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破銅爛鐵 戴雨農心有不甘 千真萬确 宋美齡肩釋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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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宋、孔、陳四大公館裡燈火輝煌，分别為拯救蔣介石而忙碌着。
英美法大使館裡，也為支持宋家的奔走而忙碌着。
日德意大使館裡，卻為支持何應欽的讨伐而忙碌着。
何應欽的讨伐軍總司令部裡，正在為加緊讨伐、拚命轟炸，争取時間，準備巨變而忙碌着。
細雨霏霏、寒風徹骨的南京城裡，黯淡的街燈下，隻有軍車、小座車緊張奔馳，異于往日。
長途電話、市區電話、軍用電話比白天還繁忙。
西北高原上的張學良也沒有閑着，紅軍代表團更是連吃飯的功夫都沒有，他們分頭出發，向慷概激昂的軍官們解釋、說服：&ldquo蔣介石殺不得，殺死了他會把日本帝國主義引進來&hellip&hellip&rdquo 閑着的是蔣介石。
但蔣介石也心亂如麻。
原本一切都順利，安全絕無問題，張學良還中了他最後一計，準備跟他去南京贖回他失去了的面子。
怎道宋子文起飛不久，洛陽的緊急動員令跟着就來，明天将是個什麼局面？蔣介石不敢想。
除非明天他馬上回到南京，收回何應欽的命令；但南京的保證人還沒來到，他無法成行。
在南京雞鵝巷宋子文公館裡，戴笠再三研讀張學良的信，決定第二天随宋美齡飛往西安。
當夜對郭增恺歎道：&ldquo黃埔同學缺少理智而沖動的真太多了。
為了漢卿有信給我，我也留下遺囑即去西安，黃埔同學之中幾個大員竟責問我：&lsquo為什麼張學良單單寫信給你？為什麼你居然敢去西安？&rsquo大有視我如漢奸馬上要扣留的光景。
&rdquo 郭增恺淡淡地笑笑。
&ldquo增恺兄，&rdquo戴笠道：&ldquo老實話，我對這一次的變化十分悲觀。
我在黃埔同學會上，對衆揚言，但求今生今世再見委員長一面。
&rdquo戴笠不勝憂戚地問：&ldquo增恺兄，究竟我們彼此之間，有什麼不可解的血海深仇？為什麼一定要采用這等掘人祖墳的辦法？&rdquo 郭增恺也歎道；&ldquo不必把這件事想得太遠了，西安事件，事屬政策争執，委員長必定安全，我相信黃埔同學的國是意見亦與張楊距離不遠，故一切該自國家的利害考慮，但能和平解決終屬國家與委員長之福。
實在的，蔣先生本人是明了張楊企圖，隻是在改變國策的。
&rdquo郭增恺加一句：&ldquo這位先生有今天的意外，老實說，這應該并不是出乎意料的。
&rdquo 戴笠了解他的意思，苦笑笑，搔搔頭道：&ldquo我不知道該怎麼同你說。
&rdquo稍停，戴笠道；&ldquo有一次，委員長對軍統局高級職員訓話，曾激昂的斥責道：&lsquo都因為你們低能無用，遂至革命未能成功；如若我是領導中國共産黨的話，必早已成功了！&rsquo&rdquo郭增恺笑問：&ldquo貴局同仁對老頭子這番話有什麼感想呢？&rdquo戴笠回答說：&ldquo他們的話不會給我聽到的。
不過我倒想過，我們這群破銅爛鐵誠然都不成材料，未能為領袖分憂，但如果将中共也領導得象我們同樣的成為低能無用的廢料時，國民黨不老早就成功了嗎？&rdquo随着，他追加一句：&ldquo增恺兄，我相信你一定不會把我說笑的話講出去的。
&rdquo 郭增恺不則聲，微笑點頭。
心裡卻在想：&ldquo這是戴笠的說笑呢？還是他心底的話呢？看樣子，&mdash&mdash&rdquo他也歎道：&ldquo是這樣的，蔣夫人說過。
蔣先生&lsquo唯一深蘊子心底者，為求人民之幸福。
&rsquo宋子文先生在西安也同我說過：&lsquo蔣先生确是想把國家弄好。
&rsquo這隻是他的存心，誰都可以相信的。
但蔣夫人也說過：他&lsquo遇有他人向其陳述意見時，不容有異議之見&hellip&hellip辄禁啟齒，厲聲呵斥&rsquo，這就使他的忠貞部下有時也難免于腹非了。
他又以治軍者治政，這更使政治上擁戴他的人物有時也感到難堪了。
是嗎？&rdquo 戴笠苦笑笑。
&ldquo胡适之先生是去年吧？他曾到過牯嶺，歸來後就曾對一位朋友&mdash&mdash也是蔣先生的貴戚&mdash&mdash說：&lsquo蔣先生對我們說話好象是同他的兵說話一樣的。
