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棄暗投明 劉若龍駕機起義 争權奪利 胡光麃失風入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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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一再聲明：&ldquo為了愛護國家，在未物色到合适人選之前，我不會離開中信局！&rdquo于是在&ldquo愛屋及烏&rdquo的情況下尹仲容每天在經濟部過足了&ldquo特任官瘾&rdquo，下班之後才到中信局&ldquo視事&rdquo，可是又不再出席該局的業務會議，他自己可能胸有成竹，但把旁人看得莫名其妙，不知道他這個樣子，到底是兼或不兼。
&ldquo中信局長&rdquo懸缺，這塊鹹肉一經挂出，真的是群&ldquo蠅&rdquo畢集，台北各大衙門，大員官邸，成日價在竊竊私議，不知何人有此&ldquo福氣&rdquo，當時逐鹿者衆，内中&ldquo呼聲甚高&rdquo的大不乏人，例如&ldquo美援運用委員會&rdquo秘書長王蓬，此人主持美援會為期甚久，而美援物資也都由中信局采購，由他出任，可說是&ldquo駕輕就熟&rdquo，但嚷了一陣，不知怎的又沒了下文。
第二個&ldquo呼聲甚高&rdquo者是陳誠的胞弟陳勉修，風聲傳出時，這個土地銀行總經理正在美國旅行。
據說陳勉修曾留學英國，專攻經濟，一旦出掌中信局，其土地銀行總經理一職由台灣銀行總經理王锺調充，再由國防部财務署長吳崇清到台銀代替王锺，這盞走馬燈實在熱鬧，可是直到陳勉修回台，卻又吹了。
第三名&ldquo呼聲甚高&rdquo者是&ldquo經濟安定委員會&rdquo主任秘書錢昌柞，此人乃尹仲容刎頸之交，而且也曾當過經濟部次長，主持過初審外彙業務，也懂得和美國人做生意，但沒有下文的情況相同，還是守着他的破廟。
第四名&ldquo呼聲甚高&rdquo者乃專在美國幫助俞大維采購&ldquo美援物資&rdquo的江杓，此人出洋多年，事前曾任國防部次長。
眼看快成事實，他回來了，卻碰到俞大維就任國防部長，一手義把他拉到國防部次長的位子上，薄中信局長而不為，與俞大維同撈同褒。
最後這頂紗帽卻仍回到了何墨林的手中，雖然此乃過渡性質，但至少何墨林已向尹仲容展開了真正的&ldquo反攻&rdquo，變成了台北人們的談助。
而人們的談助猶不止此，胡案正鬧得雞飛狗跳時，作為向胡放炮的立法委員之中，卻又有兩名登報為胡撐腰，見者大嘩。
原來當胡光麃被扣押後的翌日，台北每一家報紙的封面廣告中出現了三名律師為胡辯護的廣告，律師這樣做不奇，奇在内中有兩名乃是立法委員所兼任的；立委兼律師不奇，奇在胡案就是由立委在立院炮轟産生，如今卻由立委登報為他&ldquo喊冤&rdquo了。
那辯護廣告這樣寫道： &ldquo律師滕昆田、包華國、陳江代表台灣揚子木材廠股份有限公司總經理胡光麃君緊急啟事；頃準上開當事人委稱：連日本市各報登載本公司承造美國海軍部登陸艇百艘一案，有挪用貨款、遲延交貨、偷工減料等情事，披閱之下，不勝詫異，&hellip&hellip&rdquo總之是大喊冤枉，于是&ldquo律師兼立委&rdquo的包華國、滕昆田兩人，也就因此變成了新聞人物，&ldquo反胡派&rdquo中有人到俞鴻鈎面前告狀道： &ldquo包、滕二人系以立法委員兼任律師的雙重身份出現，顯然他們忘記了除了執行律師業務之外，還負有代表人民行使立法權的神聖任務。
該案所以在立院質詢，完全是立委受萬民委托所緻，包、滕二人則以另一身份接受私人委托，可是委托他們的人已經扣押在法院裡了，這實在太不像話！旁的律師不清楚，他們兩人身為立委，就該知道律師法中規定：&lsquo當事人之請求，如系職務上不應為之行為，律師應拒絕之！&rsquo這兩個人究竟是何居心，院長該注意才是！&rdquo俞鴻鈞沉默一陣，苦笑道：&ldquo現在，台灣的亂七八糟已經夠瞧的了，這兩個立法委員是不應該，但他們這樣做分明不會有下文的，我看算了。
