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火火氣氣 李萬居炮打省主席 遊遊擊擊 史敦普流連大陳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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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接上回。
話說孫元良有女如此，有婿如彼，凡是知道這件事的，莫不氣破肚子。
也正因為事關&ldquo盟友&rdquo，兼及法庭，當夜便傳到蔣介石耳中。
左右告訴他這件事雖未鬧出大亂子，但吵得雞犬不甯，一片公憤，捏了把汗。
在範得福不可一世當兒，台北新聞記者曾為此趕到高等法院檢察處，訪問首席檢察官洪鈞培，問此案應該如何辦理？洪鈞培認為第一步是調查範得福是否軍人身份，那記者道：&ldquo沒什麼調查的，他穿的是軍裝，在法警室想打電話到軍事顧問團，自己又拿得出身份證明，這厮肯定是軍人。
&rdquo 洪鈞培道：&ldquo既然如此就該移交美國方面依法處理。
&rdquo記者道：&ldquo如此一來，豈非放虎歸山了？&rdquo洪鈎培歎道：&ldquo那就是另外一個問題了，我們人證物證俱在，當然可以依法嚴辦。
&rdquo又說：&ldquo可是結果如何？可以預見，我勸你還是明哲保身為是，報上登了出來，你未必有什麼好處。
&rdquo 蔣介石聽說地院公證處已經在當天辦妥範得福這件事，放下心來，囑咐左右道：&ldquo快通知有關人等，以後如果碰到這類事情，千萬不可鬧大，萬一把美國兵刺激太甚，鬧出人命，那就糟糕，如果我們打死了他，那就無法交帳，如果他打死了我們的人，勢必引起公憤，也要鬧出亂子，千萬不可，千萬不可，美國正在幫我們打共産黨，他們在台灣鬧出一些事來，應該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像範得福這件事不過打壞了電話機，打傷了書記官，沒什麼了不起，而且，如果你們早點給他辦完公證手續，他就不會動手，告訴他們要能忍讓，今後如果再要鬧事，我可不會客氣。
&rdquo 鄭介民報告道：&ldquo省議會就要開幕，聽說李萬居要代表某些勢力，利用對省主席質詢機會，大放其炮。
&rdquo蔣介石當下通知俞鴻鈞有所準備，俞鴻鈞又把上任不久的省主席嚴家淦找來道：&ldquo省議會中，難免有議員放炮。
特别是今年，李萬居從副議長位子上掉下來，如有質詢，不可小視，你要事先有所準備才好。
&rdquo嚴家淦唯唯。
俞鴻鈞歎道：&ldquo今後出席各種會議，的确要小心謹慎才是，你知道的，那一次立法院會期，對行政院的質詢過分熱鬧，申請發言的委員達九十四人之多，開了三個星期隻有四分之一的人算是已經發言，他們連我的兼差都要開炮，你說理是不理？&rdquo 嚴家淦苦澀地笑道：&ldquo那是理也不好，不理也不好。
&rdquo俞鴻鈞道：&ldquo他們反對我兼任中央銀行總裁，反對财政部長徐柏園兼任中國銀行董事長；反對經濟部長尹仲容兼掌中央信托局，這些都是谷正鼎開的炮，我不便多說，告訴他在法理上而言，一個蘿蔔一個坑，最好是一個人做一件事，因此我要辭掉央行那份差使了。
&rdquo 嚴家淦道：&ldquo其實這一陣的馬拉松詢問，内容本來還要厲害，我們聽到的那個什麼台銀董事長一個條子撥借三百萬給皮鞋店，還不算什麼。
