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五十二回 易鲛绡斷腸分手 聞燕喜狂笑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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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給寶珠定了親了。

    ”秦文詫異道:“我八月間便有信來,敢失誤了,怎麼又定了一門子親,這怎麼處?”說着早喘着咳嗽。

    寶珠聽見講起他的親事,早一點酸從頂門上起直注到心窩裡,禁不住哇的哭了出來。

    秦文問:“誰哭了?什麼事?”丫頭們忙回說,寶珠被窗子撞了一下哭的,說着,忙把寶珠扶回院子去。

    這裡秦文向柳夫人道:“什麼玩意兒,一個孩子定下兩門子親,這怎麼處?”又道:“那邊斷無法想,且問這邊是誰家的小姐?”柳夫人因把花家去把婉香給了别家,氣不過,一下子定了葉府的兩姐妹兒。

    秦文聽着大笑起來道:“你們知道我給寶珠定的是誰?”柳夫人也陡然開心道:“敢便和花占魁講來!”秦文道:“還講花占魁呢,前兒他和我提親,我一時沒允,後來我替太太求親去,他也不允了。

    ”說着喘喘的咳嗽起來。

    柳夫人疑惑,因又問,那眼下定的是誰家呢?秦文道:“聽我講呢,因此我在京便杜絕了花占魁。

    哪知道我和他都放了河南,他來拜我,我見他,便也絕口不提這親事。

    前兒七月間,忽然都察院沈左襄上本子彈他,他慌了。

    當是我為此過意不去,便來向我謝罪,我倒不懂了。

    次日便央中丞來允親了,我知道婉小姐是二太太最疼的,我也很看重他的,所以便允下了。

    ”大家都啞然失笑起來,心裡都替寶珠開心,柳夫人是更覺歡喜過望,倒不肯信。

    秦文道:“二太太不信,還有先姑太太的一隻碧霞镯子在我箱子裡收着就算聘禮了。

    是我把一個西土漢玉貓兒墜向他換的,兩下允洽了。

    便在九月初六日下了聘,這裡來接是幾時了?”柳夫人道:“那已是初九了。

    人來說,花占魁是初二打電報家去的。

    ”秦文道:“是了,這裡和葉府裡是多早晚下的聘?”柳夫人說是十一。

    秦文道:“既這樣,葉府總好講話,他三口兒便瞧下聘的遲早定位次吧!花占魁總不免有些話講,那隻好做我不着,寫書子給他謝罪去呢!”說着大笑,笑着又咳嗽氣喘的了不得,便叫玉梅和湘蓮兩個夾扶了回東正院去。

    袁夫人等都哄堂大笑起來。

    說這節事倒玩的有趣,隻是太太和寶哥兒、婉姐兒空抛了許多眼淚。

    柳夫人也心花怒開了,和一幹人說笑着。

    早有丫頭們聽的明白報與寶珠,寶珠聽了直跳起來笑的閉不攏口。

    因道:“我夢想不到還有這場天大的喜事!”說着又笑又道:“哦!怪道眉仙那書子這樣講,原來姊姊不便書信與我,眉仙也不便明寫的,所以我還怪他不明白,哪裡曉得有這個意思藏着!有這個意思藏着!”說着又大笑起來。

    袅煙扯他的衣角道:“爺也不留意點兒,照這樣瘋着給人傳出去,可不笑話。

    ”寶珠道:“這陣子還怕誰笑話來,老爺給我定了姊姊,我那姊姊便真是我的姊姊了,便真是我的好姐姐了,便真是我的好人了。

    ”說着,又哈哈大笑起來。

    袅煙見他神色不像,口角渦斜,絕似瘋的樣兒。

    因道:“爺怎麼講話也不留點神,這是算什麼話?”寶珠笑道:“姊姊,這又什麼算什麼呢?”又道:“姊姊可來了麼,快給掌燈兒,我見他去。

    ”袅煙驚道:“爺敢是心偏了?”寶珠道:“我偏什麼,我總一樣看待,看我敢偏了誰?”袅煙聽他的話真瘋了。

    便哭起來道:“我的爺,你怎麼忽然便這樣了。

    ”寶珠道:“你不哭,你放心,我姊姊是講得明白的,決不苦了你。

    ”袅煙一發哭的兇了。

    晴煙等忙進來,見寶珠指手舞腳的,笑着,說着,口口聲聲念着姊姊。

    大家多道他瘋了,忙去報與柳夫人知道。

    那柳夫人過來一看,便大哭起來道:“我剛道這遭兒萬事如願了,哪知道他忽然瘋了,這敢是前世的冤孽嗎!”說着頓足大哭。

    不知寶珠究竟是瘋不瘋,且看下回分解。

    正是: 嬌花倒受三春雨,圓月應遮一片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