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恨悠悠疑團終莫釋 情切切病榻話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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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他呆了一呆，但老爺兩眼隻管凝望着窗外那一方天空，仿佛又在想什麼心事一般了。
樊寶之當然是在想這封信的由來，覺得疑心我去暗殺，那何不去疑心李家瑞暗殺呢？不過暗殺的地點是在李公館的門口，人家當然不會疑心李家瑞。
但疑心我的人究竟是誰呢？他和白豆蔻又是個什麼的關系？樊寶之這一陣子呆想，李家瑞的汽車也就早到樊公館的大門口了。
門房一見，早開鐵門，讓汽車直達大廳的面前停下，家瑞原是熟客，就向樊寶之的卧房裡走去。
朱媽一見，便先喊道： &ldquo李老爺來了，快請坐吧。
&rdquo 樊寶之擡頭一見，便從床上坐起，還沒有說兩句客套，就大嚷着道： &ldquo李老弟，這真是一件稀奇的事，我已病了四天，對于白小姐的被狙根本毫無頭緒，誰知卻會接到這麼一封信，你想，那不是叫人奇怪嗎？&rdquo 樊寶之說着話，臉上是顯出十分的驚駭神色，兩手拿着信封和信箋，抖了這麼一抖。
李家瑞竭力鎮靜了态度，把那封信接了過來，且不先瞧信，望着樊寶之很急地問道： &ldquo你說的是什麼話？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呀？&rdquo 樊寶之手指着信箋，氣急敗壞地說道： &ldquo你快先瞧了這封信，當然曉得是怎麼一回事了。
&rdquo 李家瑞于是坐到床前那張沙發旁，把信箋展開，細細地瞧了一遍，擡起頭來又向他望了一眼，也驚奇十分地說道： &ldquo喲！這話打哪兒說起？那寫這封信的人到底是誰呢？&rdquo 說到這裡，緊鎖了眉峰，也做個沉思的樣子。
樊寶之道： &ldquo對于白小姐的被狙，本來我是早要去探問的，不料這兩天中我齊巧患着病，家瑞老弟，其實我連白小姐如何被狙也不知道呢，怎麼就有人會疑心到我的頭上來呢？豈不是奇怪嗎？況且我和白小姐的父女關系，還是你老弟在席間做媒介的，原是光明正大，那信中所說，簡直是大放其屁。
你想，我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真所謂離進墳墓的時候，朝不保夕，難道還會去看中人家一個二十歲的姑娘嗎？即使我去看中人家，人家也未必會來愛上我這個骷髅呀！你想，寫這一封信的人，也不是太想不明白了嗎？&rdquo 李家瑞聽他滔滔不絕地說出這一篇話來，心裡雖然也說了一句&ldquo你倒是大放其屁&rdquo的話，但表面上卻不住地點頭，說道： &ldquo你這話正是呢。
我想人家一定是誤會的，而且這事情發生的時候，你正在病中，這就愈加不幹你的事了。
&rdquo 樊寶之說道： &ldquo可不是？那麼白小姐在你家吃了飯後回去，怎麼就會出這一種亂子呢？不知現在人怎麼樣了，你的心中倒是很擔抱歉吧。
&rdquo 李家瑞把信放在桌上，朱媽在下面端上兩杯咖啡茶放在桌上，口喊李老爺用茶。
家瑞點了點頭，吸了一口雪茄煙，說道： &ldquo這也真不幸極了，當汽車開出公館的大門，就遭暴徒三人出槍猛擊，我又曉得是怎麼一回事呢？幸而隻傷及臂部，對于生命固然不妨害，就是子彈也在昨天鉗出，我問醫生，大概不至于會成殘疾，所以這些還算是不幸中之大幸。
&rdquo 樊寶之點頭道： &ldquo真是可喜得很！唉！不知誰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那真是絕子絕孫，絕沒有好結果的。
