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因失帕巧逢崇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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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你瞧我随時随地帶着你的著作,這是個事實,你說對不?&rdquo 毓秀不好意思回答,隻有微微地笑着,忽又問道: &ldquo章小姐芳名的月珠,可是月兒的月嗎?&rdquo 毓珠很得意地搖了搖頭,笑道: &ldquo不,和你的毓字一樣,我想這事情很巧,好像是兄妹樣的&hellip&hellip不!也許是姊弟&hellip&hellip&rdquo 毓珠有些得意忘形,既說出了口,倒又感覺非常的難為情,兩頰添了一圓圈紅暈,但她忽又噗地一笑,送給他一個媚眼,下面又這樣地改了一句。

    毓秀想不到今天有這樣的豔遇,心裡真樂得什麼似的,望着她玫瑰花兒似的臉頰,真是愈瞧愈嬌媚,愈瞧愈可愛,忍不住也笑道: &ldquo不見得,章小姐的年齡未必會超過我的。

    &rdquo 毓珠抿嘴兒一笑,秋波斜乜了他一眼,說道: &ldquo那麼你的青春多少?&rdquo &ldquo二十二歲,章小姐呢?&rdquo 毓秀低低地說。

     &ldquo可不是?我二十四歲,比你大兩歲。

    &rdquo 毓珠轉着烏圓眸珠,哧哧地笑。

     &ldquo我不相信,你假使有二十四歲,我一定三十歲了。

    &rdquo 毓秀搖了搖頭,表示她的話是騙着自己。

    毓珠聽他說得有趣,這就哧哧地笑起來,說道: &ldquo真的,我今年二十歲了,那你可相信嗎?&rdquo 毓秀見她這樣可人的意态,心裡真有說不出的愛處,點頭笑道: &ldquo二十歲我還相信,不過我當時猜着,你最多不過十八歲罷了。

    &rdquo 毓珠聽他這樣說,芳心也是又喜又羞,秋波卻逗給了他一個妩媚的嬌嗔。

    毓秀笑了,毓珠也笑起來。

    兩人嘴角旁都含了笑意,默默地靜了一會兒,心裡都在想着今天的巧遇。

    春風微微地吹在兩人的臉頰上,各人都泛現了青春的紅暈。

    毓秀幾次要問她身世的話,已經塞到喉嚨口來,卻始終鼓不起勇氣。

    最後,還是毓珠向他瞟了一眼,問道: &ldquo鄭先生的著作共有多少?我曾瞧過你三部,那部《大地的女兒》最有意味了。

    &rdquo &ldquo我原隻有出版三部書,想不到章小姐全都瞧了,那你真不愧是我一個知己。

    &rdquo 毓秀這才回眸望着她臉,又低低地笑着說。

    毓珠聽他這樣說,似乎感到意外的驚喜,微側了粉臉,笑容沒有平複地說道: &ldquo知己?你真認我是你的知己嗎?我在瞧《大地的女兒》的時候,我心裡就想:這位鄭毓秀先生準是個年輕的、熱情的、前進的少年,今日相見之下果然不錯。

    我曾幾次想寫信給大南書局,因為這本書是他們出版的,可是我卻始終沒有這個勇氣,想不到現在究竟被我遇見了。

    鄭先生,我願意跟你交一個朋友,不知道你心裡可願意嗎?&rdquo 毓秀聽她這樣說,方知她的心裡是早有我的一個人了,心裡不住地蕩漾,笑道: &ldquo章小姐瞧得起我,我心裡喜歡都來不及,怎麼還會不願意嗎?&rdquo 毓秀這話聽到毓珠的耳裡,滿心是充滿了甜蜜的滋味,噗地笑道: &ldquo那麼你府上在哪兒?難道真的隻有一個人住着嗎?&rdquo &ldquo舍間在南洋橋,天同坊十六号。

    因為我父母都在我幼年時死的,我是一個寡嬸撫養長大的,不料在我高中畢業那年,寡嬸也抛我去了,所以我現在确實是隻有孤零零的一個人。

    &rdquo 毓秀聽她這樣問,遂收起了笑容,很正經地告訴着。

    毓珠颦蹙了眉尖,秋波脈脈含情地凝望着他,似乎對于毓秀身世的凄涼感到無限的同情,低低地說道: &ldquo那麼鄭先生孤獨的生活确實是很苦悶的,平日除了寫稿子外,不知還幹些什麼事?&rdquo &ldquo除了寫稿外,也沒有什麼事情幹,不是踱了一會兒馬路,就是躺在床上休息着,或者到公園裡來坐一會兒,這樣的生活,開始倒也有兩年了。

    &rdquo 毓秀見她含颦的意态,覺得另有一種楚楚的風韻,遂凝望着她又輕輕地回答。

     &ldquo這樣單調的生活确實太寂寞了,鄭先生難道沒有朋友嗎?&rdquo 毓珠聽他這樣說,心裡未免感到有些奇怪。

    毓秀似乎很感喟地歎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