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七十五回 老英雄立志報前仇 弱書生知機先遁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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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劉唐從前敵回來養傷,順便催運軍需器械,報告軍情。

    原來宋江、吳用兵紮高吳橋,離城三十裡跨泗水紮營。

    在進攻之先,又是石秀混進城去。

    【眉】石秀混進城去是被捉的伏筆那西門外唐牛兒炒貨店,也因兵事,收了搬進城來,【眉】唐牛兒炒貸店也搬進城去,與第七十三回戴、石初入兖州時景況不同恰好和石秀遇着。

    石秀知道他雖然貪利,卻是安分百姓,便不去惹他。

    當夜覓了宿處。

    第二日,已開到官兵二千,統領官是都監王定。

    随即梁山兵到。

    王定當日在大名府,吃過梁山兵馬的厲害,不敢不十分把細。

    當下先發号令,編點居民,十家一甲,如有外來生人,須公同禀報,具下店保,方許留宿。

    其留宿若幹日期,亦須呈明。

    其客店商旅,沒有店保的,一律押出城外。

    命令一下,随即派兵士查街,石秀估量不能存身,趁鬧裡早混出城。

    官兵來得倉促,城裡空地無多,都分駐幾個大寺院裡。

    有一個最大寺院,叫旃檀寺,就權充都監轅門。

    【眉】萦帶第六十五回石秀探得,報知吳用。

     吳用見城兵不出,傳令攻城。

    猛攻一日,不能攻克。

    王定城上看得分明。

    次日,領兵出北城挑戰,梁山陣上呂方、郭盛躍馬迎敵,大戰半天。

    吳用左路兵馬,迂回泗河東岸,直扣南門。

    号炮三聲,沖車雲梯,夾着槍箭,猛烈齊上。

    王定火速抽身,被梁山兵馬掩殺在城門邊,傷了百餘兵士。

    吳用将城圍定,連攻五日。

    林沖、楊志、劉唐當北門紮營,隻防城内。

    不防夜間城外來一支兵,橫沖直撞,劫進營來。

    三位頭領連忙迎敵,來兵便退。

    追将去時,一支人馬,倒從營中殺出。

    此時吳用接應兵到,來兵内外呼應,向北方退去。

    【眉】雙方作戰情形活現在紙上,知作者于韬略寝饋深矣人馬雖然不多,可是非常骁勇,衆頭領不敢遠追。

    次早,吳用遣人哨探,不得蹤迹,和宋江全軍退屯嵫陽山。

    王定見賊兵已去,傳令暫開城門,由人民去砍取柴草。

     到了傍午時候,軍士拿進兩人,一個是長髯大漢,一個是少年後生,兩人前後挑柴進城,在街頭相遇。

    大漢一把扭住後生,說是梁山奸細。

    王定喚來訊問,大漢咬定後生是梁山拼命三郎石秀,後生卻識不得大漢。

    王定吩咐細搜大漢身上,絕無可疑的東西。

    後生身上,卻搜得火藥一包,流星花炮三支。

    再吩咐将兩人柴擔挑進,解開搜檢,一擔裡面搜出兩口單刀,那一擔裡藏着一對流星錘。

    王定便問大漢:“你怎麼知道是石秀?”大漢仰天長歎道:“王将軍!你知道祝家莊苦戰【眉】“祝家莊苦戰”五字省去若幹支語的事麼?”王定當下明白。

    喝教把石秀捆了,送下地牢。

    便請栾師傅,裡面坐。

    栾廷玉聽見說出他尊姓來,索性老實不客氣,拾起流星錘,跟王定走進,分賓主坐定。

    王定問:“好漢!這許多時托身何處?”栾廷玉道:“自從那年莊門失守,落荒走出,覺得茫茫大地,無處容身。

    偏倉促之中,還有百餘心腹,一同脫走。

    恰從徂徕山下少息,遇幾個不成器小厮,下山要截。

    吃我一陣殺散,占了山頭,暫且住下,等待報仇。

    日子過久,盤費缺乏。

    說也漸愧,不免做些落草的勾當。

    今年春間,聽說官兵剿梁山不動,要先行肅清附近小寇,區區想自已原是良民,何苦同官兵對壘,便把一夥人馬,移屯城北甑山。

    此番賊兵到來,哨卒零騎,被我截殺不少。

    【眉】北甑山截殺賊兵、扈成劫營都從栾廷玉口中補叙,此處可悟出作文方法。

    蓋用兵有正有反,作文亦然,正者文之法,奇者不為法所縛也。

    作者邃于武學而能文章,故有此奇文前夜和徒弟扈成去劫賊營,還斬得幾十顆首級。

    ”王定道:“怎麼扈成也在一起?”栾廷玉道:“說也可憐,他家破人亡,就桑林自缢,恰被區區遇見。

    前事不談,入夥也還得力。

    前夜他帶二百人,罩了梁山泊喽羅的衣甲,伏在賊營附近。

    弟去劫營時,他從内殺出,雖不曾大破賊兵,也叫賊徹夜不安,到底退去。

    但是此賊慣用裡應外合之計,料想他的退兵,一面是要對付外來人馬,一面便抽空混入進城,所以小弟把人馬交與扈成統帶,自己趕進城來。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果然遇着此賊。

    隻是恐怕還有餘黨,須得嚴行提防才妥!”王定稱是。

    就此留栾廷玉相幫料理軍務。

     入晚,梁山兵馬又到,徹夜攻打,直到天明,方才少定。

    王、栾兩人從城頭回到轅門。

    王定早見蔡九知府驚惶失色,在那裡等候,忙問:“太守有何要緊公事?”隻見蔡九回頭一望,左右兩個親随,把文武兩印齊齊捧上,便着地一揖道:“仰仗,仰仗!”王定忙問:“此事怎講?”蔡九從袖中探出一張紙來,給他看時,正是制置使批準給假三月的公事。

    【眉】無可奈何請假了事,是官場慣例,可恥王定這才省悟,隻為蔡太師面上,不好譏诮,勉強答道:“太守此刻就卸了事,也自出不得城,你不聽四邊喊殺之聲嗎?”蔡九道:“原是兄弟平生,隻知文墨,不曾臨過陣。

    聽這般喊聲,心神甚是不安。

    幸虧在兩個月前饑民鬧事之時,已作準備,隻是護理委員不曾來到,所以不好離任。

    将軍麾下,【夾】叫起将軍來,可見情急盡有健兒,要能護送兄弟突圍而出,兄弟完此七尺之軀,歸見家父,決不忘此大恩。

    ”王定看他神情,又好氣,又好笑,端茶送客,他也不覺。

    【眉】纨绔子弟襲了父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