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百四回 翻江鼠奮勇拿喜鸾 白面判努力追喜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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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什麼地方?”柳爺說:“在左肩頭上。

    ” 聽着院裡咳嗽一聲,原來是魯員外交三鼓之後,那裡睡的着?自己拾奪利落衣襟,預備下刀索。

    沒什麼動靜,自己出來,走到院中,咳嗽了一聲,試試蔣爺睡了沒有。

    一咳嗽,裡頭一答言,把員外讓将進去,把千裡火一晃,讓員外看看這個女賊,低聲就把如此如彼的話說了一遍。

    蔣爺說:“你不是說他們家裡連男帶女都是賊嗎?少刻還有來的,你先在後邊等着,要是來一個,拿一個;來一對,拿一雙。

    ”員外點頭歸後。

    他們仍是又把門關上,就是虛掩。

    兩人複又坐下,靜聽外邊。

     天有五鼓,聽路石“吧哒”一響,蔣爺拿胳膊一拐柳爺。

    忽聽由後夾道“蹬蹬”有腳步的聲音。

    蔣、柳二人開門出去,原來是前頭跑着個女賊,後頭追的是魯員外。

     你道這兩個女賊,可是魯員外說的不是?正是,分毫不差。

    就皆因閃電手範天保作了些好買賣,掙了家成業就,可也沒算棄了綠林,就在此處居祝果然是先娶的喜鸾,又買的喜鳳。

    喜鸾又給他生了一個兒子,愛如掌上明珠一般,嬌生慣養。

    這溜街房鄰舍,從小兒小孩們,誰要打了範大狼,範天保倒不出去,不是他娘出去,就是他媽出去——他管着喜鳳叫媽,必與鄰居吵鬧,就是男子也打不過天保這兩個女人,男子常有帶傷的。

     打遍了街巷,誰也不敢惹。

    大狼越大越不好了,街房有少婦長女的,直不讓他進門。

    也有鬧出事來,與他告訴的,晚晌家中就是無頭案。

    也有告狀的,他們永遠沒破過案。

    這天可巧大狼為搶驢,被魯士傑将家人也打了,馬也打壞了,算央求着他沒挨着打。

    回到家中,與他娘、媽一哭,飯也不吃了,要給他報仇,不然他活不的了。

    他娘說:“讓你練,你老不練。

    你若要練會了本事,如何當面吃苦?”大狼給他娘、媽磕了一路頭,求他娘、媽斷送士傑的性命。

    喜鸾、喜鳳俱都應承了,哄着讓他吃飯。

    不然,這個養兒再不可溺疼,這就是溺疼之過。

    也是他們惡貫滿盈,把此話可就告訴了範天保。

    天保猶疑說:“魯家可不是好惹的呀!再說咱們與魯家素常怪好的,他們那是傻小子,必是咱們這個招了人家了。

    不然,我去見見衆賢去,叫他責備責備他那兒子,何苦動這麼大參差?”原來魯遞号叫衆賢。

     喜鸾把臉一沉,說:“我的兒子不能出去讓人家欺負去,為死為活,都是為的我那兒子。

    命不要了都使得,也不能叫我那兒子出去栽跟鬥。

    現在咱們的馬讓他們打壞了,現在咱們家人帶傷,倒給他賠不是去。

    你怕他呀,我今天晚晌去。

    我要不把他這個孩子剁成肉醬,誓不為人!”說畢,氣的渾身亂抖。

    不然怎麼說家有賢妻,男兒不作橫事。

    範天保又是懼内,可巧喜鳳在旁說:“這事不用你管,有我們姐兩個,絕給你惹不出禍來。

    ” 又是激發的言語。

    究屬總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魯家要沒有蔣平、柳青在那裡,魯家滿門有性命之憂。

     天交二鼓之半,先是喜鸾去,天保與喜鳳喝着酒等着,左等不來,右等也不來。

    天交五鼓,喜鳳放心不下,說是:“大爺,我去看看我姐姐去罷。

    天氣大晚,魯老頭子也會點本事,别是與我姐姐交了手了罷?”天保說:“不然我去。

    ”喜鳳說:“不用,還是妾身前往。

    ”說畢,脫去長大衣服,摘了簪簪環首飾,絹帕蒙頭,汗巾束腰,換了弓鞋,背後勒刀,跨上流星囊,蹿房躍出去,直奔魯家而來。

    蹿上了東牆,“吧哒”,問路石往下一扔,一無人聲,二無犬吠。

    飄身下來,不先奔房屋,先找他姐姐。

    順着東牆根,施展夜行術往前。

    早見打腰房之中蹿出一個人來,提着一口刀,撲奔喜鳳。

    就是魯員外,回到他的屋中,那裡能睡?不時把着窗戶往外瞧,看見貼着東牆一條黑影,提刀追出。

    喜鳳轉頭就走。

    老頭子追了個首尾相連,喜鳳一扭身,撒手流星,“叭(口叉)”一聲,魯遞“哎喲”,“噗(口甬)”栽倒在地。

    喜鳳回身,抽刀就剁。

    若問魯員外生死,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