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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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曲洧舊聞卷十 宋 朱弁 撰 仇愈徽猷自言頃年嘗為東州一邑晨起視事方受牒訴有鹳雀翔舞庭下驅逐久之方去明日複來仇心異之遣一吏迹所止而觀其為既出城數裡所見一大樹鹳雀徑止其上視其颠則有巢焉數子啁啾其中其下方有數人持鋸斧繩索将伐之者吏遽止之且引其人與俱見仇問伐樹何為曰為薪耳又問鬻之得幾何曰可得五千仇即以已錢五千與之且告之曰是鹳連日來意若求救於我者異類而有知如此爾不可伐不然且禍及其人遂去因不敢伐 凡以節度使兼中書令侍中同平章事并謂之使相唐制皆簽勅五代以來不預政事勑尾存其銜而不簽但注使字漢初有假左丞相曹參之徒悉嘗為之皆以将軍有功無以複賞故假以宰相之名而不得居其位是亦唐以來使相之比也漢殇帝延平元年以鄧隲為将軍開府儀同三司開府之名起於此蓋亦姑使其儀秩得視三公而已是亦假丞相之類也然晉以來左右光祿大夫光祿大夫開府者為文官骠騎車騎衛将軍與四征四鎮及諸大将軍開府者為武官宋齊以後循之不改唐初以為文散階雖三公三師亦必冠以此号李涪着刋誤嘗非之矣本朝因唐無所革元豐官制既罷正合創名之意而文臣寄祿官亦存之然無生為之者惟以為贈官予謂開府儀同三司本無文武之别今若文臣貼職至觀文殿大學士寄祿至光祿大夫以上欲優其禮秩者亦可加以開府而許綴宰相班則合古之遺制矣 特進起于西漢凡諸侯功德優盛朝廷所敬異者乃賜位特進位在三公下故曰特進成都侯王商以特進領城門兵置幕府得舉吏如将軍是也後漢光武時鄧禹列侯就第特進奉朝請是特引見之稱無官秩定禮魏以後皆有之唐以為文散階元豐官制以為寄祿官亞開府 國朝常以侍從貼職與官品俱高及前二府之被寄任者為宣徽使元豐廢宣徽使不置政和以後二府與侍從官職已崇無以複加則特旨依見任執政予謂凡此正合加以特進之号使綴二府班如武臣之太尉可也彭器資尚書汝砺熊伯通舍人本皆鄱陽人也其父并為郡吏而二公少相從為學彭公既魁天下聞報之日太守即谕其父罷役且以所乘馬及導從并命郡吏送之還家鄉闾以為榮其徒相與言曰彭孔目之子既已為狀元矣熊孔目之子當何如次舉伯通亦擢上第時前守已替去後守悉用前例送熊之父還家自是一郡歆豔為學者益衆每科舉常至數十人 曾子固性矜汰多所傲忽元豐中為中書舍人因白事都堂時子厚為門下侍郎謂之曰向見舍人賀明堂禮成表真天下奇作也曾一無辭讓但複問曰比班固典引如何章不答語同列曰我道休撩撥蓋自悔失言也徐德占雖與子固俱為江西人然生晚不及相接子固中間流落外郡十餘年迨複還朝而德占驟進至禦史中丞中丞在法不許出谒而子固亦不過之德占以其先進欲一識其人因朝路相值迎接甚恭子固卻立曰君是何人德占因自叙子固曰君便是徐禧即颔之而去 王将明當國時公然受賄賂賣官鬻爵至有定價故當時為之語曰三千索直秘閣五百貫擢通判 磨勘之法庶官則自具腳色家狀陳乞於有司侍從以上則有司檢舉施行東坡守颍時有劇賊尹遇者久為一方之害朝廷捕不獲公召汝陰縣尉李直方謂之曰君能擒此當力言於朝乞行優賞不獲亦以不職奏免君直方受命惶怖有母年九十母子泣别而行既諜知遇所在則躬率衆往手戟刺而獲之東坡即條上其功狀以小不應格推賞不及東坡複為言於朝請以年勞合改朝散郎一官為直方賞亦不聽後吏部以東坡當遷以符會考東坡自謂已許直方卒不報近世士大夫徒見東坡不磨勘妄意其以是為高多效之者而不知自有謂也且既已仕矣不磨勘豈足為高使東坡而出此何其淺耶司馬溫公辭樞密副使章自言臣自幼時習詩賦論策就試每三年一次乞磨勘豈不慕榮貴者耶蓋天下自有中道過猶不及也夫以溫公為是言豈害其為廉讓而更求過之未見其非飾詐邀名也今之中散大夫則昔之大卿監也舊說謂之十様錦受命之初不俟赦恩便許封贈父母妻一次一也妻封郡君二也【今為令人】不隔郊奏薦三也奏子為職官四也【今為從事郎】乘馬許行馳道五也馬鞍上施紫絲座六也馬前執破木杖七也宴殿内金器且坐朶殿上八也身後許上遺表九也國史立傳十也 為帥守而踵父祖嘗所居自昔衣冠以為榮事李文饒獻替記稱開成二年自浙西觀察授淮西節度國朝二百餘年未嘗有自潤州遷揚州者況兩地皆是舊封倍懷榮感蓋其父吉甫亦皆領揚潤故也本朝如此比者亦時有之多見於謝上表啟紹聖中歐陽叔弼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