&rdquo事聞于小蔣，再告訴老蔣，老小二蔣對此也無辦法，胡案已使他們夠嗆，如果再把這兩個立委的事情一攪，那就煩上加煩，臭中加臭，不如不理。
而爺兒倆此刻獨有興趣者乃是對台北市長高玉樹的打擊。
高玉樹上任以來，自以為&ldquo靠山&rdquo有力，他幹他的；而近在咫尺的&ldquo中央&rdquo則暗示各報&ldquo幹&rdquo他的，于是一天到晚鬧笑話，有關他的花邊新聞源源不絕，滔滔而來。
那高玉樹也活該有事，上任之前為了競選，曾到處求援打恭作揖，并且許下宏願：&ldquo設若本人上台，老兄一定如何如何。
&rdquo但人浮于事，他上台後未能一一履行諾言。
内中有一個蔣齊平，和他的同道把高捧進市府，久久卻無下文，生活困頓，别說做官，連一個普通差使都到不了手，蔣齊平一氣之下，對高玉樹便進行了&ldquo最後忠告&rdquo，要他接受。
高玉樹一聽毫無表情，虛與委蛇，把那蔣齊平氣得什麼似的，當下出得門來，由&ldquo擁高派&rdquo一變而為&ldquo反高派&rdquo，也不知道和&ldquo何方神聖&rdquo合作上了，立刻宣布将自掏腰包，到印刷公司印妥成千上萬的&ldquo罷免簽署書&rdquo，誓言罷免高玉樹。
蔣家父子當然&ldquo樂觀厥成&rdquo，無奈&ldquo罷免&rdquo這玩意兒過份新鮮，從未試過，也不知前途如何。
但至少這件事不利于高，就看蔣齊平&ldquo罷&rdquo到那裡是那裡罷。
對高玉樹的&ldquo作戰&rdquo事實上也就是對他幕後人的&ldquo作戰&rdquo，使蔣介石等人提心吊膽。
那一日蔣介石參加美國大使館酒會歸來，面色陰沉，蔣經國以為又有誰在大庭廣衆之間傷了他的父親，不便詢問，倒是蔣介石先開口道：&ldquo今天是他們的大日子，卻使我碰了個大釘子！&rdquo蔣經國吃驚道：&ldquo真有此事？那豈不是欺人太甚了嗎？&rdquo蔣介石道：&ldquo當然他們也不敢當面這樣做，隻是，我自己有此感覺而已！&rdquo又說：&ldquo自從簽訂協防條例以來，我總越來越感到：他們在禮貌上不比以前，态度好像也變了，像今天這種場合，他們居然敢和我提到兩件事情。
&rdquo蔣經國道：&ldquo他們提了些什麼？&rdquo在蔣家父子口中，在頗多場合，對于美國佬辄用&ldquo他&rdquo或&ldquo他們&rdquo代替，卻彼此都明白此人指的是誰，或為大使，或為蔡斯，心中有數。
蔣介石道：&ldquo我對你說了吧：他們有人提到了衛立煌和兩個空軍的對台廣播，問我在香港還有些什麼高級将官，再問我對于空軍的這類預防有了什麼樣的新布置？&rdquo蔣經國不待他說完，強笑道：&ldquo阿爸，那倒不是惡意，可能真是一種關心的表示。
&rdquo蔣介石冷笑道：&ldquo娘希匹什麼關心！他們還這樣說哩！說是我們在香港的工作做得太糟！&rdquo &ldquo香港的工作&rdquo其實已抓在蔣經國手中，至此聞言默然，問：&ldquo還說了什麼？&rdquo 蔣介石道：&ldquo他們告訴我一個消息，說什麼&lsquo亞非會議&rsquo要召開了，華盛頓表面沒什麼，實則十分緊張，他們不希望這個會開得成，更不希望開得好，因為一旦這個會有了成績，那對自由世界的影響之大，難以形容！他們有那麼一種暗示：他們知道周恩來将親自出席，如果能夠阻止他的成行，他們說這将是對自由世界的一大貢獻！&rdquo 蔣經國怦然心動，起立，搓手，不安地說：&ldquo阿爸，這個消息我們早已通知他們，如今有此一問，恐怕是要我們去做惡人！&rdquo 對于那個&ldquo惡人&rdquo的意義，蔣家父子十分清楚，用不着查問也用不着研究，而要點在于是否去做這個&ldquo惡人&rdquo？有無力量去做這個&ldquo惡人&rdquo？爺兒倆正在商量，突聞葉公超求見，而所談内容也正是這個亞非會議。
