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之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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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作了一點兒，帶着笑容說道：&ldquo久聞黃大老爺的名，都說武藝了得。
馬二在少年的時候，雖曾瞎練了一會兒，隻是近年來早已荒廢得連模樣都忘記了，如何敢在黃大老爺跟前說會武藝的話。
&rdquo瑾武笑道：&ldquo這些客氣話都用不着說。
你我都不靠武藝賣錢糊口，高興練多練，不高興練少練，好壞都不關事。
你也不容易遇着我，我在旁處也遇不着你，走一趟拳給我瞧瞧吧。
&rdquo說着立起身來。
馬二連連說道：&ldquo不敢，不敢。
&rdquo瑾武哪裡肯依，定要馬二走一趟。
彭某和幾個教師見馬二已承認少年時候練過拳，便也跟着瑾武催促。
馬二被衆人逼迫得沒奈何，隻得對瑾武道：&ldquo馬二的拳腳，确已多年不曾用功，荒疏得不成話了，随便做點兒小玩意兒，求黃大老爺指教吧。
&rdquo彭某不待瑾武開口，即向馬二問道：&ldquo你有什麼小玩意兒，且先做出來再說。
若黃大老爺看了不稱意，還是要你打拳的。
&rdquo馬二應了一聲是。
回頭對幾個教師拱手笑道：&ldquo諸位都是成名的好手，既是諸位要我獻醜，我的醜獻過之後，就得請諸位也脫衣玩玩。
&rdquo幾個教師因想看馬二究竟有什麼武藝，各人都是自負不凡的，欣然同聲答應馬二道：&ldquo你玩過了，我們自然都陪你玩幾下給黃大老爺看。
&rdquo馬二望着桌上的酒菜躊躇道：&ldquo菜還沒有上完，請黃大老爺用過了飯再玩好麼？&rdquo瑾武連忙搖手道：&ldquo我已吃飽了，最好玩一會兒再吃。
天氣太熱，飯菜都是冷了的好吃。
你隻說你的小玩意兒要怎生玩法，就在這地方能玩麼？&rdquo馬二點頭道：&ldquo随便什麼地方都使得。
&rdquo說着解開了上身的衣紐道：&ldquo恕馬二放肆。
&rdquo一面說一面脫去了衣服，露出枯瘦如柴的身體。
瑾武的眼睛快，剛脫下衣服，已看出他身上及兩膀的皮膚不住地上下顫動，和牛馬被蚊虱咬着的時候一樣，不由得逞口而出地叫了一聲好道：&ldquo内家功夫做到這一步，我平生才第一次見着。
&rdquo幾個教師聽得瑾武這般稱贊，都莫名其妙，呆呆地望着馬二。
見馬二亸着兩條枯枝也似的胳膊，不言不動，就和沒事人一樣。
那個喜說刻薄話的教師忍不住問道：&ldquo什麼内家功夫在哪裡，怎不玩出來給大家看看呢？&rdquo馬二笑嘻嘻地說道：&ldquo内家功夫就是皮肉以内的功夫，在外面看不見的。
你們要看須用手來摸才得明白。
&rdquo那教師真個伸手來摸，手掌一着皮膚，好像摸着了什麼毒蛇惡物似的，吓得連忙退縮，兩眼隻管望着摸的所在發怔。
旁邊的教師覺得奇怪，忙問什麼緣故。
那教師道：&ldquo不知是什麼緣故，仿佛有一隻老鼠躲在皮膚裡面向我掌心裡跳起來，你們大家摸摸看。
&rdquo這幾個教師将信将疑的，都伸手來摸馬二，不約而同地說道：&ldquo好硬的皮肉。
&rdquo馬二笑道：&ldquo硬有什麼用處，我正愁不得軟呢。
&rdquo那個教師問道：&ldquo這就是你的小玩意兒嗎？&rdquo馬二道：&ldquo不錯，就是這點兒玩意兒。
&rdquo教師望着他同夥做出輕視的樣子說道：&ldquo這不過玩給小孩子看的把戲，用處果是沒有什麼用處。
&rdquo馬二笑道：&ldquo沒用的話卻有幾等說法。
是做内家功夫的人可以說我越硬越沒用，像你們做外家功夫的隻怕求我這樣硬還不可得呢。
我這種把戲，連小孩子都不願意看，隻可以欺騙外行。
因為你們幾位是當外行教師的，才不妨拿出來賣弄賣弄，對黃大老爺我就不敢了。
&rdquo幾個教師登時氣變了顔色問道：&ldquo你何以見得我們是外行？不要太欺人過甚了。
我們倒不相信你這個内行，你敢和我們動手麼？&rdquo說時盤辮尾的盤辮尾，捋衣袖的捋衣袖，一個個氣得面紅耳赤，簡直要和馬二拼個你死我活的樣子。
彭某是個文弱書生，全不懂武藝，并不知道馬二如何開罪了教師，不好怎生勸解。
瑾武有心想看馬二的手段，故意張開兩條胳膊，用身體擋住幾個教師道：&ldquo天氣太熱，不可動手動腳。
并且内外家不同道，真個動起手來，我說句你們不要多心的話，做外家功夫的十九吃虧。
你們都在此地當教師，好不容易收一廠徒弟，跌倒一跤在他手裡，面子上太過不去，不如忍氣裝作沒聽得，免得吃他的眼前虧。
