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豔異編卷二十七·妓女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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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風塵未偶,而遊處略同。
一日,天寒微雪,三詩人共詣旗亭,贳酒小飲。
忽有梨園伶官十數人,登樓會宴。
三詩人因避席隈映,擁爐火以觀焉。
俄有妙妓四輩,尋續而至,奢華豔異,都冶頗極。
旋則奏樂,皆當時之名部也。
昌齡等私相約曰:“我輩各擅詩名,每不自定其甲乙,今都可以密觀諸伶所讴,若詩入歌詞之多者,則為優矣。
”俄而一伶,拊節而唱,乃曰,寒雨連江夜人吳,平明送客楚山孤。
洛陽親友如相問,一片冰心在玉壺。
昌齡則引手畫壁曰:“一絕句。
”尋又一伶讴之曰: 開箧淚沾臆,見君前日書。
夜台何寂寞,猶是子雲居。
适則引手畫壁曰:“一絕句。
”尋又一伶讴曰: 奉帚平明金殿開,強将團扇共徘徊。
玉顔不及寒鴉色,猶帶昭陽日影來。
昌齡則又引手畫壁曰:“二絕句。
” 之渙自以得名已久,因謂諸人曰:“此輩皆潦倒樂官,所唱皆《巴人下裡》之詞耳,豈《陽春白雪》之曲,俗物敢近哉?”因指諸妓之中最佳者曰:“待此子所唱,如非我詩,吾即終身不敢與子争衡矣。
脫是吾詩,子等當須列拜床下,奉吾為師。
”因歡笑而俟之。
須臾,次至雙鬟發聲,則曰: 黃河遠上白雲問,一片孤城萬仞山。
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之渙即掀二子曰:“田舍奴,我豈妄哉!”因大諧笑。
諸伶不喻其故,皆起詣曰:“不知諸郎君何此歡噱?”昌齡等因話其事。
諸伶竟拜曰:“俗眼不識神仙,乞降清重,俯就筵席。
”三子從之,飲醉竟日。
偶與樂妓茂英者相識。
英年甚小。
及乙到江外,忽于飲席遇之,因贈詩雲: 憶昔當初過柳樓,茂英年小尚含羞。
隔窗未省聞高語,對鏡曾窺學上頭。
一别中原俱老大,重來南國見風流。
彈弦酌酒話前事。
零落碧雲生暮愁。
舉子因谒節使,遂客遊留連數月。
帥遇之甚厚,宴飲既頻,與酒諧戲頗洽。
一日告辭,帥厚以金帛赆行,複開筵送别,因暗留絕句與曰: 少種花枝少下籌,須防女伴妒風流。
坐中若打占相令,除卻尚書莫點頭。
因設舞曲,遺詩,帥取覽之,當時即令人所在,送付舉子。
奏書者号“傳芳妓”,酌酒者号。
龍津女”,傳食者号“仙盤使”,代書劄者号“墨蛾”,換香者号“麝姬”,掌詩稿者号“雙清子”。
諸娼曰“鳳巢群女”。
又曰咽隊曳雲仙”。
内庫有琵琶二面,号大忽雷、小忽雷。
因為匙頭脫損,送在崇仁坊南趙家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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