&rdquo俞鴻鈞道：&ldquo那他們九十四尊炮為什麼沒有放個痛快？&rdquo嚴家淦笑道：&ldquo那是為了前任院長面子的緣故，前任院長如果不是今天的&lsquo冧把吐&rsquo，那情形有所不同。
&rdquo俞鴻鈞聳聳肩膀道：&ldquo我說他們有幾個人都要指摘貪官污吏，可是吵了半天，隻有一名委員提到了具體的内容，說是枕木注油防腐有貪污事實，但我們早已在報上看見過，其他便沒有一個具體例子，原來他們都有顧慮。
&rdquo 嚴家淦道：&ldquo這次立院質詢，在台灣确是空前的，吵了四十小時，其實隻有三點比較可以聽聽，第一點是台币信用問題，這個沒什麼，隻要中央銀行不發行鈔票，而台币發行權操之于央行的現狀不變，深信不會出現金元券事件的重演。
第二點是外彙彙率問題，隻要告訴他們這個不會随便更動，更動時也會和他們商量，也就算了。
第三點是不信任問題，他們說在新閣之中，有當年發行金元券的大員在内，其實那個時候的财政部長是王雲五，院長是翁文灏，他們奉最高當局之命發行新鈔，老實說這件事情落在任何人頭上都跑不掉，我們隻要不發行新鈔就是了。
&rdquo 俞鴻鈞歎道：&ldquo靜波兄，當年陳公洽和你們想到了這一點，真是功德無量，如果當年你們也用法币，今天台灣的情形或許又是一個樣子。
你們那個&lsquo防波堤&rsquo辦法好極，如今陳公洽墓木拱矣，死得又這樣難看，想不到我們還叨他的光哩。
&rdquo 嚴家淦也歎道：&ldquo對于他，真是好難說。
&rdquo又問：&ldquo省議會馬上召開，點名向我發問，請問院長有什麼指教？&rdquo 俞鴻鈞道：&ldquo對于台灣，你比我熟悉得多了，你自己看着辦吧，隻是注意一點。
&rdquo 嚴家淦連聲稱是，問：&ldquo是哪一點？&rdquo 俞鴻鈞道：&ldquo萬一問題既多又尖銳，你不用馬上回答，拿回來商量商量。
&rdquo嚴家淦道：&ldquo對對，我們一向這樣做的。
&rdquo到八月二十日下午，當真他拿了一疊&ldquo施政總詢問&rdquo到達行政院，俞鴻鈞接過，皺眉道：&ldquo李萬居一個人便問了一大堆，這個家夥簡直是一尊大炮。
&rdquo 嚴家淦道：&ldquo會場氣氛相當緊張，李萬居從副議長變為議員，一口氣提了十二個問題。
&rdquo俞鴻鈞翻開第一頁，隻見上面寫道： &ldquo省臨時議會何時改為正式議會？本省各縣市都早己成立正式議會，我們希望省議會也能早日正式成立議會。
為什麼到今天還不能這樣做？請主席指教。
&rdquo 俞鴻鈞笑問道：&ldquo你怎樣指教的？&rdquo 嚴家淦也笑道：&ldquo我說對于這個問題，現在中央對于地方自治通則的立法方面還在研讨之中，這一點是要由中央決定的，省方無法擅自決定，因此隻要中央有了決定，省方自當遵照中央的規定辦理。
&rdquo 俞鴻鈞笑道：&ldquo對對，你這手太極打得非常出色。
&rdquo接着見李萬居第二個問題說的是：&ldquo省臨時議會全體議員中，執政黨占去絕大多數的席次。
聽說蔣總統年來無日不在苦思焦慮，要怎樣才能把國家推進民主政治的路上去，特别是在第二屆國民大會中表示得更為剀切。