&rsquo這又怎能把國家弄好呢！&rdquo 戴笠搓搓手，岔開話題道：&ldquo時間不早了，不知道安員長這個時候在西安幹什麼？&rdquo
英美法大使館裡，也為支持宋家的奔走而忙碌着。
日德意大使館裡，卻為支持何應欽的讨伐而忙碌着。
何應欽的讨伐軍總司令部裡，正在為加緊讨伐、拚命轟炸，争取時間，準備巨變而忙碌着。
細雨霏霏、寒風徹骨的南京城裡，黯淡的街燈下，隻有軍車、小座車緊張奔馳，異于往日。
長途電話、市區電話、軍用電話比白天還繁忙。
西北高原上的張學良也沒有閑着，紅軍代表團更是連吃飯的功夫都沒有，他們分頭出發，向慷概激昂的軍官們解釋、說服：&ldquo蔣介石殺不得，殺死了他會把日本帝國主義引進來&hellip&hellip&rdquo 閑着的是蔣介石。
但蔣介石也心亂如麻。
原本一切都順利，安全絕無問題，張學良還中了他最後一計，準備跟他去南京贖回他失去了的面子。
怎道宋子文起飛不久，洛陽的緊急動員令跟着就來，明天将是個什麼局面？蔣介石不敢想。
除非明天他馬上回到南京，收回何應欽的命令；但南京的保證人還沒來到，他無法成行。
在南京雞鵝巷宋子文公館裡，戴笠再三研讀張學良的信，決定第二天随宋美齡飛往西安。
當夜對郭增恺歎道：&ldquo黃埔同學缺少理智而沖動的真太多了。
為了漢卿有信給我，我也留下遺囑即去西安，黃埔同學之中幾個大員竟責問我：&lsquo為什麼張學良單單寫信給你？為什麼你居然敢去西安？&rsquo大有視我如漢奸馬上要扣留的光景。
&rdquo 郭增恺淡淡地笑笑。
&ldquo增恺兄，&rdquo戴笠道：&ldquo老實話，我對這一次的變化十分悲觀。
我在黃埔同學會上，對衆揚言，但求今生今世再見委員長一面。
&rdquo戴笠不勝憂戚地問：&ldquo增恺兄，究竟我們彼此之間，有什麼不可解的血海深仇？為什麼一定要采用這等掘人祖墳的辦法？&rdquo 郭增恺也歎道；&ldquo不必把這件事想得太遠了，西安事件，事屬政策争執，委員長必定安全，我相信黃埔同學的國是意見亦與張楊距離不遠，故一切該自國家的利害考慮，但能和平解決終屬國家與委員長之福。
實在的，蔣先生本人是明了張楊企圖，隻是在改變國策的。
&rdquo郭增恺加一句：&ldquo這位先生有今天的意外，老實說，這應該并不是出乎意料的。
&rdquo 戴笠了解他的意思，苦笑笑，搔搔頭道：&ldquo我不知道該怎麼同你說。
&rdquo稍停，戴笠道；&ldquo有一次，委員長對軍統局高級職員訓話，曾激昂的斥責道：&lsquo都因為你們低能無用，遂至革命未能成功；如若我是領導中國共産黨的話，必早已成功了！&rsquo&rdquo郭增恺笑問：&ldquo貴局同仁對老頭子這番話有什麼感想呢？&rdquo戴笠回答說：&ldquo他們的話不會給我聽到的。
不過我倒想過，我們這群破銅爛鐵誠然都不成材料，未能為領袖分憂，但如果将中共也領導得象我們同樣的成為低能無用的廢料時，國民黨不老早就成功了嗎？&rdquo随着，他追加一句：&ldquo增恺兄，我相信你一定不會把我說笑的話講出去的。
&rdquo 郭增恺不則聲，微笑點頭。
心裡卻在想：&ldquo這是戴笠的說笑呢？還是他心底的話呢？看樣子，&mdash&mdash&rdquo他也歎道：&ldquo是這樣的，蔣夫人說過。
蔣先生&lsquo唯一深蘊子心底者，為求人民之幸福。
&rsquo宋子文先生在西安也同我說過：&lsquo蔣先生确是想把國家弄好。
&rsquo這隻是他的存心，誰都可以相信的。
但蔣夫人也說過：他&lsquo遇有他人向其陳述意見時，不容有異議之見&hellip&hellip辄禁啟齒，厲聲呵斥&rsquo，這就使他的忠貞部下有時也難免于腹非了。
他又以治軍者治政，這更使政治上擁戴他的人物有時也感到難堪了。
是嗎？&rdquo 戴笠苦笑笑。
&ldquo胡适之先生是去年吧？他曾到過牯嶺，歸來後就曾對一位朋友&mdash&mdash也是蔣先生的貴戚&mdash&mdash說：&lsquo蔣先生對我們說話好象是同他的兵說話一樣的。
&rsquo這又怎能把國家弄好呢！&rdquo 戴笠搓搓手，岔開話題道：&ldquo時間不早了，不知道安員長這個時候在西安幹什麼？&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