟英說：&ldquo你可算找了個好主兒！&rdquo軟英說：&ldquo想幹了他的腦袋！他那廟院還想放下我這神仙啦？&rdquo接着把自己那套主意細細告給小寶，并且告他說：&ldquo你到外面，要故意罵我喪良心才好！&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