我的意思是：在民主政治尚在發韌的階段，執政黨應該盡力扶助反對黨派，不知道主席對此有何感想？&rdquo俞鴻鈞&ldquo呵&rdquo了一聲道：&ldquo好厲害，好厲害，連&lsquo反對黨派&rsquo都堂而皇之提了出來，你怎麼答複的？&rdquo 嚴家淦道：&ldquo我無法避免，他是指着我的鼻子問我&lsquo感想&rsquo的，便說：關于省議員的人數問題，李議員認為執政黨占的席次過多，惟我中華民國乃是個民主國家，任何政黨都可以自由競選，并無任何限制，所以執政黨占的席次特多，自然是可能的。
因為執政黨也可稱為多數黨，我想這是任何人沒有方法批評的，因為完全是依照民主的方法與民主的精神選舉出來的。
&rdquo 嚴家淦把國民黨的&ldquo民主&rdquo說得天花亂墜，但俞鴻鈞的注意力卻移到了别處，半晌不作一聲，突地扭過頭來，說：&ldquo好好，我先看第三個問題他要問什麼？&rdquo隻見上面寫道：&ldquo第二屆省議員暨縣市長的選舉，聽說仍不免有不公平的現象，不知道主席曾聽到過沒有？一一嗯，很兇很兇。
&rdquo 嚴家淦笑道：&ldquo這個問題，我倒早就準備好了，我答複他：關于選舉的&lsquo不公平現象&rsquo，李議員特别提到若幹地方辦黨的人的不當行為，這應該看看是否有這事實。
現在，對于選舉有各種法令，一切可以根據來做，如果有事實，自有法令加以制裁。
就兄弟所知，現在辦理選舉的人，非常慎重，而競選的人也都很守法，故在選舉之中，并沒有發生司法上的大案件。
&rdquo嚴家淦笑道：&ldquo會後，李萬居對我說：&lsquo你這個官樣文章說得可真漂亮，那句&ldquo現在辦理選舉的人非常嗅重&rdquo可圈可點，你們執政黨做了些什麼，你自己說，我們有什麼辦法抓得住把柄？抓住了把柄又如何呢？&rsquo我隻是朝他笑。
&rdquo 俞鴻鈎點頭道：&ldquo不可小看，不可小看。
&rdquo接着見第四個問題寫道：&ldquo選舉監督的職權問題，按照台灣省妨害選舉取締辦法第九條規定：&lsquo候選人有左列情事之一，經查明屬實者，選舉監督得取消其候選人資格。
&rsquo那麼選舉監督不但具有監督的權限，而且具有司法官的資格和權威，不知道主席觀感如何？&rdquo 嚴家淦道：&ldquo他問得很兇，我答的也很吃力。
我說：&lsquo關于選舉監督的職權問題，現在所有選舉監督的職權，都是根據法令而行使。
不過現在的法令，也許已有一部分與實際的狀況不甚适合，需要重新檢讨，現在民政廳方面已經成立了一個委員會，将所有地方自治法規重加研究，以便針對實際情形而予以修改。
至于現在的選舉監督，則是完全根據法令而執行職權，絕對沒有違法的事情。
&rsquo&rdquo 俞鴻鈞聞言擊桌笑道：&ldquo好一個&lsquo絕對沒有違法&rsquo，你答得好，看第五個問題是什麼。
&rdquo隻見上面寫道：&ldquo選舉提名、借機揩油問題：台灣各階層傳說紛紛，第二屆省議會暨縣市長侯選人提名，特别是縣市長候選人提名，竟有人花費巨額金錢活動，這些事情，不知道主席聽到過沒有？蔣總統是不是知道？主席可否将這些事呈報他老人家，讓他知道？&rdquo俞鴻鈞笑道：&ldquo這一&lsquo軍&rsquo&lsquo将&rsquo得太厲害了，你怎麼說的？&rdquo 嚴家淦道：&ldquo我根本沒理他的什麼蔣總統知不知道，是不是已告訴他等等。
我隻說，關于選舉提名的&lsquo借機揩油&rsquo問題，在這詢問中所提到的，想都是聽說而已。
就我個人所知，在黨的方面，以國民黨而論，其黨内提名的黨員競選，是完全民主的。
