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勢所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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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又是一樣吧？&rdquo
鳳八口裡銜了雪茄，躺在沙發上細細地想着，覺得她說這些話，有點兒故意讓人摸不了一個準稿子，可是她說的理由呢，也不能認為是随便瞎謅，趙五夫婦還指望這個女兒和他掙幾年的錢呢，怎會就把她放出來嫁了呢？他想着很出了一會子神，便是那嘴角上銜的雪茄沒有了火星，他也不覺得，還是陸續地将煙吸着。
玉玲見他在這樣出神，便離開了椅子，也擠到沙發上來坐着，握了他的手笑道：&ldquo什麼要緊？我自己都透着不在乎，你倒是好不放心似的。
别想了，今天我不唱戲，你帶我出去玩玩吧。
你說，還是上落子館聽雜耍呢？還是瞧電影去？&rdquo鳳八抓了她的手，坐将起來，因道：&ldquo你倒真是放得了心來，果然不出台了？&rdquo玉玲笑道：&ldquo這有什麼果然不果然呢？戲館子早回了戲了，這時還能去上台不成？除非你八爺一個人去看。
你就不用管我的事了。
既是我得了這一晚閑空，你就陪了我出去消遣一晚上。
隻管說那戲館子裡的話，讓人聽了掃興。
&rdquo 鳳八聽她如此說了，隻将放了正事不談，陪了玉玲玩到深夜才回旅館。
這時，戲館子裡前台經理，還在外面屋子裡和趙五夫婦開談判呢。
鳳八覺得拉了玉玲出去玩，耽誤人家戲園子裡一晚沒做生意，總有點兒難為情。
隻随便和那經理打個招呼，就回家了。
天氣是慢慢地寒冷了，更容易讓人留戀着早上的衾褥。
次日下午兩點鐘，鳳八在小書房裡床上醒過來，早有人将一疊大小報紙放在床邊小茶幾上。
他将被子半蓋了身體，舉了報在枕上看，卻聽到高一疇在隔壁屋子裡低聲問道：&ldquo八爺他起來了？&rdquo鳳八道：&ldquo有什麼事？今天玉玲還不唱戲吧？&rdquo高一疇悄悄推着門走了進來，笑道：&ldquo她唱不唱戲，八爺最清楚，怎麼問别人呢？&rdquo鳳八笑道：&ldquo世界上就有這樣吃飛醋的人。
我捧捧趙玉玲，花我自己的錢。
有人唱，就有人捧，這是很普遍的事，要别人吃什麼醋？戲子也不是歸哪一個人獨自占有的，我捧角也不礙着别人的什麼事，為什麼也要眼紅？&rdquo高一疇笑道：&ldquo我的爺，你不是很明白，戲子也不是歸哪一個人獨自占有的。
現在您一捧她，有的是有子兒的大爺在後撐着腰，對什麼人全愛理不理的。
人家不知道是她有了錢，架子大了，倒以為是咱們鳳八爺霸占了趙玉玲，不許她到外面去應酬。
這筆賬記着在您身上，自然要吃醋了。
外面人吃醋呢，那倒不必管他，咱們依然幹咱們的。
可是趙五夫妻，就犯着啾咕的病了。
&rdquo 鳳八身穿羊毛絨衣服坐了起來，高一疇立刻在衣架子上取過絲棉袍子來，替鳳八披在肩上。
鳳八穿着衣服下床，因問道：&ldquo他老兩口子啾咕什麼？我也不虧負他們，就是你和趙瞎子經手，給他們的現款那還能算少嗎？詳細數目，我自然記不清楚，大概總也有四五千元。
&rdquo高一疇道：&ldquo八爺和玉玲那樣親熱，當然沒有什麼話不談的。
您總不會疑心我們沒有把錢交給他們。
&rdquo鳳八道：&ldquo你們有幾顆腦袋？敢吞下我的錢？&rdquo高一疇道：&ldquo這就是了，我們沒有敢落下八爺的錢，他自然也就收到了。
他們收到了八爺的錢，他們不要啾咕着這個那個，他們那意思還用得着我們猜嗎？八爺，您明鑒。
&rdquo他說時，擡着肩膀将舌頭伸了兩伸。
鳳八将衣服穿好了，在洗澡間裡洗臉，一面叫着他在房門口站着問話。
他有五分鐘不說話了，高一疇伸頭向裡張望了一下，見鳳八在洗臉架上下、周圍地探望，分明是在找一件什麼。
後來他又信口地問道：&ldquo我給你買的那瓶雪花膏，哪裡去了？&rdquo高一疇聽着，這倒有些奇怪，什麼時候他給我買了雪花膏？就沒有敢答複。
鳳八依然在尋找着，他口裡随便地道：&ldquo那是法國貨，你用過沒有？&rdquo高一疇聽到，便想起來了，是有那麼回事，曾替主人在巴黎洋行買了一瓶雪花膏，送到趙玉玲那裡去。
便笑道：&ldquo這是自己公館裡，八爺以為是旅館裡嗎？&rdquo鳳八哦喲了一聲，雖沒有說什麼，高一疇覺着益發猜得很對，便向他笑道：&ldquo八爺這一顆心全都在玉玲身上了。
分明在自己家裡洗臉，會跑到玉玲旅館裡去找雪花膏。
&rdquo 鳳八突然撲哧一笑，将頭點着走了出來，因道：&ldquo這倒真是我有點兒着迷。
為什麼洗着臉，好好的也想到她身上去了。
&rdquo他臉上笑嘻嘻的，坐在沙發上，家裡用人陸續地供應着早餐飲食。
