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八回 南京之晝 緊張忙亂沉悶 溪口之夜 寒冷陰暗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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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買也會說個價錢的。

    假如這位客人開口還價五塊錢,那是打了個對折,于是店主會緊皺眉頭向他訴說五分鐘的苦,不等他開口,自動打了個八折;假如這個客人還是不買,把腦袋搖得象個撥郎鼓一樣,堅持五塊錢,于是店主再自動從八折慢慢下降,最後見沒希望了,便一巴掌打在大腿上,忍痛地說:&rsquo好,大清早開門第一件生意,貪個利市,賣給您罷,五塊錢!&lsquo&ldquo閻錫山這番話把衆人弄得個莫名其妙,急上加急;愁眉苦臉,進退不得。

     &rdquo閻先生究竟是什麼意思?&ldquo 閻錫山這才提高聲音說:&rdquo我剛才講的不過是個比喻:我的意思是共産黨的和平條件開得太高,而我們對和談的還價又還得太大。

    用我們顧客的話講就是太貴了。

    &ldquo 童冠賢忍不住起立道:&rdquo閻先生!可是目前的形勢不是讨價還價的問題,而是無價可還了。

    &ldquo 何應欽心裡煩透了,但又不能得罪這些元老。

    他站了起來,沉思了好一會道:&rdquo各位!時間已經不多了,離中共的最後期限,&ldquo他看了看手表,&rdquo隻有兩個多小時了,請簡明扼要地提出意見和辦法來。

    &ldquo 于是,會場上一片難堪的靜默。

    在靜默中,最難堪的還是代總統李宗仁。

    會議開了四個多小時,他一聲都沒有吭。

    叫他說些什麼?吳鐵城發言以後,局勢已經基本明朗了:反對簽訂協定的占多數。

    盡管于右任、居正、閻錫山等人的發言離題萬裡,但他們也沒有贊成簽約。

    由他出面贊成簽約?他憑什麼贊成簽約?他賴以支撐局面的白崇禧,早已翻了臉,不久前公然下令,隻要中共堅持渡江,便不能接納和議。

    這就是說,他已經決心和中共對抗到底了。

    除了白崇禧,他手裡要兵無兵,要權無權,他能幹什麼?和廣州、溪口一旦鬧翻,他會落個什麼下場?那麼,他要是反對簽約呢,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耳光,說明你以前說的以中共的八項條件為&rdquo和談&ldquo基礎的話,全都是欺騙?&hellip&hellip &rdquo各位!&ldquo何應欽站了起來,&rdquo各位已經發表了很好的意見。

    中共的八條二十四款,實在叫人難以接受。

    我是贊成中常委關于和談的聲明的,協定的前言,全屬對政府和本黨诋毀之詞,等于對罪犯之判決,難道我等全是罪犯?就以改編軍隊一項而論,雙方軍隊既罷戰言和,自應同時改編,以實現軍隊國家化之原則,而該項協定,把屬于政府的一切武裝力量,包括陸軍、海軍、空軍、憲兵部隊、地方部隊均改編為人民解放軍,這是對民主原則的背叛&hellip&hellip&ldquo &rdquo是的!敬之兄說得對極了。

    &ldquo吳鐵城點頭稱是。

     &rdquo還有,&ldquo何應欽說得口沫橫飛,&rdquo關于決定國家人民命運的政治協商會議,照協定條文第二十三款規定,政府參加政協,須俟中共考察政府執行&rsquo和平協定&lsquo之成績,認為滿意始允負責提議,以待批準;又照協定,政府即獲&rsquo批準&lsquo參加政協,而能否參加聯合政府,仍須等共黨之提議&hellip&hellip這不是欺人太甚嗎?&ldquo &rdquo那麼,敬之的意見是&hellip&hellip&ldquo &rdquo我的意見很明确,&ldquo何應欽接着說,&rdquo對于這個協定,我們當然不能簽字&hellip&hellip&ldquo &rdquo我贊成敬之兄的意見。

    &ldquo &rdquo事已至此,隻能再拼一下了。

    &ldquo &rdquo不過,這樣一來,後果實在不堪設想&hellip&hellip&ldquo &rdquo代總統有何意見?&ldquo何應欽&rdquo将&ldquo了李宗仁一&rdquo軍&ldquo。

     人們的眼光&rdquo刷&ldquo地一下射向了李宗仁。

    李宗仁心裡好不尴尬。

    幾千年來的傳統思想&rdquo甯當斷頭将軍,不當投降将軍&ldquo,在他的靈魂深處起了作用。

    他頓了頓腳,下定了最後的決心。

     &rdquo我沒有回天之力。

    是戰是和,我無能為力。

    如果廣州和溪口的意思是,要和共黨決一死戰,那我也沒有辦法。

    &ldquo &rdquo司徒大使有何消息?&ldquo &rdquo我已經去過了,&ldquo李宗仁攤了攤手,&rdquo他說現在這個局面,已使美國心寒。

    他們正在編寫白皮書,說是局勢全讓我們弄糟了。

    &ldquo 事情已經無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