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豔異編卷二十六·妓女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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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姿容亦常常,但蘊藉不惡。
時賢雅尚之,因鼓其聲價耳。
故右史鄭休範仁表嘗在席上贈詩曰: 嚴吹如何下太清,玉肌無奈六铢輕; 雖知不是流霞酌,願聽雷和瑟一聲。
劉覃登第。
年十六七,永甯相國邺之愛子。
自廣陵入舉。
辎重數十車,名馬數十驷。
時同年鄭先輩扇之(鄭本吳人,或薦裴贊為東床。
因與名士相接,素無操守,粗有詞學。
乾符四年,裴公緻其捷,與覃同年。
因詣事覃,以求維揚幕。
不慎廉隅,猥亵财利,又薄其中饋,竟為時輩所棄斥),極嗜欲于長安中。
天水之齒,甚長于覃,但聞衆譽天水,亦不知其妍醜。
所由輩潛與天水計議,每令辭以他事,重難其來。
覃則連增所購,終無難色。
會他日,天水實有所苦,不赴召,覃殊不之信,增缗不已。
所由輩又利其所乞,且不忠告,而終不至。
時有戶部府吏李全者,居其裡中,能制諸妓。
覃聞立使召之,授以金花銀可二斤許。
全貪其重賂,徑人曲,追天水人兜輿中,相與至宴所。
至則蓬頭垢面,涕泗交下。
搴簾一睹,亟使舁回。
而所費已百餘金矣。
近以遲暮,為萬年捕賊官郭鍛所納。
置于他所。
潤娘在娼中,狂逸特甚,及被拘系,未能悛心。
鍛主繁務,又本居有正室,至潤娘館甚稀。
每有舊識過其所居,多于窗牖間相呼,或使人詢訊,或以中箋送遺。
鍛乃親仁諸裔孫也,為人異常兇忍且毒,每知必極笞辱。
潤娘雖甚痛憤,已而殊不少革。
嘗一日自曲江與鍛行,前後相去十數步。
同版使鄭光業昌國,時為補衮,道與之遇。
楚兒遂出簾招之,光業亦使人傳語。
鍛知之,因曳至中衢,擊以馬。
其聲甚冤楚,觀者如堵。
光業遙視之,甚驚悔,且慮其不任矣。
光業明日特取路過其居偵之,則楚兒已在臨街窗下弄琵琶矣。
駐馬使人傳語,已持彩箋送光業,詩曰: 應是前生有宿冤,不期今世惡姻緣。
蛾眉欲碎巨靈掌,雞肋難勝子路拳。
祗拟吓人傳鐵券,未應教我踏金蓮。
曲江昨日君相遇,當下遭他數十鞭。
光業馬上取筆答之,曰: 大開眼界莫稱冤,畢世甘他也是緣。
無計不煩乾偃蹇,有門須是疾連拳。
據論當道加嚴,便合披缁念法蓮。
如此興情殊不減,始知昨日是蒲鞭。
光業性疏縱,但無畏憚,不拘小節,是以敢駐馬報複,仍便送之,聞者皆縮頸。
鍛累主兩赤邑捕賊,故不逞之徒。
多所效命,人皆憚焉。
而女傅非貌者,但負流品,巧談谑,亦為諸朝士所眷。
常有名賢醵宴,辟數妓,舉舉者預焉。
今左谏王緻君、調右貂鄭禮臣夕、拜孫文府儲小天、趙為山崇皆在席。
時禮臣初入内庭,矜誇不已。
緻君已下,倦不能對,甚減歡情。
舉舉知之,乃下籌指禮臣曰:“學士語大多。
翰林學士雖甚貴、甚美,亦在人耳。
至如李骘、劉允承、雍章,亦嘗為之,又豈能增其聲價耶?”緻君已下,皆躍起拜之,喜不自勝。
禮臣因引滿自飲,更不複有言。
于是極歡,至暮而罷。
緻君已下,各取彩繪遺酬。
孫龍光為狀元,頗惑之,與年候彰臣潛、社甯臣彥殊、崔勳美昭願、趙延吉光逢、盧文舉擇、李茂勳等數人,多在其舍,他人或不盡預,故同年盧嗣業訴醵罰錢,緻詩于狀元曰: 未識都知面,頻輸複分錢。
苦心事筆硯,得志助花钿。
徒步求秋賦,持杯給暮。
力微多謝病,非不奉同年。
嗣業,簡辭之子,少有詞藝,無操守之譽。
與同年非舊知聞,多稱力窮,不遵醵罰,故有此篇。
曲内妓之頭角者,為都知,分管諸妓。
俾追召勻齊,舉舉、绛真皆都知也。
曲中常價:一席四,見燭即倍。
新郎君更倍其數。
故雲複分錢也。
今左史劉郊文崇及第。
年亦惑于舉舉,同年宴,而舉舉有疾不來,其年灑,多非舉興。
遂令同年李深之,邀為酒。
坐久,覺狀元微曬,良久,乃吟一篇曰: 南行忽見李深之,手舞如蜚令不疑。
任爾風流兼蘊藉,天生不似鄭都知。
事筆硯,有詞句。
見舉人盡禮祗奉,多乞歌詩以為留贈,五彩箋常滿箱箧。
後疾病且甚。
值春暮,景色晴和,命侍女扶坐于砌前,顧落花而長歎數四。
因索筆題詩雲: 氣餘三五喘,花剩兩三枝。
話别一樽酒,相邀無後期。
因教小童曰:“為我持此出宣揚親仁已來,逢見新第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