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零陵渡江邊現匪蹤

關燈
了那麼些菜和日用的東西,也該向我報賬了。

    &rdquo餘忠聲音放低,向闵三娘道:&ldquo從上遊有三隻大客船放下來,大約今夜晚可以到零陵渡停船,他們的船大約是往洞庭湖那邊去的。

    船上的客人所帶的箱籠衣物很多,内中更有一隻船,完全是裝的貨,這三隻船已經有人跟綴上。

    昨夜我是不敢回來了,恐怕他們當時動手。

    可是大幫的匪黨沒露面,直到了天亮後有一隻小漁船在零陵渡南靠了岸,船上的人竟往零陵山西山口走去。

    我還想跟綴一程,可是那一帶無法再綴着他了。

    這種情形分明是今夜恐怕要下手了,因為離着他們的巢穴太近。

    他們在劫掠之後,易于隐匿,這是必然之理,所以我趕緊回來報告。

    &rdquo 闵三娘道:&ldquo這次你出去買貨,所買的貨色是很好,不過價錢還不甚清楚,貨是哪裡的出産,究竟是哪一路的貨色,你沒問清貨主吧?&rdquo草上飛餘忠微微一笑道:&ldquo三娘!&rdquo闵三娘哼了一聲,餘忠忙改口道:&ldquo大娘你好厲害,給你當這份差,真不容易幹。

    可惜大娘你沒猜着,老餘已經弄個清清楚楚。

    這三隻船除了那隻貨船完全是幾個商人集合雇的船裝貨,沒有什麼。

    那兩隻客船,卻是一家眷屬,據說從前是洞庭湖畔,一個大茶商。

    他家中養着茶山,很有錢,因為鬧大水,逃到别處去,住了一年多這才回來。

    家産損失的不小,仗着他們各處開設着許多茶棧,直等到把舊時的住宅全重修建來,這才還鄉。

    這家财主,說起來,大娘你或許知道,這是在湖南很有名的黃百川一家人。

    &rdquo 闵三娘哦了一聲道:&ldquo怎麼是他?哎呀!老餘,你非多活十年不可。

    &rdquo餘忠道:&ldquo大娘,你這是幹什麼?你能給我增福增壽,我從先前變到現在,這是我修來的,算了吧!&rdquo閡三娘正色說道:&ldquo老餘,我雖說笑話,可是你這件事辦得實在是太有用了。

    黃百川我知道得很清楚了,此人不錯,家财富厚,湖南省像他這樣人家,沒有多少。

    可是這個主兒,兩三輩經營茶商,他們可是的确好人。

    凡是在那一帶茶山采作的,養着上千戶的人家,全能獲得豐衣足食,待人很厚,知道窮人的甘苦,他們不是看财奴,哪一處有了災荒,全是盡力的救濟,不沽名不釣譽,所以這個人在湖南省很著名了。

    此次大水災,他損失很重。

    他的家宅,他的别墅,整個的被水沖去。

    但是他們人全逃出來,所以他們照樣地能夠恢複舊觀。

    這就仗着兩三代全是經營得法,他家那麼大财勢,就沒有出過纨绔子弟。

    這種人若是叫他們遭到了悍匪的殺害,可就沒有天理了。

    老餘,我們今夜一定要走一遭了。

    &rdquo 餘忠點點頭道:&ldquo不過應該早些起身,這一段路可不近了,到零陵渡附近,差不多有二十多裡,我們若是屬船走,可易露形迹。

    &rdquo闵三娘道:&ldquo不要緊,諒還不緻誤事,我們不能走得太早了,因為我們已說過,附近一帶無親無友,并且白天出去危險太多,總得天黑了走。

    不過晚間得早早地吃過飯,天一黑就上路,我們經九華岩旁轉出去就成了。

    &rdquo餘忠答應着出去,他到自己屋中去歇息。

    因為他已經徹夜未眠,更奔走了許多路。

    闵熊兒卻十分高興起來,因為闵三娘早已答應他要帶他出去,這一天他也不離開岩腰,竄前竄後,那麼高興。

    他是隻盼着天快黑,到了晚半天,太陽不落,急得闵熊兒抓手撓腮,他恨不得把太陽捺下去,好早早起身。

    盼得吃起晚飯來,他連飯全沒心思吃。

     這輕蹬人的兵刃暗器,平時簡直沒有動的機會了,今夜算是頭一遭。

    闵三娘把自己的青鋼劍、子母梭囊,闵熊兒的金絲軟鞭、亮銀釘全取出來,草上飛餘忠自己的金背刀,他個人收藏着,镖囊也全檢點一下。

    趕到太陽已經沉下去,闵熊兒早已自己收拾好。

    可是闵三娘囑咐,在行裝上不要帶出夜行人的神色來,叫闵熊兒仍然是一身藍布短衫褲,暗器的皮囊,也要配在裡面。

    闵三娘更叫闵熊兒臉上也搽了些藥物,掩飾了原來的面貌。

    闵三娘也是一身莊稼衣服,頭上罩好了包頭。

    闵三娘和草上飛餘忠兩人的兵刃全無法掩藏,全背在背後。

    那餘忠依然是一身莊稼人的打扮,尤其是近來盡力地和鄉下人學,不怕是一根布帶子,和莊鄉上的人一點不差,他們一點江湖氣沒有了,任何人看見也瞧不出來全是隐迹風塵中卓異的人物。

     天色黑暗下來,闵三娘囑咐萍姑好好地看守門戶,遂和餘忠、闵熊兒,悄悄地離開屋内,出了竹籬後,順着岩腰轉向右邊一段峭壁。

    此時因為天剛黑下來,下面的人家也比較先前多了。

    小小的村落中,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