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避面出遊欣逢師曠 傾心奏曲巧遇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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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想過去，他今天一定又會到我這裡來獻殷勤，所以她預先吩咐林英，說樊老爺和李老爺來了，隻說小姐已經出去買物是了。
在三點鐘時候，白豆蔻在樓上果然聽得下面有人敲門，林英匆匆前去開門，見進來的果然是樊寶之。
他笑嘻嘻地問道： &ldquo白小姐可在家裡嗎？&rdquo 林英因為小姐已經吩咐在先，所以搖了搖頭，說道： &ldquo小姐午後一點鐘就出去的，樊老爺來遲一些了。
&rdquo 樊寶之一聽這話，甚為掃興，便皺了眉毛，說道： &ldquo和誰一同出去的？可不是李老爺嗎？&rdquo 林英搖頭道： &ldquo不，小姐一個人出去的，樊老爺裡面坐會兒怎樣？&rdquo 樊寶之顯出很失望的樣子，說道： &ldquo不坐了，白小姐回來，你和她告訴一聲，說我來拜望過她了。
&rdquo 林英點頭答應，遂把大門關上，匆匆奔到樓上房中。
白豆蔻在窗隙縫中望下來是早已瞧見了，便笑問道： &ldquo這讨厭鬼走了嗎？&rdquo 林英點頭笑道： &ldquo是的。
&rdquo 正說到此，忽聽樓下又有人敲門，林英便忙又回身下去。
白豆蔻躲在窗旁，閃着身子，窺眼從窗隙裡望将下去，見林英這回開門進來的卻是兩個年輕的姑娘，仔細一瞧，原來是皇宮劇院裡的女演員柳如翠和楊燕飛。
白豆蔻平日和她們感情頗好，當然十分喜悅，立刻推開窗子，伸出頭去，搖着手，高聲喊道： &ldquo如翠姊，燕飛姊，真難得你們倆過來，快請你們到樓上來坐吧！&rdquo 林英聽小姐在樓上自己這樣說，于是遂請兩人進内。
這裡白豆蔻離開窗口，奔到扶梯口早已先迎着她們了。
這時，柳如翠和楊燕飛已從下面登級而上，三人見面，互相握了一陣手。
柳如翠先笑道： &ldquo豆蔻妹倒不曾出去嗎？我們心裡擔心着，就恐怕撲了一個空。
&rdquo 白豆蔻揚着眉，笑道： &ldquo我是住在家裡的日子多，你們有空，倒可以常來走走的。
&rdquo 說着話，三人已到房中。
林英跟上來倒了三杯玫瑰茶，給她們大衣挂到衣挂上去。
楊燕飛望了白豆蔻一眼，笑道： &ldquo我和如翠姊原早想來拜望你的，因為李老闆時常約你出去玩，我們知道不容易見面，所以一直挨到今天才來。
&rdquo 白豆蔻正在煙罐子裡取煙，聽了這話，把身子回過來，一面遞煙給她們，一面凝眸含颦地問道： &ldquo你們怎知道李老闆時常約我去玩的呀？&rdquo 如翠接了煙卷，一面燃了火柴吸着，一面很神秘地笑了笑，說道： &ldquo豆蔻妹妹，說一句笑話吧，後台哪一個人不知道李老闆是你的保镖呢？&rdquo 楊燕飛見白豆蔻聽了這話，粉臉上立時浮現了一層很不樂意的神氣，遂把明眸向如翠瞅了一眼，意思怪她不該心直口快地說這兩句話。
白豆蔻歎了一聲，向兩人望了一望，說道： &ldquo外界的話也不能全信，喜歡管閑事的人無風也會波動三尺浪呢！不過在我們做女演員的環境而說，不應酬他們這些老闆，那又有什麼辦法嗎？假使李老闆他請兩位姊姊吃飯，你們能不到嗎？&rdquo 如翠、燕飛兩人聽她這話頗有憤激之意，因為在半年前自己也曾處身像白豆蔻那樣的地位，當然是引起無限的同情，各人臉上也會顯現了怨恨的顔色，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如翠望着白豆蔻說道： &ldquo妹妹，你怪我多事嗎？我是愛護妹妹的一個人，我哽在喉嚨口裡的話也當然不能不說出來。
社會是黑暗的，人心是萬惡的，我們做女演員的環境雖惡，但我們需要堅強的理智來作主意。
我們用銳利的目光來瞧世人的一顆心，以虛僞去敷衍虛僞，那是唯一的辦法。
假使真要把你的熱情去獻給他們，這不久的将來，你定要陷入悲苦的境地。
妹妹是較我們年輕得多，當然非格外小心不可。
&rdquo 白豆蔻是一個絕頂聰敏的姑娘，從柳如翠這幾句話中猜想，顯然在過去她們兩人也被李家瑞曾一度地寵愛，把自己受騙的經驗來忠告還未受騙的人，這她們倒是一片好心。
白豆蔻自然很感激，頻頻地點了點頭，說道： &ldquo我明白，我雖然還隻有一個二十歲的女子，但我對于社會的一切，已有懇切的認識，我要珍愛自己的前途，我不能把清白的身子去随俗浮現。
多謝兩位姊姊肯這樣地關心我，那真使我感到心頭了。
&rdquo 楊燕飛道： &ldquo我們是被壓迫的女子，但我們絕不能一個個地在他們殘忍的手段下犧牲，我希望妹妹能夠給我們吐一口胸中的怨氣。
