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恨悠悠疑團終莫釋 情切切病榻話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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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無冤無仇,好好兒的怎麼會起這個狠心呢?這件事情,真叫人百思不得其解了,莫非白豆蔻尚有其他的男朋友嗎?他們因為豆蔻和我特别親熱,所以起了妒殺之心嗎?李家瑞因為想不出一個确實的真情,所以甚為悶悶不樂。

    這時,福根回過頭來道: &ldquo老爺,要不到卡隆醫院裡去轉一轉嗎?&rdquo 李家瑞點了點頭,于是汽車直達卡隆醫院的門口停下。

    李家瑞匆匆地進内,找到特等病房十六号,正欲推門進内,隻見看護王慧芬出來,向家瑞搖搖手,微笑道: &ldquo李先生,白小姐剛睡熟,對不起,你回頭再來吧。

    &rdquo 李家瑞聽看護這樣說,當然不能強要進去瞧看,遂退後兩步,問道: &ldquo白小姐昨日子彈鉗出後,一切情形怎麼樣?&rdquo 王慧芬道: &ldquo很不錯,照這情形看來,不到一個月就可以出院了。

    &rdquo 家瑞當然很放心,于是又點頭說聲再見,便匆匆出來,坐車回家。

    李太太見家瑞回來,便忙問道: &ldquo樊寶之叫你做什麼去?你回來的時候,可曾到醫院裡去望過白小姐?&rdquo 李家瑞因為太太是很真心地關心着豆蔻,所以也不隐瞞,說道: &ldquo樊寶之這兩天病着,他對于白小姐的受傷不詳細,所以叫我說了一會兒。

    白小姐我去瞧過她,她正熟睡着,據看護告訴我,不到一個月就可以出院,臂膀也不至于成殘疾,所以那真可說不幸中之大幸哩!&rdquo 正說時,茜珠姗姗地進來,聽父親在說白豆蔻,便問怎麼了。

    李家瑞照樣告訴了一遍,茜珠也很安慰,說道: &ldquo這樣我們雖然損失了一些醫藥費,還對得住人家。

    不然,那真抱歉哩。

    &rdquo 李家瑞道: &ldquo可不是?這也真奇怪,誰和白小姐有這樣深的冤仇呢?&rdquo 李太太聽父女倆一問一答地說着,心中自然十分感觸,便取了一支煙卷吸着,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茜珠也回自己房中去了,經過哥哥房門口,遂步入房門内,見嫂嫂不在,隻有紅桃一人在做針線活兒,遂問道: &ldquo嫂嫂出去了嗎?&rdquo 紅桃一見小姐,忙含笑站起,倒了一杯香茗,說道: &ldquo奶奶昨天就回母家去了,今天還沒有回來呢。

    珠小姐,少爺也真是個無賴,大概他知道奶奶宿在母家了,所以他昨夜也沒有回家呢!你想,少爺不是又在外面宿娼了嗎?&rdquo 茜珠因為昨天哥哥和自己鬧過了嘴,心裡很是氣着他,便啐了一口,噘着小嘴兒,恨恨地說道: &ldquo這種青年還會好得了嗎?無怪嫂嫂要氣得回母家去住兩天了。

    &rdquo 紅桃歎了一口氣,說道: &ldquo奶奶也真可憐,我瞧她一個人呆呆地老是會淌淚,這也真奇怪,像奶奶這麼的容貌,也不能算醜,怎麼少爺會和她一些也不和睦呢?&rdquo 茜珠道: &ldquo那是前世的冤孽,所以今世才來做這麼一對夫妻。

    &rdquo 兩人說着,都歎息了一會兒。

    紅桃這時把俏眼瞟茜珠一眼,忽然哧地笑起來。

    茜珠不解何故,也望她一眼,說道: &ldquo你笑什麼?&rdquo 紅桃道: &ldquo我想起了一件事,前天少奶的表舅少爺又來過了,奶奶和他開玩笑,問他是瞧少奶來的呢,還是瞧小姐來的。

    表舅少爺回答說是瞧小姐來的呢!&rdquo 茜珠不等她說完,就紅暈了兩頰,啐了她一口,笑嗔道: &ldquo你這小妮子愈弄愈沒規矩了,怎麼和我也開玩笑了?&rdquo 紅桃抿了嘴兒,哧哧地笑道: &ldquo婢子怎敢取笑小姐?婢子隻不過照樣說一遍罷了。

    &rdquo 茜珠嗔罵道: &ldquo人家可不會像你那樣厚臉吧,你這脾氣我會不知道嗎?&rdquo 紅桃想不到小姐料事如神,心裡有趣,便更加哧哧地笑了。

    茜珠見她這個頑皮模樣,笑着說了一聲真淘氣,于是便回身到自己卧房裡去了。

    茜珠到自己的房中,對鏡出了一會子神,心裡暗想:昨天我和秋航在卡隆醫院遇見,照理我這樣熱情地對待他,就是哥哥得罪他了,他也不該立刻返身就走的,可見秋航心中對于我,也根本流水無情,那麼他既這樣無情,我又何必要癡心相戀他呢?不過秋航和我自小同學,而我的品貌雖非傾國傾城,但到底也不是庸俗脂粉,他為什麼不愛我呢?從這一點猜測,他當然是愛上了陸丁香。

    唉&hellip&hellip想到這裡,胸中隻覺有股子怨氣沖上來,使她不自然地歎了一聲。

    因為心裡不快樂,所以感覺到室中的空氣是沉悶得厲害,于是她便披上了大衣,匆匆地走出公館去,但既走到人行道上,卻又覺得無處可走。

    就在馬路上踱了那麼一會兒吧,這是太沒有意思了,心裡想着白豆蔻身世的可憐,引起了自己十分的同情,覺得還是準定再到卡隆醫院裡去探望一次白豆蔻吧。

    想定了主意,遂坐車前往。

    在病房的門口遇見了王慧芬,她拿了藥水,正也向房中走,見了茜珠,便含笑說道: &ldquo你來得正巧,白小姐剛醒來,要如上午來看她,那塊謝絕探望的牌子還沒下去呢。

    &rdquo 李茜珠笑道: &ldquo那就好,否則,不是又累我白跑一次了嗎?&rdquo 兩人笑着,跨進房中。

    白豆蔻仰卧在床,眼望着天花闆兀是出神。

    她聽有人推進房來,遂回眸望去,見了茜珠,她的頰上的笑窩兒便微微地掀起,很高興地叫道: &ldquo李小姐,多謝你一次一次地來望我,真叫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