老弟，你說是不是？&rdquo 李家瑞道： &ldquo和一個可憐的弱女子作對，那也太被社會上人士所笑的了。
樊老哥，我想隻要你問心無愧，對于這種匿名信，也不用挂在心上，不過以後對于白小姐還是少走動比較妥當，因為既然有了這種信，當然是小心些好。
你的意思以為是嗎？&rdquo 樊寶之搖了搖頭，歎道： &ldquo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想這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我和白小姐雖然認識的日子也不多，但彼此都是非常敬重，毫無一些私心，所以我接到這信後，若不和白小姐走動了，那倒仿佛我真有這麼一回事了。
我病好了，依然要和白小姐走動的，就是外界不明白要用手槍打死我，那也是劫數之内的了。
李老弟，你見白小姐的時候，還請代為望望吧。
&rdquo 李家瑞聽他說完，好像非常感歎的神氣，便點頭說道： &ldquo好的，我去望她的時候，一定會代你問候她的。
&rdquo 說着，又吸了一口煙，一面又問他： &ldquo患的什麼病？大夫可曾瞧過沒有？&rdquo 樊寶之把抽屜内的藥方取出，交給家瑞看，說道： &ldquo大夫天天在瞧，總是人老了，所以就有百病叢生的現象了。
&rdquo 李家瑞接過藥方，瞧是朱雪樵開的方子，想來樊寶之不是裝病，但是李家瑞怎麼會寫這封匿名信給樊寶之呢？ 原來李家瑞自白豆蔻被狙擊後，他就好幾夜沒有睡覺，心中隻是想着誰下此毒手把白豆蔻打傷了。
在白小姐受傷後第二天，他見樊寶之素來和豆蔻走得很親熱，為什麼這兩天就連他人影子都不瞧見了？于是他就疑心這驟來的慘案一定是樊寶之主謀無疑的了。
心裡這就非常地惱恨，所以立刻寫了這麼一封匿名信給他，警告他不該對待一個弱女子下此毒手。
但是在李家瑞的心中，他又哪裡想得到這件慘案的主謀卻是自己蛇心佛口的那位太太來釀成的呢？ 話說李家瑞别了樊寶之，坐了汽車在歸家的途上，口裡是不住地吸着雪茄煙，心裡卻隻管暗暗思忖着。
奇怪！奇怪！那麼槍擊白豆蔻的人究竟是誰呢？樊寶之這幾天中的确是病着，這當然不是虛話。
從他口中這一大篇的話聽來，覺得他實在也不會下此毒手的，因為他和白豆蔻
樊寶之當然是在想這封信的由來，覺得疑心我去暗殺，那何不去疑心李家瑞暗殺呢？不過暗殺的地點是在李公館的門口，人家當然不會疑心李家瑞。
但疑心我的人究竟是誰呢？他和白豆蔻又是個什麼的關系？樊寶之這一陣子呆想，李家瑞的汽車也就早到樊公館的大門口了。
門房一見，早開鐵門，讓汽車直達大廳的面前停下，家瑞原是熟客，就向樊寶之的卧房裡走去。
朱媽一見，便先喊道： &ldquo李老爺來了，快請坐吧。
&rdquo 樊寶之擡頭一見，便從床上坐起，還沒有說兩句客套，就大嚷着道： &ldquo李老弟，這真是一件稀奇的事，我已病了四天，對于白小姐的被狙根本毫無頭緒，誰知卻會接到這麼一封信，你想，那不是叫人奇怪嗎？&rdquo 樊寶之說着話，臉上是顯出十分的驚駭神色，兩手拿着信封和信箋，抖了這麼一抖。
李家瑞竭力鎮靜了态度，把那封信接了過來，且不先瞧信，望着樊寶之很急地問道： &ldquo你說的是什麼話？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呀？&rdquo 樊寶之手指着信箋，氣急敗壞地說道： &ldquo你快先瞧了這封信，當然曉得是怎麼一回事了。
&rdquo 李家瑞于是坐到床前那張沙發旁，把信箋展開，細細地瞧了一遍，擡起頭來又向他望了一眼，也驚奇十分地說道： &ldquo喲！這話打哪兒說起？那寫這封信的人到底是誰呢？&rdquo 說到這裡，緊鎖了眉峰，也做個沉思的樣子。
樊寶之道： &ldquo對于白小姐的被狙，本來我是早要去探問的，不料這兩天中我齊巧患着病，家瑞老弟，其實我連白小姐如何被狙也不知道呢，怎麼就有人會疑心到我的頭上來呢？豈不是奇怪嗎？況且我和白小姐的父女關系，還是你老弟在席間做媒介的，原是光明正大，那信中所說，簡直是大放其屁。