&rdquo 嚴家淦補充道：&ldquo我說完全根據民主精神，以民主方法來辦理的。
而政黨提名則是民主國家所應有的事，任何國家隻要有政黨，就可能有政黨提名，這其中決不會&lsquo有借機揩油的&rsquo。
&rdquo嚴
話說孫元良有女如此，有婿如彼，凡是知道這件事的，莫不氣破肚子。
也正因為事關&ldquo盟友&rdquo，兼及法庭，當夜便傳到蔣介石耳中。
左右告訴他這件事雖未鬧出大亂子，但吵得雞犬不甯，一片公憤，捏了把汗。
在範得福不可一世當兒，台北新聞記者曾為此趕到高等法院檢察處，訪問首席檢察官洪鈞培，問此案應該如何辦理？洪鈞培認為第一步是調查範得福是否軍人身份，那記者道：&ldquo沒什麼調查的，他穿的是軍裝，在法警室想打電話到軍事顧問團，自己又拿得出身份證明，這厮肯定是軍人。
&rdquo 洪鈞培道：&ldquo既然如此就該移交美國方面依法處理。
&rdquo記者道：&ldquo如此一來，豈非放虎歸山了？&rdquo洪鈎培歎道：&ldquo那就是另外一個問題了，我們人證物證俱在，當然可以依法嚴辦。
&rdquo又說：&ldquo可是結果如何？可以預見，我勸你還是明哲保身為是，報上登了出來，你未必有什麼好處。
&rdquo 蔣介石聽說地院公證處已經在當天辦妥範得福這件事，放下心來，囑咐左右道：&ldquo快通知有關人等，以後如果碰到這類事情，千萬不可鬧大，萬一把美國兵刺激太甚，鬧出人命，那就糟糕，如果我們打死了他，那就無法交帳，如果他打死了我們的人，勢必引起公憤，也要鬧出亂子，千萬不可，千萬不可，美國正在幫我們打共産黨，他們在台灣鬧出一些事來，應該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像範得福這件事不過打壞了電話機，打傷了書記官，沒什麼了不起，而且，如果你們早點給他辦完公證手續，他就不會動手，告訴他們要能忍讓，今後如果再要鬧事，我可不會客氣。
&rdquo 鄭介民報告道：&ldquo省議會就要開幕，聽說李萬居要代表某些勢力，利用對省主席質詢機會，大放其炮。
&rdquo蔣介石當下通知俞鴻鈞有所準備，俞鴻鈞又把上任不久的省主席嚴家淦找來道：&ldquo省議會中，難免有議員放炮。
特别是今年，李萬居從副議長位子上掉下來，如有質詢，不可小視，你要事先有所準備才好。
&rdquo嚴家淦唯唯。
俞鴻鈞歎道：&ldquo今後出席各種會議，的确要小心謹慎才是，你知道的，那一次立法院會期，對行政院的質詢過分熱鬧，申請發言的委員達九十四人之多，開了三個星期隻有四分之一的人算是已經發言，他們連我的兼差都要開炮，你說理是不理？&rdquo 嚴家淦苦澀地笑道：&ldquo那是理也不好，不理也不好。
&rdquo俞鴻鈞道：&ldquo他們反對我兼任中央銀行總裁，反對财政部長徐柏園兼任中國銀行董事長；反對經濟部長尹仲容兼掌中央信托局，這些都是谷正鼎開的炮，我不便多說，告訴他在法理上而言，一個蘿蔔一個坑，最好是一個人做一件事，因此我要辭掉央行那份差使了。
&rdquo 嚴家淦道：&ldquo其實這一陣的馬拉松詢問，内容本來還要厲害，我們聽到的那個什麼台銀董事長一個條子撥借三百萬給皮鞋店，還不算什麼。
&rdquo俞鴻鈞道：&ldquo那他們九十四尊炮為什麼沒有放個痛快？&rdquo嚴家淦笑道：&ldquo那是為了前任院長面子的緣故，前任院長如果不是今天的&lsquo冧把吐&rsquo，那情形有所不同。