葉公超道：&ldquo有好幾個美國盟友對我說，将要在印尼萬隆召開的亞非會議，非對付它不可！那是代表了亞、非兩洲二十九個國家，十四億四千萬人口的一個大會，自由世界非對付它不可，最好讓它開不成！&rdquo 蔣介石幹笑道：&ldquo那要看美國的咯！&rdquo葉公超道：&ldquo美國朋友對我說，從印尼總理沙斯特羅阿米佐約建議召開這個會那天起，他們就向科倫坡會議的某些成員國施壓力，希望能使這個會在準備過程中就流産了，因此引起了印尼國會第二副議長阿魯齊的反感，在去年八月八日對美國開了一炮，說&lsquo美國利用不光明正大的方式，企圖在科倫坡國家間制造分裂，并阻撓召開亞非會議。
&rsquo去年十二月下旬，南亞五國總理在茂物會議上決定召開亞非會議，美國的商業周刊代表官方說了句真話，說這個決定使華府感到慌張，而李普曼更是着了急，說在這會議中他們擔心美國會變成被審者。
美國聖路易郵報曾發表駐華府記者的一篇文章，說美國希望根本不召開亞非會議，&hellip&hellip&rdquo蔣介石佯笑道：&ldquo我說美國也未免過份緊張，這個會據我看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rdquo葉公超道：&ldquo不不，華府着急萬分，因為這個會揭示的目的，在于什麼促進亞非地區和平，促進亞非國家之間的合作。
這對美國不利，美國在亞洲非洲推行的政策，在這個會上勢必受到阻撓。
美國實力政策的目的我們都清楚，特别内中有個計劃是促使亞非國家之間的對立和分裂，像使之成為美國在亞非兩洲的軍事基地，打擊北平，而現在北平也有代表團去參加，這對美國實在大大不利。
可是明擺着的反對會促使這個會團結得更好，因此已經改為溫和的辦法，不再公開宣傳亞非會議是反對西方的一個行動，而使用了同情的态度，華府名之曰&lsquo仁慈的中立&rsquo，于是馬尼拉條約參加國也就在曼谷會議上通過了祝賀亞非會議的決議，這麼着，美國認為僞裝較正面更有好處，對于破壞亞非會議也就更加有利。
&rdquo 蔣介石冷笑道：&ldquo我領教過這一套，我以為不會有什麼效果，除了真刀真槍的真幹。
&rdquo 葉公超道：&ldquo不，美國這個戰略是有意思，&rdquo他一頓：&ldquo是好過原先的硬幹。
&rdquo 正是：聞道萬隆有盛會，美蔣心中便發愁。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ldquo中信局長&rdquo懸缺，這塊鹹肉一經挂出，真的是群&ldquo蠅&rdquo畢集，台北各大衙門，大員官邸，成日價在竊竊私議，不知何人有此&ldquo福氣&rdquo，當時逐鹿者衆，内中&ldquo呼聲甚高&rdquo的大不乏人，例如&ldquo美援運用委員會&rdquo秘書長王蓬，此人主持美援會為期甚久，而美援物資也都由中信局采購，由他出任，可說是&ldquo駕輕就熟&rdquo，但嚷了一陣，不知怎的又沒了下文。
第二個&ldquo呼聲甚高&rdquo者是陳誠的胞弟陳勉修，風聲傳出時，這個土地銀行總經理正在美國旅行。
據說陳勉修曾留學英國，專攻經濟，一旦出掌中信局，其土地銀行總經理一職由台灣銀行總經理王锺調充，再由國防部财務署長吳崇清到台銀代替王锺，這盞走馬燈實在熱鬧，可是直到陳勉修回台，卻又吹了。
第三名&ldquo呼聲甚高&rdquo者是&ldquo經濟安定委員會&rdquo主任秘書錢昌柞，此人乃尹仲容刎頸之交，而且也曾當過經濟部次長，主持過初審外彙業務，也懂得和美國人做生意，但沒有下文的情況相同，還是守着他的破廟。
第四名&ldquo呼聲甚高&rdquo者乃專在美國幫助俞大維采購&ldquo美援物資&rdquo的江杓，此人出洋多年，事前曾任國防部次長。
眼看快成事實，他回來了，卻碰到俞大維就任國防部長，一手義把他拉到國防部次長的位子上，薄中信局長而不為，與俞大維同撈同褒。
最後這頂紗帽卻仍回到了何墨林的手中，雖然此乃過渡性質，但至少何墨林已向尹仲容展開了真正的&ldquo反攻&rdquo，變成了台北人們的談助。
