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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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作人中之祥瑞。

    ”譏之也。

    曆圖南為西川副使,随府罷職,行魯欲延辟之。

    圖南素薄行魯,聞之大笑曰:“不能翦頭刺面而趨侍健兒乎。

    ”自使院乘馬不歸私第,直出北郭,家人遽結束而追之。

    張雲起居為成都少尹,常出輕言,為行魯殺之。

     唐崔侍中安潛崇奉釋氏,鮮茹葷血。

    唯于刑辟常自躬親,雖僧人犯罪未嘗屈法。

    于廳事前慮囚必溫顔恤恻以盡其情,有大辟者俾先示以判語,賜以酒食,而付于法。

    鎮西川三年,唯多蔬食。

    宴諸司,以面及之類染作顔色,用象豚肩羊脍炙之屬,皆逼真也,時人比于梁武。

    而頻于宅使堂前弄傀儡子,軍人百姓穿宅觀看,一無禁止。

    而中壺預政,以玷盛德,惜哉! 唐劉舍人蛻,桐廬人。

    早以文學應進士舉,其先德戒之曰:“任汝進取,窮之與達,不望于汝。

    吾若沒後,慎勿祭祀。

    ”乃乘扁舟以漁釣自娛,竟不知其所适。

    紫微曆登華貫,出典商于,霜露之思,于是乎止。

    臨終亦戒其子,如先考之命。

    蜀禮部尚書纂即其息也,嘗與同列言之。

    君子曰:名教之家重于喪祭。

    劉氏先德是何人斯苟同隐逸之流,何傷菽水之禮。

    紫微以儒而進,爵比通侯,遵乃父之緒言,紊先王之舊制,以時之敬能便廢乎大彭通人,抑有其說,時未喻也。

     大中四年,進士馮涓登第,榜中文譽最高。

    是歲,新羅國起樓,厚赍金帛,奏請撰記,時人榮之。

    初除京兆府參軍,恩地即杜相審權也。

    杜有江西之拜,制書未行,先召長樂公密話,垂延辟之命,欲以南昌箋奏任之,戒令勿洩。

    長樂公拜謝辭出宅,速鞭而歸于通衢。

    遇友人鄭,見其喜形于色,駐馬懇诘。

    長樂遽以恩地之辟告之,荥陽尋捧刺詣京兆門谒賀,具言得于馮先輩也。

    京兆嗟憤而鄙其淺露。

    洎制下開幕,馮不預焉。

    心緒憂疑,莫知所以。

    廉車發日,自霸橋乘肩輿,門生鹹在。

    長樂拜别,京兆公長揖馮曰:“勉旃。

    ”由是嚣浮之譽遍于紳,竟不通顯。

    中間有涉交通中貴,愈招清議,官止祠部郎中、眉州刺史,仕蜀至禦史大夫。

     唐鹹通中,荊州有書生号唐五經者,學識精博,實曰鴻儒。

    旨趣甚高,人所師仰,聚徒五百輩,以束自給,優遊卒歲,有西河濟南之風,幕寮多與之遊。

    常謂人曰:“不肖子弟有三變:第一變為蝗蟲,謂鬻莊而食也;第二變為蠹魚,謂鬻書而食也;第三變為大蟲,謂賣奴婢而食也。

    三食之輩,何代無之” 薛保遜,名家子,恃才與地,凡所評品,士子以之升降,時号為“浮薄相國”。

    夏侯孜尤惡之。

    其堂弟因名保厚以異之,由是不睦。

    内子盧氏與其良人操尚略同,因季父薛監來省,盧新婦出參。

    俟其去後,命水滌門阈。

    薛監知而大怒,經宰相疏之。

    保遜因谪授澧州司馬,凡七年不代。

    夏侯孜出鎮,魏相谟登庸,方有征拜而殒于郡。

    愚曾睹薛文數幅,其一雲:“餞交親于灞上,止逆旅氏,見數物象人。

    诘之,口辄動,皆雲江淮嶺表州縣官也。

    嗚呼,天之生民,為此輩笞撻。

    ”又《觀優》雲:“绯胡折。

    莽轉而出。

    衆人皆笑,唯保遜不會。

    ”其輕物皆此類也。

    盧虔灌罷夔州,以其為姊妹夫,徑至澧州慰省,回至郵亭,回望而笑曰:“豈意薛保遜一旦接軍事李判官,打《楊柳枝》乎!” 蜀之士子莫不酤酒,慕相如滌器之風也。

    陳會郎中家以當爐為業,為不掃街,官吏毆之。

    其母甚賢,勉以修進,不許歸鄉,以成名為期。

    每歲糇糧紙筆衣服仆馬皆自成都赍緻。

    郎中業八韻,唯《螳螂賦》大行。

    大和元年及第,李相固言覽報狀,處分廂界,收下酒旆,阖其戶,家人猶拒之。

    逡巡賀登第,乃聖善獎訓之力也。

    後為白中令子婿,西川副使,連典彭、漢兩郡而終。

     唐劉仆射崇龜以清儉自居,甚招物論。

    嘗召同列餐苦荬饣畢鑼,朝士有知其矯,乃潛問小蒼頭曰:“仆射晨餐何物”蒼頭曰:“潑生吃了也。

    ”朝士聞而哂之。

    及鎮番禺,效吳隐之為人。

    京國親知貧乏者俟濡救,但畫荔枝圖,自作賦以遺之。

    後薨于嶺表。

    扶護靈榇經渚宮,家人鬻海珍珠翠于市,時人譏之。

     唐趙大夫崇凝重清介,門無雜賓,慕王、劉真長之風也。

    标格清峻不為文章,号曰無字碑。

    每遇轉官,舊例各舉一人自代,亞台未嘗舉人,雲:“朝中無可代己也。

    ”世亦以此少之。

    梁相張策嘗為僧,返俗應舉。

    亞台鄙之。

    或曰:“劉轲、蔡京得非僧乎”亞台曰:“劉、蔡輩雖作僧,未為人知,翻然貢藝,有何不可張策衣冠子弟,無故出家,不能參禅訪道,抗迹塵外,乃于禦簾前進詩,希望恩澤。

    如此行止,豈掩人口。

    某十度知舉,十度斥之。

    ”清河公乃東依梁主而求際會,蓋為天水拒棄,竟為梁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