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花謝花飛身世淚 情長情短總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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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ip&hellip&rdquo 說到這裡,頓了一頓,哀怨的目光向他逗了那麼一瞥,接下去又道: &ldquo樊寶之你不是也認識的嗎?他是我的幹爹,當我被狙的時候,他是生着病,一直病到現在才好起來。

    上午他來望我,并給我瞧一封匿名信,說是他病中接到的,信中意思,說我這次的傷完全是他指使的。

    樊寶之他向我聲明,他絕不會如此喪心病狂地下此毒手,這寫信的人太以不了解人心了。

    我心中暗想,樊寶之既然親自來聲明,也許他真的沒有這樣狠心,不過這寫信的人雖然誤會了,究竟也是愛護我的一分子,所以我就疑心這匿名信是你寫的,不料你偏又誤會了,這不是叫我心中急嗎?&rdquo 秋航聽了這話,方才恍然大悟,遂握了她手,搖了一陣,笑道: &ldquo你為什麼不早明白地這樣說,倒叫大家誤會了一陣子,不過這封信我确實沒有寫過,假使我寫的,我事先一定要來告訴你。

    &rdquo 豆蔻聽他這樣埋怨,反而破涕為笑,但這一封信究竟是誰所寫,兩人又研究一會兒,卻是研究不出來,遂也丢過一旁,不再說起。

    兩人相對望着,此刻倒又笑了。

    豆蔻覺得不好意思,垂了粉臉,卻一步一步地踱到池邊去,秋航也跟着過去,兩人靜靜地望着池中人影出了一會子神。

    豆蔻忽然回眸過來,瞟他一眼,說道: &ldquo院長說再過三天可以出院了。

    &rdquo 秋航笑道: &ldquo那就叫人喜歡,今天星期三,星期六不是可以出院了嗎?那天我陪你回家好不好?&rdquo 豆蔻心裡蕩漾了一下,點了點頭,忽然又說道: &ldquo不,也許那天李茜珠小姐來伴我還要到她家裡去一次,我想你星期日到我家裡來吧,因為被她瞧見了,怪不好意思的。

    &rdquo 秋航聽了,點了點頭。

    因為提起茜珠這一個人,自己心裡就有些不自在,所以慢慢低下頭來。

    白豆蔻挨近了他的身子,微側了粉頰,嬌媚地笑道: &ldquo怎麼啦?你不高興嗎?&rdquo 秋航忙擡頭望她一眼,笑道: &ldquo沒有,我很快樂,你可以出院了,高興還來不及呢。

    那麼我準定星期日到你家裡來。

    &rdquo 白豆蔻揚着眉,哧哧地一笑,纖手攀着他的肩胛,說道: &ldquo你要來得早,我等你吃午飯。

    &rdquo 秋航因為她的粉臉是湊得很近,鼻中聞到的隻是一陣一陣處女的幽香,一時情不自禁,把她的脖子環住了。

    白豆蔻知道他這舉動就是要接吻的一個啟示,在一個自己認為心上人的面前,那久壓制在心底下的愛火便會像火山那樣地爆發出來,當然認為秋航這舉動是使自己甜蜜無比。

    因為白豆蔻一顆處女苦悶而又寂寞的心确實也要秋航的熱情來灌溉、來安慰,所以她微仰了嬌靥,掀着笑窩兒,期待着他低下頭來這甜蜜的一吻。

    不料就在這個當兒,忽聽有人叫道: &ldquo白小姐,你卻在這兒散步嗎?累我們好找。

    &rdquo 秋航一聽,急忙放開了手,和豆蔻一同回過頭去,隻見那邊樹梢蓬中鑽出一男一女,女的是李茜珠,男的豆蔻并不認識,秋航卻記得是那夜維納斯和茜珠一同吃飯的男子。

    這時,李茜珠突然見秋航和白小姐在一塊兒,芳心好不驚訝,白豆蔻見秋航和茜珠愕住了的神情,便笑道: &ldquo李小姐和狄先生不是從前同學嗎?怎麼你們就不認識了?&rdquo 秋航忙裝出毫不介意的神氣,笑道: &ldquo我是認識的,不過李小姐現在也許不認識我了吧?&rdquo 李茜珠聽了這話,陡然想起一個多月前在維納斯秋航招呼我我不理睬他的事情,可見秋航今天這話是含有些作用的,這就紅了臉,微微一笑,并不作答。

    豆蔻笑着又道: &ldquo那是什麼話?同學們怎的會不認識呢?李小姐,請介紹這位是&hellip&hellip&rdquo 茜珠這才把手一攏,笑道: &ldquo這位是朱惠民先生,乃是我嫂嫂的表哥,因為久慕白小姐芳名,故而今天和我一塊兒來拜望你。

    這位就是白豆蔻小姐,這位是狄秋航先生&hellip&hellip&rdquo 茜珠既介紹了豆蔻,當然不能不介紹秋航,所以她轉過身子,又向秋航逗了那麼一瞥。

    惠民聽了,先向豆蔻彎了彎腰,含笑叫聲白小姐,一面又和秋航握手,仔細望了一望,覺得好生面熟,猛可想起,不禁&ldquo哦&rdquo了一聲,笑道: &ldquo這位狄先生不是維納斯裡的音樂家嗎?&rdquo 秋航聽了,忙也說道: &ldquo不敢,我記得朱先生和李小姐一個月前曾來維納斯吃過飯,大概李小姐沒有瞧見我,所以我招呼她,她沒有理會。

    &rdquo 惠民聽了,明明知道這是茜珠瞧他不起,所以不招呼他的,但自己也不得不含糊地說道: &ldquo也許是沒瞧見吧。

    &rdquo 秋航暗自冷笑了一聲,心想:你明明也回過頭來望我一眼的,此刻裝什麼假惺惺呢?但表面上當然不說什麼,微微地一笑。

    茜珠對于兩人的談話假裝不理會,自管和白豆蔻問好。

    秋航因為站着無味,便先向三人點頭别去。

    豆蔻在茜珠、惠民面前,自然也不好意思強留,隻好讓他走了。

    茜珠等秋航走後,便向豆蔻含笑問道: &ldquo白小姐,你和狄先生怎樣認識的呀?&rdquo 豆蔻聽她這樣問,自然有些疑心,便顯出很灑脫的态度,說道: &ldquo我是很愛好音樂的,狄先生是個音樂家,前天我們在音樂研究會裡遇見過,所以便結成朋友了。

    &rdquo 茜珠點了點頭,忽然又背着惠民向豆蔻悄悄地說道: &ldquo白小姐,我是實心眼兒人,胸中藏不牢一句話的,不過你聽了,别以為我有什麼作用。

    狄先生雖然是個很漂亮的少年,但是他的品性并不十分忠實,據我知道的,他還有一個知心友,名叫陸丁香的,大概很要好,所以你倒要防着他些。

    &rdquo 白豆蔻驟然得知了這個消息,芳心中便起了絕大的疑窦,暗想:茜珠這個話究竟是離間我們的感情呢,抑是真心地好意關照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