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托克斯小姐的住所以及托克斯小姐愛情狀況的鳥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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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而十分自豪,而且假想她是一位有意于他的出色的女人,這樣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他在俱樂部裡講一些小小的笑話時好幾次暗示了這一點。

    在他的笑話中,老喬-白格斯托克,老喬埃-白格斯托克,老約-白格斯托克,老喬希-白格斯托克,等等,是個永恒不變的主題,仿佛少校的幽默的要塞與主塔與他自己的姓名有着最親昵的關系。

     “先生,”少校會揮舞一下他的手杖,說道,“喬埃-白抵得上你們十幾個人。

    如果你們當中再多幾個白格斯托克血統的人的話,先生,那麼你們就決不會比現在更壞。

    先生,老喬埃如果要找老婆的話,哪怕就是現在去我,那麼他并不需要走多遠就能找到一個。

    可是他是個鐵石心腸的人,先生,喬是這樣的人——他堅強不屈,先生,堅強不屈,而且像魔鬼一樣狡猾!”在這樣的聲明之後,可以聽到呼哧呼哧喘氣的聲音,少校的臉也會從青色轉變為更深的紫色,他的眼睛則會痙攣性地睜大、鼓出。

     不論少校自吹自擂,吹得如何天花亂墜,但他卻是自私的。

    世界上是否有過比他内心更完全自私的人,這是可以懷疑的;也許不說心而說胃,是個更好的說法,因為大自然賦予他的後一個器官顯然要比前一個器官強得多。

    他從沒有想到他會被什麼人忽視或輕視,更決不可能會被托克斯小姐忽視或輕視。

     然而,托克斯小姐看來已把他忘記了——逐漸地把他忘記了。

    在她發現了圖德爾家庭之後不久,她就開始把他忘記了。

    她繼續把他忘記,直到施洗禮的時候。

    在那以後,她又進一步加倍迅速地把他忘記。

    什麼事情或什麼人已代替他成為她興趣的源泉。

     “早上好,夫人,”在上一章記載的變化發生了幾個星期之後,少校在公主廣場遇到托克斯小姐時說道。

     “早上好,先生,”托克斯小姐很冷淡地說道。

     “夫人,”少校以他通常的殷勤态度說道,“喬-白格斯托克少校已有好長的一段時間未能有幸在您的窗口向您向候緻意了。

    夫人,喬受到了苛刻的對待。

    他的太陽已經躲藏到一朵雲的後面去了。

    ” 托克斯小姐歪斜着頭,但确實很冷淡。

     “照耀喬的星球也許到城外去了嗎,夫人?”少校問道。

     “您是說我嗎?到城外去了嗎?噢,不,我沒有到到城外去,”托克斯小姐說道。

    “我最近很忙。

    我的時間幾乎全都花在幾個最親密的朋友身上了。

    我隻怕甚至連現在也一點時間都抽不出來了。

    早上好,先生!” 當托克斯小姐随着她那極為迷人的步子和體态從公主廣場消失不見的時候,少校站在那裡目送着她,臉色比過去任何時候更為發青,同時咕哝着,怒氣沖沖地說着一些決不是恭維的話。

     “哼,她媽的,先生,”少校向公主廣場轉動着他的龍蝦眼,轉了一圈又一圈,并向着它的芳香的空氣說道,“六個月以前,這女人喜愛喬-白格斯托克走過的土地。

    這是什麼意思?”少校經過稍稍思考之後,斷定它的意思是要誘捕男人;它的意思是策劃陰謀,安設圈套;托克斯小姐正在挖掘陷阱。

     “可是您捕捉不到喬,夫人,”少校說道,“他是堅強不屈的,夫人,堅強不屈的正就是約-白。

    堅強不屈,而且像魔鬼一樣的狡猾!”他發表了這些感想之後,就吃吃地笑了一整天。

     可是那一天和其他許多天都過去了,托克斯小姐似乎仍舊對少校絲毫也不注意,也絲毫沒有想到他。

    從前,她習慣偶爾從她黑暗的小窗口往外看看,然後滿臉羞得通紅地回答一下少校的問候;可是現在她決不給少校一個機會,絲毫也不理會他是否在看下面的道路。

    另外的一些變化也發生了。

    少校站在他自己房間的陰影中,能夠隐約地看出,托克斯小姐的房間中最近呈現出一派遠比過去漂亮的景象;那隻老的金絲雀被裝進一隻新的金絲鳥籠裡;從彩色的硬紙闆和紙張中剪出的一些玩藝兒似乎已把壁爐架和桌子裝飾一新;一兩株植物突然出現在窗口;托克斯小姐偶爾在練習彈奏大鍵琴,它的那一環甜豌豆總是被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