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降異族飛龍叟利刃示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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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不殺之恩,再生之德,雖欲粉身碎骨,報效皇上皇妃之前,亦是在所不惜,妃子又何須這麼為難,不肯告訴于我呢?&rdquo這名妃子又是一擡頭,拿着兩眼目注了洪承疇半天,才歎了一口氣道:&ldquo這事我知道非你不可,隻要你能答應,我又何須這麼傷心難過。

    &rdquo洪承疇聽罷,慌忙伏身一躬道:&ldquo我洪承疇再生之德,這條性命總算是撿了便宜拾将回來的,無論如何還是皇上皇妃之德留存的,就是再割顆頭顱去,我也沒有什麼可以怨尤的地方,隻要妃子肯說,我沒有什麼不肯答應的。

    &rdquo洪承疇言語之間,情态非常地激昂。

     那名宮妃,卻突地朝着洪承疇伏身下拜,洪承疇也慌忙地跪下扶住道:&ldquo啊!皇妃你這為何?隻要我洪承疇答應,我就沒地改口了,你這還需要做什麼?&rdquo那名宮妃,推開洪承疇的雙手,身子一縮,望了望洪承疇道:&ldquo你果真是肯答應的嗎?不然的話我也不來這麼求你了。

    &rdquo洪承疇慌得叩頭道:&ldquo皇妃你這麼說,我洪承疇可是罪該萬死了,無論如何,我洪承疇既答應了,就是粉身碎骨,亦所不惜,就請皇妃明白地示知。

    &rdquo這名宮妃,朝着洪承疇拜了一拜,洪承疇又慌忙扶起,一同退坐在榻間。

    洪承疇見這名宮妃,兩頰之間還存着不少淚痕,就掏出手巾給這名宮妃拭了拭淚痕道:&ldquo皇妃你有什麼論言,就請示知,我洪承疇絕不退縮。

    &rdquo這名宮妃看了一眼洪承疇的面上道:&ldquo你能真的答應,這真是三千萬生靈的福氣了。

    我問你,你可知道吳三桂這人?&rdquo洪承疇聞言呆了,那名宮妃道:&ldquo你真的是不知道吳三桂嗎?&rdquo洪承疇慌道:&ldquo豈但是認識,我們還一殿稱過臣。

    皇妃怎地忽然間問起這話來?&rdquo這名宮妃道:&ldquo你知道吳三桂這就好了,你可知道你到這遼京以來,外面的戰争,是一天比一天地激烈。

    自從多爾衮率兵攻打那山海關後,迄今已達一月有餘了。

    不但不能退兵,反而折傷了不少兵馬,曾聞你父和這吳三桂之父有過恩德,所以我希望你能招降這吳三桂,歸順于皇上,不知你能否辦得到?&rdquo 洪承疇聽罷,初時呆了一呆,可是那名宮妃,卻是妙目又流動了一下子,眼望着洪承疇道:&ldquo如果你是辦不到的話,我也不來強求你&hellip&hellip&rdquo洪承疇在呆了一呆之時,老父彌留時所說的話:&ldquo&hellip&hellip承疇!我這不行了,你須念及我們洪門世受國恩,需要努力報效朝廷,我即是在泉下也當歡喜的&hellip&hellip&rdquo洪承疇這麼一想,不由得仰首喟然一聲長歎道:&ldquo這個,我不&hellip&hellip&rdquo那名宮妃突地立起身來,眼望着洪承疇道:&ldquo你既然如此,我也不來多事了,算我的話懇求是白說了。

    &rdquo洪承疇這聞言又是一呆。

     但鼻管裡微顫聞到一陣如蘭如麝的香氣,不由得心神又是一蕩,即伸張雙臂一抱。

    洪承疇顫動着聲音道:&ldquo皇妃你這别急,我答應你好了。

    &rdquo這名宮妃才展顔和笑,即被洪承疇抱着雙雙滾入帳榻。

    帳幕經下一垂,榻下定是一雙朱履和一雙平底鞋,而一條褲管,也正由床上滑将下來,春色是那樣地撩人! 這室内的燭光一滅,在這殿廷之上,微微地起了一陣輕風,吹動得檐角上的鐵馬,是叮當叮當的一陣微響,似乎是一條人影由那殿角之下穿下這殿檐。

     天将黎明,後宮已然敲起鐘聲。

    那帳門立時一起,這名宮妃是雲鬓蓬松地下了榻,輕輕地轉入旁邊一角壁櫥内,隻聽得砰的一聲,即歸入寂靜。

    洪承疇看了看那壁櫥,突地歎了一口氣,轉頭從帳中往那窗棂上一望,又圓瞪着兩目,不知在凝想些什麼。

    這時那清激照人的月光,已慢慢地由榻間移向那壁櫥。

    洪承疇忽然間想起了什麼,一個翻身腳拖着拖鞋,走到那壁櫥跟前,伸手搖晃了一下。

    可是這壁櫥似乎是異常地堅固,洪承疇沒有搖動分毫,向着這壁櫥發了一回怔,突地一跺腳,自言自語道:&ldquo好!我絕不能違背了老父遺言&hellip&hellip&rdquo但洪承疇一回頭時,那月光尚映在榻間,使洪承疇見了這淩亂的衣被,又憶起了那無邊的春意,旖旎的風光,和那樣的軟語溫存。

    使洪承疇不自覺地又踱回榻前,一陣如蘭如麝的香氣,尚氤氲殘留在這榻間,這使洪承疇又歎了一口氣,一橫身又伏在榻上緊緊地抱住一條軟枕,就這樣地朦胧着又入了夢鄉。

     翌晨,洪承疇特地入宮去了,在洪承疇入宮之後,伺候洪承疇的兩個書童,洪仁,洪德,便又照例地在洪承疇起身之後,進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