&rdquo俞鴻鈞聳聳肩膀道：&ldquo我說他們有幾個人都要指摘貪官污吏，可是吵了半天，隻有一名委員提到了具體的内容，說是枕木注油防腐有貪污事實，但我們早已在報上看見過，其他便沒有一個具體例子，原來他們都有顧慮。
&rdquo 嚴家淦道：&ldquo這次立院質詢，在台灣确是空前的，吵了四十小時，其實隻有三點比較可以聽聽，第一點是台币信用問題，這個沒什麼，隻要中央銀行不發行鈔票，而台币發行權操之于央行的現狀不變，深信不會出現金元券事件的重演。
第二點是外彙彙率問題，隻要告訴他們這個不會随便更動，更動時也會和他們商量，也就算了。
第三點是不信任問題，他們說在新閣之中，有當年發行金元券的大員在内，其實那個時候的财政部長是王雲五，院長是翁文灏，他們奉最高當局之命發行新鈔，老實說這件事情落在任何人頭上都跑不掉，我們隻要不發行新鈔就是了。
&rdquo 俞鴻鈞歎道：&ldquo靜波兄，當年陳公洽和你們想到了這一點，真是功德無量，如果當年你們也用法币，今天台灣的情形或許又是一個樣子。
你們那個&lsquo防波堤&rsquo辦法好極，如今陳公洽墓木拱矣，死得又這樣難看，想不到我們還叨他的光哩。
&rdquo 嚴家淦也歎道：&ldquo對于他，真是好難說。
&rdquo又問：&ldquo省議會馬上召開，點名向我發問，請問院長有什麼指教？&rdquo 俞鴻鈞道：&ldquo對于台灣，你比我熟悉得多了，你自己看着辦吧，隻是注意一點。
&rdquo 嚴家淦連聲稱是，問：&ldquo是哪一點？&rdquo 俞鴻鈞道：&ldquo萬一問題既多又尖銳，你不用馬上回答，拿回來商量商量。
&rdquo嚴家淦道：&ldquo對對，我們一向這樣做的。
&rdquo到八月二十日下午，當真他拿了一疊&ldquo施政總詢問&rdquo到達行政院，俞鴻鈞接過，皺眉道：&ldquo李萬居一個人便問了一大堆，這個家夥簡直是一尊大炮。
&rdquo 嚴家淦道：&ldquo會場氣氛相當緊張，李萬居從副議長變為議員，一口氣提了十二個問題。
&rdquo俞鴻鈞翻開第一頁，隻見上面寫道： &ldquo省臨時議會何時改為正式議會？本省各縣市都早己成立正式議會，我們希望省議會也能早日正式成立議會。
為什麼到今天還不能這樣做？請主席指教。
&rdquo 俞鴻鈞笑問道：&ldquo你怎樣指教的？&rdquo 嚴家淦也笑道：&ldquo我說對于這個問題，現在中央對于地方自治通則的立法方面還在研讨之中，這一點是要由中央決定的，省方無法擅自決定，因此隻要中央有了決定，省方自當遵照中央的規定辦理。
&rdquo 俞鴻鈞笑道：&ldquo對對，你這手太極打得非常出色。
&rdquo接着見李萬居第二個問題說的是：&ldquo省臨時議會全體議員中，執政黨占去絕大多數的席次。
聽說蔣總統年來無日不在苦思焦慮，要怎樣才能把國家推進民主政治的路上去，特别是在第二屆國民大會中表示得更為剀切。
我的意思是：在民主政治尚在發韌的階段，執政黨應該盡力扶助反對黨派，不知道主席對此有何感想？&rdquo俞鴻鈞&ldquo呵&rdquo了一聲道：&ldquo好厲害，好厲害，連&lsquo反對黨派&rsquo都堂而皇之提了出來，你怎麼答複的？&rdquo 嚴家淦道：&ldquo我無法避免，他是指着我的鼻子問我&lsquo感想&rsquo的，便說：關于省議員的人數問題，李議員認為執政黨占的席次過多，惟我中華民國乃是個民主國家，任何政黨都可以自由競選，并無任何限制，所以執政黨占的席次特多，自然是可能的。
