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錫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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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無錫的朋友對我說,在幾十年前,無錫有個著名的積賊,叫作&ldquo無錫老二&rdquo。

    這無錫老二生成一副做賊的頭腦。

     他父親死得早,五六歲的時候就隻跟着母親度日。

    他家雖沒有多大的财産,然母子倆人能勉強敷衍過活,隻是他母親不知道教育兒子的道理,隻一味地溺愛。

    老二當六歲的時候,打着一雙赤腳,在門外玩耍。

    那門口停着一副皮匠擔兒,皮匠正坐在擔兒旁邊,替人補破鞋。

    老二乘皮匠不在意,用腳指夾着一個錐子,故意用一隻腳來回跳着玩耍。

    普通小孩兒多喜用一隻腳跳着走,皮匠自然不把他當一回事。

    老二跳了幾步,便一路跳着回家,離開了皮匠的視線,才從腳趾縫裡,将錐子取出來,交給他母親。

    他母親問是怎生取得來的,老二把偷錐子時的情形述了一遍,他母親歡喜得什麼似的,連忙撫摩着老二的頭誇獎道:&ldquo好孩子,真聰明,能用這麼巧妙的方法,當着皮匠的面将皮匠的錐子偷來,居然能使皮匠不察覺。

    你這孩子将來一定有出息。

    &rdquo 老二聽了這番誇獎,自是得意非常。

    從此就一心一意地在這一類事情上做功夫,如用背黏貼人家曬的鹹魚,用屁股縫夾人家的雞蛋之類,都是從老二小時候發明出來的小竊法。

    後來,老二年紀漸漸地長大,偷竊的本領也漸漸地增高,竟以做竊賊為生涯了。

     有一夜,老二在人家牆壁上鑿了一個窟窿,遂從窟窿裡進了人家的卧室。

    兩手在床上摸索,将要揭取這人被上所蓋的衣服。

    不提防這人驚醒轉來,知道有賊,伸手往被外一撈,恰好碰在老二的手上,一把就将老二的手拿住了,死死地握着,一面用腳踢醒同睡的老婆道:&ldquo快起來把燈點燃,我已拿住一個賊了。

    &rdquo這人的老婆從夢中聽得自己丈夫說拿住了賊,驚得連忙翻身坐起來,用手去撩帳門,誰知也恰好碰在老二手上。

    老二情急智生,也順手一把将這人老婆的手拿住,緊緊地牢握不放。

    這人的老婆想不到竊賊拿住自己的手,隻道是自己的丈夫拿錯了,便擺動着手說道:&ldquo你拿住我的手,教我怎生點燈呢?&rdquo老二在這時候,也将自己被拿的手擺動了幾下。

    這人一時糊塗起來,以為是自己不曾醒得清楚,誤将老婆的手當賊手拿了,忍不住松了手,笑道:&ldquo原來我拿住的是你的手麼?&rdquo老二同時也将握這人老婆的手松了,這人老婆帶氣答道:&ldquo你發昏啊?不是我的手是誰的手?捏得我生痛。

    &rdquo老二已溜到了窟窿口,便帶笑說道:&ldquo你兩口子都發昏啊?不是我的手是誰的手?捏痛了不能怪我。

    &rdquo這人知道上了當,起來追時,老二已逃得遠了。

     老二因為機警、善于應變,在無錫犯案如山,竟沒人能拿得着他。

    于是無錫老二的聲名震驚遐迩,他手下的徒弟黨羽也就不少了。

     有一次老二跑到蘇州去行竊,偷到一個巨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