而人們的談助猶不止此，胡案正鬧得雞飛狗跳時，作為向胡放炮的立法委員之中，卻又有兩名登報為胡撐腰，見者大嘩。
原來當胡光麃被扣押後的翌日，台北每一家報紙的封面廣告中出現了三名律師為胡辯護的廣告，律師這樣做不奇，奇在内中有兩名乃是立法委員所兼任的；立委兼律師不奇，奇在胡案就是由立委在立院炮轟産生，如今卻由立委登報為他&ldquo喊冤&rdquo了。
那辯護廣告這樣寫道： &ldquo律師滕昆田、包華國、陳江代表台灣揚子木材廠股份有限公司總經理胡光麃君緊急啟事；頃準上開當事人委稱：連日本市各報登載本公司承造美國海軍部登陸艇百艘一案，有挪用貨款、遲延交貨、偷工減料等情事，披閱之下，不勝詫異，&hellip&hellip&rdquo總之是大喊冤枉，于是&ldquo律師兼立委&rdquo的包華國、滕昆田兩人，也就因此變成了新聞人物，&ldquo反胡派&rdquo中有人到俞鴻鈎面前告狀道： &ldquo包、滕二人系以立法委員兼任律師的雙重身份出現，顯然他們忘記了除了執行律師業務之外，還負有代表人民行使立法權的神聖任務。
該案所以在立院質詢，完全是立委受萬民委托所緻，包、滕二人則以另一身份接受私人委托，可是委托他們的人已經扣押在法院裡了，這實在太不像話！旁的律師不清楚，他們兩人身為立委，就該知道律師法中規定：&lsquo當事人之請求，如系職務上不應為之行為，律師應拒絕之！&rsquo這兩個人究竟是何居心，院長該注意才是！&rdquo俞鴻鈞沉默一陣，苦笑道：&ldquo現在，台灣的亂七八糟已經夠瞧的了，這兩個立法委員是不應該，但他們這樣做分明不會有下文的，我看算了。
&rdquo事聞于小蔣，再告訴老蔣，老小二蔣對此也無辦法，胡案已使他們夠嗆，如果再把這兩個立委的事情一攪，那就煩上加煩，臭中加臭，不如不理。
而爺兒倆此刻獨有興趣者乃是對台北市長高玉樹的打擊。
高玉樹上任以來，自以為&ldquo靠山&rdquo有力，他幹他的；而近在咫尺的&ldquo中央&rdquo則暗示各報&ldquo幹&rdquo他的，于是一天到晚鬧笑話，有關他的花邊新聞源源不絕，滔滔而來。
那高玉樹也活該有事，上任之前為了競選，曾到處求援打恭作揖，并且許下宏願：&ldquo設若本人上台，老兄一定如何如何。
&rdquo但人浮于事，他上台後未能一一履行諾言。
内中有一個蔣齊平，和他的同道把高捧進市府，久久卻無下文，生活困頓，别說做官，連一個普通差使都到不了手，蔣齊平一氣之下，對高玉樹便進行了&ldquo最後忠告&rdquo，要他接受。
高玉樹一聽毫無表情，虛與委蛇，把那蔣齊平氣得什麼似的，當下出得門來，由&ldquo擁高派&rdquo一變而為&ldquo反高派&rdquo，也不知道和&ldquo何方神聖&rdquo合作上了，立刻宣布将自掏腰包，到印刷公司印妥成千上萬的&ldquo罷免簽署書&rdquo，誓言罷免高玉樹。
蔣家父子當然&ldquo樂觀厥成&rdquo，無奈&ldquo罷免&rdquo這玩意兒過份新鮮，從未試過，也不知前途如何。
但至少這件事不利于高，就看蔣齊平&ldquo罷&rdquo到那裡是那裡罷。
對高玉樹的&ldquo作戰&rdquo事實上也就是對他幕後人的&ldquo作戰&rdquo，使蔣介石等人提心吊膽。
那一日蔣介石參加美國大使館酒會歸來，面色陰沉，蔣經國以為又有誰在大庭廣衆之間傷了他的父親，不便詢問，倒是蔣介石先開口道：&ldquo今天是他們的大日子，卻使我碰了個大釘子！&rdquo蔣經國吃驚道：&ldquo真有此事？那豈不是欺人太甚了嗎？&rdquo蔣介石道：&ldquo當然他們也不敢當面這樣做，隻是，我自己有此感覺而已！&rdquo又說：&ldquo自從簽訂協防條例以來，我總越來越感到：他們在禮貌上不比以前，态度好像也變了，像今天這種場合，他們居然敢和我提到兩件事情。
&rdquo蔣經國道：&ldquo他們提了些什麼？&rdquo在蔣家父子口中，在頗多場合，對于美國佬辄用&ldquo他&rdquo或&ldquo他們&rdquo代替，卻彼此都明白此人指的是誰，或為大使，或為蔡斯，心中有數。