你想，我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真所謂離進墳墓的時候，朝不保夕，難道還會去看中人家一個二十歲的姑娘嗎？即使我去看中人家，人家也未必會來愛上我這個骷髅呀！你想，寫這一封信的人，也不是太想不明白了嗎？&rdquo 李家瑞聽他滔滔不絕地說出這一篇話來，心裡雖然也說了一句&ldquo你倒是大放其屁&rdquo的話，但表面上卻不住地點頭，說道： &ldquo你這話正是呢。
我想人家一定是誤會的，而且這事情發生的時候，你正在病中，這就愈加不幹你的事了。
&rdquo 樊寶之說道： &ldquo可不是？那麼白小姐在你家吃了飯後回去，怎麼就會出這一種亂子呢？不知現在人怎麼樣了，你的心中倒是很擔抱歉吧。
&rdquo 李家瑞把信放在桌上，朱媽在下面端上兩杯咖啡茶放在桌上，口喊李老爺用茶。
家瑞點了點頭，吸了一口雪茄煙，說道： &ldquo這也真不幸極了，當汽車開出公館的大門，就遭暴徒三人出槍猛擊，我又曉得是怎麼一回事呢？幸而隻傷及臂部，對于生命固然不妨害，就是子彈也在昨天鉗出，我問醫生，大概不至于會成殘疾，所以這些還算是不幸中之大幸。
&rdquo 樊寶之點頭道： &ldquo真是可喜得很！唉！不知誰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那真是絕子絕孫，絕沒有好結果的。
老弟，你說是不是？&rdquo 李家瑞道： &ldquo和一個可憐的弱女子作對，那也太被社會上人士所笑的了。
樊老哥，我想隻要你問心無愧，對于這種匿名信，也不用挂在心上，不過以後對于白小姐還是少走動比較妥當，因為既然有了這種信，當然是小心些好。
你的意思以為是嗎？&rdquo 樊寶之搖了搖頭，歎道： &ldquo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想這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我和白小姐雖然認識的日子也不多，但彼此都是非常敬重，毫無一些私心，所以我接到這信後，若不和白小姐走動了，那倒仿佛我真有這麼一回事了。
我病好了，依然要和白小姐走動的，就是外界不明白要用手槍打死我，那也是劫數之内的了。
李老弟，你見白小姐的時候，還請代為望望吧。
&rdquo 李家瑞聽他說完，好像非常感歎的神氣，便點頭說道： &ldquo好的，我去望她的時候，一定會代你問候她的。
&rdquo 說着，又吸了一口煙，一面又問他： &ldquo患的什麼病？大夫可曾瞧過沒有？&rdquo 樊寶之把抽屜内的藥方取出，交給家瑞看，說道： &ldquo大夫天天在瞧，總是人老了，所以就有百病叢生的現象了。
&rdquo 李家瑞接過藥方，瞧是朱雪樵開的方子，想來樊寶之不是裝病，但是李家瑞怎麼會寫這封匿名信給樊寶之呢？ 原來李家瑞自白豆蔻被狙擊後，他就好幾夜沒有睡覺，心中隻是想着誰下此毒手把白豆蔻打傷了。
在白小姐受傷後第二天，他見樊寶之素來和豆蔻走得很親熱，為什麼這兩天就連他人影子都不瞧見了？于是他就疑心這驟來的慘案一定是樊寶之主謀無疑的了。
心裡這就非常地惱恨，所以立刻寫了這麼一封匿名信給他，警告他不該對待一個弱女子下此毒手。
但是在李家瑞的心中，他又哪裡想得到這件慘案的主謀卻是自己蛇心佛口的那位太太來釀成的呢？ 話說李家瑞别了樊寶之，坐了汽車在歸家的途上，口裡是不住地吸着雪茄煙，心裡卻隻管暗暗思忖着。
奇怪！奇怪！那麼槍擊白豆蔻的人究竟是誰呢？樊寶之這幾天中的确是病着，這當然不是虛話。
從他口中這一大篇的話聽來，覺得他實在也不會下此毒手的，因為他和白豆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