&rdquo 這句話是更顯明了，白豆蔻心頭是隻覺得隐隐地作痛。
她感到身為女子的，實在是太可憐一些了，遂猛可站起身子，說道： &ldquo女子難道生成是被人戲弄的玩物嗎？不！不！絕不！我們不能束手被擒，我們得起來反抗啊！&rdquo
在三點鐘時候，白豆蔻在樓上果然聽得下面有人敲門，林英匆匆前去開門，見進來的果然是樊寶之。
他笑嘻嘻地問道： &ldquo白小姐可在家裡嗎？&rdquo 林英因為小姐已經吩咐在先，所以搖了搖頭，說道： &ldquo小姐午後一點鐘就出去的，樊老爺來遲一些了。
&rdquo 樊寶之一聽這話，甚為掃興，便皺了眉毛，說道： &ldquo和誰一同出去的？可不是李老爺嗎？&rdquo 林英搖頭道： &ldquo不，小姐一個人出去的，樊老爺裡面坐會兒怎樣？&rdquo 樊寶之顯出很失望的樣子，說道： &ldquo不坐了，白小姐回來，你和她告訴一聲，說我來拜望過她了。
&rdquo 林英點頭答應，遂把大門關上，匆匆奔到樓上房中。
白豆蔻在窗隙縫中望下來是早已瞧見了，便笑問道： &ldquo這讨厭鬼走了嗎？&rdquo 林英點頭笑道： &ldquo是的。
&rdquo 正說到此，忽聽樓下又有人敲門，林英便忙又回身下去。
白豆蔻躲在窗旁，閃着身子，窺眼從窗隙裡望将下去，見林英這回開門進來的卻是兩個年輕的姑娘，仔細一瞧，原來是皇宮劇院裡的女演員柳如翠和楊燕飛。
白豆蔻平日和她們感情頗好，當然十分喜悅，立刻推開窗子，伸出頭去，搖着手，高聲喊道： &ldquo如翠姊，燕飛姊，真難得你們倆過來，快請你們到樓上來坐吧！&rdquo 林英聽小姐在樓上自己這樣說，于是遂請兩人進内。
這裡白豆蔻離開窗口，奔到扶梯口早已先迎着她們了。
這時，柳如翠和楊燕飛已從下面登級而上，三人見面，互相握了一陣手。
柳如翠先笑道： &ldquo豆蔻妹倒不曾出去嗎？我們心裡擔心着，就恐怕撲了一個空。
&rdquo 白豆蔻揚着眉，笑道： &ldquo我是住在家裡的日子多，你們有空，倒可以常來走走的。
&rdquo 說着話，三人已到房中。
林英跟上來倒了三杯玫瑰茶，給她們大衣挂到衣挂上去。
楊燕飛望了白豆蔻一眼，笑道： &ldquo我和如翠姊原早想來拜望你的，因為李老闆時常約你出去玩，我們知道不容易見面，所以一直挨到今天才來。
&rdquo 白豆蔻正在煙罐子裡取煙，聽了這話，把身子回過來，一面遞煙給她們，一面凝眸含颦地問道： &ldquo你們怎知道李老闆時常約我去玩的呀？&rdquo 如翠接了煙卷，一面燃了火柴吸着，一面很神秘地笑了笑，說道： &ldquo豆蔻妹妹，說一句笑話吧，後台哪一個人不知道李老闆是你的保镖呢？&rdquo 楊燕飛見白豆蔻聽了這話，粉臉上立時浮現了一層很不樂意的神氣，遂把明眸向如翠瞅了一眼，意思怪她不該心直口快地說這兩句話。
白豆蔻歎了一聲，向兩人望了一望，說道： &ldquo外界的話也不能全信，喜歡管閑事的人無風也會波動三尺浪呢！不過在我們做女演員的環境而說，不應酬他們這些老闆，那又有什麼辦法嗎？假使李老闆他請兩位姊姊吃飯，你們能不到嗎？&rdquo 如翠、燕飛兩人聽她這話頗有憤激之意，因為在半年前自己也曾處身像白豆蔻那樣的地位，當然是引起無限的同情，各人臉上也會顯現了怨恨的顔色，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如翠望着白豆蔻說道： &ldquo妹妹，你怪我多事嗎？我是愛護妹妹的一個人，我哽在喉嚨口裡的話也當然不能不說出來。
社會是黑暗的，人心是萬惡的，我們做女演員的環境雖惡，但我們需要堅強的理智來作主意。
我們用銳利的目光來瞧世人的一顆心，以虛僞去敷衍虛僞，那是唯一的辦法。
假使真要把你的熱情去獻給他們，這不久的将來，你定要陷入悲苦的境地。
妹妹是較我們年輕得多，當然非格外小心不可。
&rdquo 白豆蔻是一個絕頂聰敏的姑娘，從柳如翠這幾句話中猜想，顯然在過去她們兩人也被李家瑞曾一度地寵愛，把自己受騙的經驗來忠告還未受騙的人，這她們倒是一片好心。
白豆蔻自然很感激，頻頻地點了點頭，說道： &ldquo我明白，我雖然還隻有一個二十歲的女子，但我對于社會的一切，已有懇切的認識，我要珍愛自己的前途，我不能把清白的身子去随俗浮現。
多謝兩位姊姊肯這樣地關心我，那真使我感到心頭了。
&rdquo 楊燕飛道： &ldquo我們是被壓迫的女子，但我們絕不能一個個地在他們殘忍的手段下犧牲，我希望妹妹能夠給我們吐一口胸中的怨氣。
&rdquo 這句話是更顯明了，白豆蔻心頭是隻覺得隐隐地作痛。
她感到身為女子的，實在是太可憐一些了，遂猛可站起身子，說道： &ldquo女子難道生成是被人戲弄的玩物嗎？不！不！絕不！我們不能束手被擒，我們得起來反抗啊！&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