高一疇卻在不斷地說着打趣的話。
鳳八将桌子一拍，笑道：&ldquo你不用笑我，八爺有的是錢，隻要我狠一下，花個三萬五萬的，我一定不在乎。
八爺在你們身上也恩典不少，八爺現在有了事情為難，你不能不和我賣一點兒力氣。
&rdquo高一疇笑道：&ldquo八爺還會有事為了難？&rdquo鳳八道：&ldquo你
玉玲見他在這樣出神，便離開了椅子，也擠到沙發上來坐着，握了他的手笑道：&ldquo什麼要緊？我自己都透着不在乎，你倒是好不放心似的。
别想了，今天我不唱戲，你帶我出去玩玩吧。
你說，還是上落子館聽雜耍呢？還是瞧電影去？&rdquo鳳八抓了她的手，坐将起來，因道：&ldquo你倒真是放得了心來，果然不出台了？&rdquo玉玲笑道：&ldquo這有什麼果然不果然呢？戲館子早回了戲了，這時還能去上台不成？除非你八爺一個人去看。
你就不用管我的事了。
既是我得了這一晚閑空，你就陪了我出去消遣一晚上。
隻管說那戲館子裡的話，讓人聽了掃興。
&rdquo 鳳八聽她如此說了，隻将放了正事不談，陪了玉玲玩到深夜才回旅館。
這時，戲館子裡前台經理，還在外面屋子裡和趙五夫婦開談判呢。
鳳八覺得拉了玉玲出去玩，耽誤人家戲園子裡一晚沒做生意，總有點兒難為情。
隻随便和那經理打個招呼，就回家了。
天氣是慢慢地寒冷了，更容易讓人留戀着早上的衾褥。
次日下午兩點鐘，鳳八在小書房裡床上醒過來，早有人将一疊大小報紙放在床邊小茶幾上。
他将被子半蓋了身體，舉了報在枕上看，卻聽到高一疇在隔壁屋子裡低聲問道：&ldquo八爺他起來了？&rdquo鳳八道：&ldquo有什麼事？今天玉玲還不唱戲吧？&rdquo高一疇悄悄推着門走了進來，笑道：&ldquo她唱不唱戲，八爺最清楚，怎麼問别人呢？&rdquo鳳八笑道：&ldquo世界上就有這樣吃飛醋的人。
我捧捧趙玉玲，花我自己的錢。
有人唱，就有人捧，這是很普遍的事，要别人吃什麼醋？戲子也不是歸哪一個人獨自占有的，我捧角也不礙着别人的什麼事，為什麼也要眼紅？&rdquo高一疇笑道：&ldquo我的爺，你不是很明白，戲子也不是歸哪一個人獨自占有的。
現在您一捧她，有的是有子兒的大爺在後撐着腰，對什麼人全愛理不理的。
人家不知道是她有了錢，架子大了，倒以為是咱們鳳八爺霸占了趙玉玲，不許她到外面去應酬。
這筆賬記着在您身上，自然要吃醋了。
外面人吃醋呢，那倒不必管他，咱們依然幹咱們的。
可是趙五夫妻，就犯着啾咕的病了。
&rdquo 鳳八身穿羊毛絨衣服坐了起來，高一疇立刻在衣架子上取過絲棉袍子來，替鳳八披在肩上。
鳳八穿着衣服下床，因問道：&ldquo他老兩口子啾咕什麼？我也不虧負他們，就是你和趙瞎子經手，給他們的現款那還能算少嗎？詳細數目，我自然記不清楚，大概總也有四五千元。
&rdquo高一疇道：&ldquo八爺和玉玲那樣親熱，當然沒有什麼話不談的。
您總不會疑心我們沒有把錢交給他們。
&rdquo鳳八道：&ldquo你們有幾顆腦袋？敢吞下我的錢？&rdquo高一疇道：&ldquo這就是了，我們沒有敢落下八爺的錢，他自然也就收到了。
他們收到了八爺的錢，他們不要啾咕着這個那個，他們那意思還用得着我們猜嗎？八爺，您明鑒。
&rdquo他說時，擡着肩膀将舌頭伸了兩伸。
鳳八将衣服穿好了，在洗澡間裡洗臉，一面叫着他在房門口站着問話。
他有五分鐘不說話了，高一疇伸頭向裡張望了一下，見鳳八在洗臉架上下、周圍地探望，分明是在找一件什麼。
後來他又信口地問道：&ldquo我給你買的那瓶雪花膏，哪裡去了？&rdquo高一疇聽着，這倒有些奇怪，什麼時候他給我買了雪花膏？就沒有敢答複。
鳳八依然在尋找着，他口裡随便地道：&ldquo那是法國貨，你用過沒有？&rdquo高一疇聽到，便想起來了，是有那麼回事，曾替主人在巴黎洋行買了一瓶雪花膏，送到趙玉玲那裡去。
便笑道：&ldquo這是自己公館裡，八爺以為是旅館裡嗎？&rdquo鳳八哦喲了一聲，雖沒有說什麼，高一疇覺着益發猜得很對，便向他笑道：&ldquo八爺這一顆心全都在玉玲身上了。
分明在自己家裡洗臉，會跑到玉玲旅館裡去找雪花膏。
&rdquo 鳳八突然撲哧一笑，将頭點着走了出來，因道：&ldquo這倒真是我有點兒着迷。
為什麼洗着臉，好好的也想到她身上去了。
&rdquo他臉上笑嘻嘻的，坐在沙發上，家裡用人陸續地供應着早餐飲食。
高一疇卻在不斷地說着打趣的話。
鳳八将桌子一拍，笑道：&ldquo你不用笑我，八爺有的是錢，隻要我狠一下，花個三萬五萬的，我一定不在乎。
八爺在你們身上也恩典不少，八爺現在有了事情為難，你不能不和我賣一點兒力氣。
&rdquo高一疇笑道：&ldquo八爺還會有事為了難？&rdquo鳳八道：&ldquo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