因為執政黨也可稱為多數黨，我想這是任何人沒有方法批評的，因為完全是依照民主的方法與民主的精神選舉出來的。
&rdquo 嚴家淦把國民黨的&ldquo民主&rdquo說得天花亂墜，但俞鴻鈞的注意力卻移到了别處，半晌不作一聲，突地扭過頭來，說：&ldquo好好，我先看第三個問題他要問什麼？&rdquo隻見上面寫道：&ldquo第二屆省議員暨縣市長的選舉，聽說仍不免有不公平的現象，不知道主席曾聽到過沒有？一一嗯，很兇很兇。
&rdquo 嚴家淦笑道：&ldquo這個問題，我倒早就準備好了，我答複他：關于選舉的&lsquo不公平現象&rsquo，李議員特别提到若幹地方辦黨的人的不當行為，這應該看看是否有這事實。
現在，對于選舉有各種法令，一切可以根據來做，如果有事實，自有法令加以制裁。
就兄弟所知，現在辦理選舉的人，非常慎重，而競選的人也都很守法，故在選舉之中，并沒有發生司法上的大案件。
&rdquo嚴家淦笑道：&ldquo會後，李萬居對我說：&lsquo你這個官樣文章說得可真漂亮，那句&ldquo現在辦理選舉的人非常嗅重&rdquo可圈可點，你們執政黨做了些什麼，你自己說，我們有什麼辦法抓得住把柄？抓住了把柄又如何呢？&rsquo我隻是朝他笑。
&rdquo 俞鴻鈎點頭道：&ldquo不可小看，不可小看。
&rdquo接着見第四個問題寫道：&ldquo選舉監督的職權問題，按照台灣省妨害選舉取締辦法第九條規定：&lsquo候選人有左列情事之一，經查明屬實者，選舉監督得取消其候選人資格。
&rsquo那麼選舉監督不但具有監督的權限，而且具有司法官的資格和權威，不知道主席觀感如何？&rdquo 嚴家淦道：&ldquo他問得很兇，我答的也很吃力。
我說：&lsquo關于選舉監督的職權問題，現在所有選舉監督的職權，都是根據法令而行使。
不過現在的法令，也許已有一部分與實際的狀況不甚适合，需要重新檢讨，現在民政廳方面已經成立了一個委員會，将所有地方自治法規重加研究，以便針對實際情形而予以修改。
至于現在的選舉監督，則是完全根據法令而執行職權，絕對沒有違法的事情。
&rsquo&rdquo 俞鴻鈞聞言擊桌笑道：&ldquo好一個&lsquo絕對沒有違法&rsquo，你答得好，看第五個問題是什麼。
&rdquo隻見上面寫道：&ldquo選舉提名、借機揩油問題：台灣各階層傳說紛紛，第二屆省議會暨縣市長侯選人提名，特别是縣市長候選人提名，竟有人花費巨額金錢活動，這些事情，不知道主席聽到過沒有？蔣總統是不是知道？主席可否将這些事呈報他老人家，讓他知道？&rdquo俞鴻鈞笑道：&ldquo這一&lsquo軍&rsquo&lsquo将&rsquo得太厲害了，你怎麼說的？&rdquo 嚴家淦道：&ldquo我根本沒理他的什麼蔣總統知不知道，是不是已告訴他等等。
我隻說，關于選舉提名的&lsquo借機揩油&rsquo問題，在這詢問中所提到的，想都是聽說而已。
就我個人所知，在黨的方面，以國民黨而論，其黨内提名的黨員競選，是完全民主的。
&rdquo 嚴家淦補充道：&ldquo我說完全根據民主精神，以民主方法來辦理的。
而政黨提名則是民主國家所應有的事，任何國家隻要有政黨，就可能有政黨提名，這其中決不會&lsquo有借機揩油的&rsquo。
&rdquo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