蔣介石道：&ldquo我對你說了吧：他們有人提到了衛立煌和兩個空軍的對台廣播，問我在香港還有些什麼高級将官，再問我對于空軍的這類預防有了什麼樣的新布置？&rdquo蔣經國不待他說完，強笑道：&ldquo阿爸，那倒不是惡意，可能真是一種關心的表示。
&rdquo蔣介石冷笑道：&ldquo娘希匹什麼關心！他們還這樣說哩！說是我們在香港的工作做得太糟！&rdquo &ldquo香港的工作&rdquo其實已抓在蔣經國手中，至此聞言默然，問：&ldquo還說了什麼？&rdquo 蔣介石道：&ldquo他們告訴我一個消息，說什麼&lsquo亞非會議&rsquo要召開了，華盛頓表面沒什麼，實則十分緊張，他們不希望這個會開得成，更不希望開得好，因為一旦這個會有了成績，那對自由世界的影響之大，難以形容！他們有那麼一種暗示：他們知道周恩來将親自出席，如果能夠阻止他的成行，他們說這将是對自由世界的一大貢獻！&rdquo 蔣經國怦然心動，起立，搓手，不安地說：&ldquo阿爸，這個消息我們早已通知他們，如今有此一問，恐怕是要我們去做惡人！&rdquo 對于那個&ldquo惡人&rdquo的意義，蔣家父子十分清楚，用不着查問也用不着研究，而要點在于是否去做這個&ldquo惡人&rdquo？有無力量去做這個&ldquo惡人&rdquo？爺兒倆正在商量，突聞葉公超求見，而所談内容也正是這個亞非會議。
葉公超道：&ldquo有好幾個美國盟友對我說，将要在印尼萬隆召開的亞非會議，非對付它不可！那是代表了亞、非兩洲二十九個國家，十四億四千萬人口的一個大會，自由世界非對付它不可，最好讓它開不成！&rdquo 蔣介石幹笑道：&ldquo那要看美國的咯！&rdquo葉公超道：&ldquo美國朋友對我說，從印尼總理沙斯特羅阿米佐約建議召開這個會那天起，他們就向科倫坡會議的某些成員國施壓力，希望能使這個會在準備過程中就流産了，因此引起了印尼國會第二副議長阿魯齊的反感，在去年八月八日對美國開了一炮，說&lsquo美國利用不光明正大的方式，企圖在科倫坡國家間制造分裂，并阻撓召開亞非會議。
&rsquo去年十二月下旬，南亞五國總理在茂物會議上決定召開亞非會議，美國的商業周刊代表官方說了句真話，說這個決定使華府感到慌張，而李普曼更是着了急，說在這會議中他們擔心美國會變成被審者。
美國聖路易郵報曾發表駐華府記者的一篇文章，說美國希望根本不召開亞非會議，&hellip&hellip&rdquo蔣介石佯笑道：&ldquo我說美國也未免過份緊張，這個會據我看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rdquo葉公超道：&ldquo不不，華府着急萬分，因為這個會揭示的目的，在于什麼促進亞非地區和平，促進亞非國家之間的合作。
這對美國不利，美國在亞洲非洲推行的政策，在這個會上勢必受到阻撓。
美國實力政策的目的我們都清楚，特别内中有個計劃是促使亞非國家之間的對立和分裂，像使之成為美國在亞非兩洲的軍事基地，打擊北平，而現在北平也有代表團去參加，這對美國實在大大不利。
可是明擺着的反對會促使這個會團結得更好，因此已經改為溫和的辦法，不再公開宣傳亞非會議是反對西方的一個行動，而使用了同情的态度，華府名之曰&lsquo仁慈的中立&rsquo，于是馬尼拉條約參加國也就在曼谷會議上通過了祝賀亞非會議的決議，這麼着，美國認為僞裝較正面更有好處，對于破壞亞非會議也就更加有利。
&rdquo 蔣介石冷笑道：&ldquo我領教過這一套，我以為不會有什麼效果，除了真刀真槍的真幹。
&rdquo 葉公超道：&ldquo不，美國這個戰略是有意思，&rdquo他一頓：&ldquo是好過原先的硬幹。
&rdquo 正是：聞道萬隆有盛會，美蔣心中便發愁。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