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絕技懲兇供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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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鐵杖,橫行江湖無敵手,江湖上全叫他為鐵杖僧。

    後來少華山的匪首,金頭太歲陳煥章,見禅靜武藝高強,約他入夥,同為寨主。

    禅靜便跟着陳煥章和一群盜黨,四出搶掠,坐地分贓。

    在二年前,少華山賊寨,被官軍剿滅,陳煥章一幹盜黨,全被捕擒伏法。

    禅靜仗着功夫精純,僥幸逃脫了性命,不敢再在河南地方逗留,便逃奔京城菩提寺,他師兄禅悟的廟裡去,挂單匿迹。

    這時的禅悟和尚,在京城中,倚着鳌拜的勢力,已很有名頭,和一班大官府顯宦富紳們,時常來往,與權相鳌拜,交情更是密切。

    鳌拜的府第裡,有幾個護院的武師,都是禅悟薦進去的,大半是在江湖上失風亡命的盜寇。

    鳌拜所行不義,每逢有挾仇報複,殺人滅口的事,便和禅悟密謀,由禅悟代鳌拜策劃出主意,買出刺客去辦。

    這一天禅悟向禅靜說道:&ldquo你住在廟裡已二年了,既不會禅誦,講經說法,更是不行,不能和一班有身份的闊人談論交結,我雖是要擡舉你,混出點兒名聲來,也沒辦法,住在京城裡,永無出頭的日子。

    現在有一個機會在此,人家托我辦一件事情,我想命你去辦,你如果能辦好了,便有人給你出錢,修造一所廟宇,布施你去當住持。

    你如能辦到了,一生的受用,便可以不愁!不過事情有些冒險,但不知你願意去不願意?&rdquo禅靜聽了,不由得大喜,立時答道:&ldquo有這等好事,師兄命我去,有什麼不願意的!何況我住在師兄這裡,除去吃飯,便是睡覺,一點也不能幫師兄的忙。

    師兄有事,命我去做,正應當效勞,更說不到什麼報酬的話,隻請師兄指示吩咐!莫說有些冒險,便是赴湯蹈火,也所不辭。

    強盜我都當過了,更何在乎這些。

    &rdquo禅悟點頭笑道:&ldquo既是如此,這時且不必說,等明日我帶着你去見一個人,到那裡聽他吩咐,你就怎樣辦好了。

    &rdquo禅靜應諾。

     次日一早,禅悟便帶領着禅靜,到鳌拜府裡去。

    鳌拜當即請到密室會見,禅悟命禅靜合十禮拜,向鳌拜行禮。

    禮畢,讓座之後,禅悟便指着禅靜說道:&ldquo這是貧僧的師弟禅靜,特帶他來見見中堂。

    前些日子,中堂所說的那件事情,可以命禅靜去辦,他的本領武藝,很是不弱,做那件事情,最為合宜,貧僧敢擔保他準可手到成功。

    而且為人機警慎重,絕不會張揚洩露,就是萬一事故不成,被人捉住了,貧僧也敢保他能夠一身承當。

    雖弄到官府裡去,用毒刑重法來拷問他,他也能忍受,不會言語露出真情來了。

    中堂盡可以放心,如有一分的靠不住,貧僧也不敢舉薦他給中堂。

    &rdquo鳌拜聽了,十分高興,點頭說道:&ldquo既然是大師傅的令師弟,本領性情,當然知道得很深,不會有錯,那麼就請這位師傅去辛苦一趟吧!事成之後,不吝重謝,決定撥付五千兩銀子,修蓋一所寺院,奉送酬勞就是。

    &rdquo禅悟聞言,便向禅靜示意道:&ldquo你還不快謝謝中堂的厚賞嗎?&rdquo禅靜慌忙起立,合掌行禮道:&ldquo中堂的事情,小僧應當效勞的,怎麼做法,隻請中堂吩咐就是了。

    &rdquo鳌拜向禅悟問道:&ldquo怎麼?難道大師傅還沒有和令師弟說過嗎?&rdquo禅悟答道:&ldquo貧僧因為不知道中堂能夠放心教他去辦不能,恐怕事先洩露了機密不妥,所以一切還沒有告訴他。

    &rdquo鳌拜哈哈大笑道:&ldquo大師傅,你真過于的謹慎了,由這一件看來,足證平日處事慎重,無怪乎一般人都信仰你是個善知識了。

    師兄如此,師弟可知,這件事托付令師弟去做,我更沒有什麼不放心之處了,我就和令師弟詳細說了吧!&rdquo說到這裡,轉首向禅靜說道:&ldquo朝中有一個奸臣,姓董名廷瓒,做太仆寺正卿的官兒,和我做定了硬對頭,屢次上折子參我。

    在皇上面前,進獻讒言毀謗我,想把我的官職參掉。

    哪知皇上聖明,察出他誣罔不實,不但不準,反倒受了申訴。

    他羞憤難當,知道自己這般行為,在朝中立不住,隻得告老辭官。

    臨行之前,又上了一道奏折,說是我怎樣不法,簡直說謀叛的心都有。

    你們試想,如果皇上不明白,要拿他的話當了真的,我得抄家入獄,弄不好還許連九族都保不住。

    這老兒的居心,可謂陰險狠毒已極,我與他有何仇恨,竟下這樣毒手,這種人留在世上,天理都不能容他。

    我實在氣憤,要知道他活着,早晚也是我的禍害,所以想了一件計策,趁着他告老回籍,派人在路上埋伏,刺死了他,以絕後患。

    苦于找不到有能為的人,我和令師兄商量辦法,令師兄才将大師傅舉薦了來。

    我想那老兒,素來自命不凡,矯情立異,絕不會雇傭什麼镖師武士,保着他一路同行的,下手刺他,必不費力。

    隻有打聽清楚了他行程之地,估計好了時刻,在前途僻靜之處,伺察等候,便可一舉成功。

    何況大師傅,又有一身能為武藝,殺他更如探囊取物一般,不知大師傅以為如何?&rdquo 禅靜聽了暗自匿笑,心裡暗忖,還以為是怎樣難辦的一件事情,敢情是這一點兒小事。

    殺一個孱弱不濟的老頭子,那還不是手到成功,既費不着一些力氣,更沒有絲毫危險可慮,還可得着萬金的重賞。

    似這般便宜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