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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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透他是睡着了呢,還是仍舊在聽着。

    每次遠征,他總是日在家裡,可是這、次老人家忽然心動了。

    他按照哥薩克方式把手一揮,說道: “我什麼都不在乎!這一回我也要去,也許我也還能對哥薩克軍有點用處呢!” 現在當他踱到會場前面的時候,所有的哥薩克都靜寂了下來,因為大家很久沒有聽他說過一句話了。

    大家都想知道鮑夫久格會說些什麼。

     “弟兄們,該輪到我說話了!”他這樣開了頭,“年輕人啊,請你們聽一聽老人的話吧。

    團長說得真聰明;作為一個負有保護軍隊和保存軍資的責任的哥薩克軍首領,他不能說出比這更聰明的話來了。

    就是這樣!這算是我的第一段話!現在請再聽我的第二段話。

    我要說的第二段話是這樣:塔拉斯聯隊長說得也很對,願老天爺保佑他萬壽無疆,烏克蘭要多有一些這樣的聯隊長才好!哥薩克的第一責任和第一榮譽就是遵奉盟友之義。

    我活了這麼大歲數,弟兄們,我還沒有聽說哥薩克在什麼地方抛棄過或者出賣過自己的夥伴。

    無論是在這兒被俘虜的,或是在家鄉被俘虜的,都是我們的夥伴;不管人數。

    多或是少,全都一樣,都是我們的夥伴,在我們看來都是寶貴的。

    所以我要說的話是這樣:同情被鞑靼人抓去的夥伴的人,讓他們趕快去追鞑靼人,同情被波蘭人俘虜的夥伴而又不肯放棄正義之戰的人,就讓他們留下來。

    從職責上講,團長應該率領一半人去追鞑靼人,而另外一半就需要選出一位代理團長來。

    這個代理團長,你們要是願意聽取白發老人的意見,那麼,除了塔拉斯-布爾巴,再也沒有别的更适當的人了。

    我們中間沒有一個人在勇敢方面比得上他!” 鮑夫久格說完話,便沉默不語了;所有的哥薩克都十分高興,老人家這麼一說,使他們明白了過來。

    大家把帽子往天空裡抛,喊道: “謝謝你,老爹!你沉默,沉默,長久地沉默,可是終于說起話來了。

    出發遠征的時候,你說你會對哥薩克軍有點用處,這話沒有白說:你果然做到了!” “怎麼樣,你們贊成這麼辦嗎?”團長問。

     “大夥兒都贊成!”哥薩克們喊道。

     “那麼,會議結束了?” “會議結束了!”哥薩克們喊道。

     “現在聽我發布軍令,小夥于們!、”團長說,他走到前面,戴上了帽子,可是所有的查波羅什人一個個都脫掉了帽于,光着頭,眼睛看着地上,正象哥薩克們在首長訓活時經常做的那樣。

     “現在你們分開站吧,弟兄們!願意走的,站到右邊;願意留的,站到左邊!多數人都站了過去的支營隊,隊長也跟着站過去;要是隻有少數人站過去,那麼,這個支營隊就和别的支營隊合并。

    ” 于是大家都紛紛站開了,有的站到右邊,有的站到左邊。

    凡是大多數人都站過去的支營隊,它的隊長也跟着站過去;隻有少數人站過去的支營隊,就和别的支營隊合并,結果西方面所得的人數差不多相等。

    願意留下的有:聶紮瑪伊諾夫支營隊的幾乎全部,波波維奇支營隊的一大半,烏曼支營隊的全部,卡涅夫支營隊的全部,斯捷勃裡基夫支營隊的一大半,狄莫謝夫支營隊的一大半。

    所有其餘的人都願意去追鞑靼人。

    雙方面都有許多精壯結實的、勇猛的哥薩克。

    在那些決定去追鞑靼人的哥薩克中間,有老英雄車烈瓦推、波柯狄波列、列米希、普羅柯波維奇-霍馬;傑米德-波波維奇也走到那一邊去了,因為他是一個遊蕩成性積習難改的哥薩克他不能老待在一個地方;他已經同波蘭人較量過了,這一回還想同鞑靼人較量個高下。

    支營隊長有:諾斯丘罔、波克雷希卡、聶維雷奇基;還有其他許多卓越而區勇敢的哥薩克想在一場會戰中同撾靶人試試劍鋒和堅強有力的肩膀。

    在那些願意留下的人中間,也有不少非常非常好的哥薩克:支營隊長傑梅特羅維奇、庫庫卞科、魏爾狄赫維斯特、巴拉班、布爾巴的兒子奧斯達普等等。

    其次還有其他許多著名的、精壯結實的哥薩克:伏符土旬科、車烈維清科、斯捷潘-古斯卡、奧赫利姆、古斯卡、梅柯拉,古斯推、查陀羅日尼、美捷裡甲、伊凡-查克魯狄古巴、莫西-希洛、交格嘉違科、守陀連科、貝薩連科,然後是另外一個貝薩連科,然後還有一個貝薩連科,還有許多别的好哥薩克。

    他們都是一些曆盡名川大山的慣于跋涉的人:他們漆問過阿納托裡亞沿岸,克裡米亞的鹽沼地和原野,所有流入第聶伯河的大大小小的河流,所有的港灣和第聶伯河的各個島嶼;曾經到過莫爾達維亞、伏洛基亞和土耳其等國;曾經駕駛雙舵哥薩克式舢闆船遊遍整個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