&rdquo教師聽了瑾武這類勸架的話，雖明知是有意挑怒，然畢竟沒有這大的容量，一個個氣得摩拳擦掌，咬牙切齒地說道：&ldquo我們本來都是外行，他既自稱内行，我們應該向他請教。
&rdquo馬二
馬二在少年的時候，雖曾瞎練了一會兒，隻是近年來早已荒廢得連模樣都忘記了，如何敢在黃大老爺跟前說會武藝的話。
&rdquo瑾武笑道：&ldquo這些客氣話都用不着說。
你我都不靠武藝賣錢糊口，高興練多練，不高興練少練，好壞都不關事。
你也不容易遇着我，我在旁處也遇不着你，走一趟拳給我瞧瞧吧。
&rdquo說着立起身來。
馬二連連說道：&ldquo不敢，不敢。
&rdquo瑾武哪裡肯依，定要馬二走一趟。
彭某和幾個教師見馬二已承認少年時候練過拳，便也跟着瑾武催促。
馬二被衆人逼迫得沒奈何，隻得對瑾武道：&ldquo馬二的拳腳，确已多年不曾用功，荒疏得不成話了，随便做點兒小玩意兒，求黃大老爺指教吧。
&rdquo彭某不待瑾武開口，即向馬二問道：&ldquo你有什麼小玩意兒，且先做出來再說。
若黃大老爺看了不稱意，還是要你打拳的。
&rdquo馬二應了一聲是。
回頭對幾個教師拱手笑道：&ldquo諸位都是成名的好手，既是諸位要我獻醜，我的醜獻過之後，就得請諸位也脫衣玩玩。
&rdquo幾個教師因想看馬二究竟有什麼武藝，各人都是自負不凡的，欣然同聲答應馬二道：&ldquo你玩過了，我們自然都陪你玩幾下給黃大老爺看。
&rdquo馬二望着桌上的酒菜躊躇道：&ldquo菜還沒有上完，請黃大老爺用過了飯再玩好麼？&rdquo瑾武連忙搖手道：&ldquo我已吃飽了，最好玩一會兒再吃。
天氣太熱，飯菜都是冷了的好吃。
你隻說你的小玩意兒要怎生玩法，就在這地方能玩麼？&rdquo馬二點頭道：&ldquo随便什麼地方都使得。
&rdquo說着解開了上身的衣紐道：&ldquo恕馬二放肆。
&rdquo一面說一面脫去了衣服，露出枯瘦如柴的身體。
瑾武的眼睛快，剛脫下衣服，已看出他身上及兩膀的皮膚不住地上下顫動，和牛馬被蚊虱咬着的時候一樣，不由得逞口而出地叫了一聲好道：&ldquo内家功夫做到這一步，我平生才第一次見着。
&rdquo幾個教師聽得瑾武這般稱贊，都莫名其妙，呆呆地望着馬二。
見馬二亸着兩條枯枝也似的胳膊，不言不動，就和沒事人一樣。
那個喜說刻薄話的教師忍不住問道：&ldquo什麼内家功夫在哪裡，怎不玩出來給大家看看呢？&rdquo馬二笑嘻嘻地說道：&ldquo内家功夫就是皮肉以内的功夫，在外面看不見的。
你們要看須用手來摸才得明白。
&rdquo那教師真個伸手來摸，手掌一着皮膚，好像摸着了什麼毒蛇惡物似的，吓得連忙退縮，兩眼隻管望着摸的所在發怔。
旁邊的教師覺得奇怪，忙問什麼緣故。
那教師道：&ldquo不知是什麼緣故，仿佛有一隻老鼠躲在皮膚裡面向我掌心裡跳起來，你們大家摸摸看。
&rdquo這幾個教師将信将疑的，都伸手來摸馬二，不約而同地說道：&ldquo好硬的皮肉。
&rdquo馬二笑道：&ldquo硬有什麼用處，我正愁不得軟呢。
&rdquo那個教師問道：&ldquo這就是你的小玩意兒嗎？&rdquo馬二道：&ldquo不錯，就是這點兒玩意兒。
&rdquo教師望着他同夥做出輕視的樣子說道：&ldquo這不過玩給小孩子看的把戲，用處果是沒有什麼用處。
&rdquo馬二笑道：&ldquo沒用的話卻有幾等說法。
是做内家功夫的人可以說我越硬越沒用，像你們做外家功夫的隻怕求我這樣硬還不可得呢。
我這種把戲，連小孩子都不願意看，隻可以欺騙外行。
因為你們幾位是當外行教師的，才不妨拿出來賣弄賣弄，對黃大老爺我就不敢了。
&rdquo幾個教師登時氣變了顔色問道：&ldquo你何以見得我們是外行？不要太欺人過甚了。
我們倒不相信你這個内行，你敢和我們動手麼？&rdquo說時盤辮尾的盤辮尾，捋衣袖的捋衣袖，一個個氣得面紅耳赤，簡直要和馬二拼個你死我活的樣子。
彭某是個文弱書生，全不懂武藝，并不知道馬二如何開罪了教師，不好怎生勸解。
瑾武有心想看馬二的手段，故意張開兩條胳膊，用身體擋住幾個教師道：&ldquo天氣太熱，不可動手動腳。
并且内外家不同道，真個動起手來，我說句你們不要多心的話，做外家功夫的十九吃虧。
你們都在此地當教師，好不容易收一廠徒弟，跌倒一跤在他手裡，面子上太過不去，不如忍氣裝作沒聽得，免得吃他的眼前虧。
&rdquo教師聽了瑾武這類勸架的話，雖明知是有意挑怒，然畢竟沒有這大的容量，一個個氣得摩拳擦掌，咬牙切齒地說道：&ldquo我們本來都是外行，他既自稱内行，我們應該向他請教。
&rdquo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