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卷四 自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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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客劉圓,嘗谒江州刺史崔沆,稱“前拾遺”。沆引坐勸曰:“谏官不可自稱,司直、評事可矣。”須臾他客至,圓稱曰:“大理司直劉圓。”沆甚賞之。

    李,從父弟也。為宋州刺史,聞反狀,恸哭,悉驅妻子奴婢,無老幼,量頭為枷,自拘于觀察使。朝廷憫之,薄貶。

    天寶已前,多刺客。李氵公勉為開封府,鞫囚有意氣者,鹹哀勉求生,縱而逸之。後數歲,勉罷官,客行河北。偶見故囚,迎歸,厚待之。告其妻曰:“此活我者,何以報德?”妻曰:“以缣千匹,可乎?”曰:“未也。”“二千匹,可乎?”曰:“未也。”妻曰:“大恩難報,不如殺之。”故囚心動。其僮哀勉,密告勉,被衣乘馬而遁。比夜半,百餘裡至津店。津店老人曰:“此多猛獸,何故夜行?”勉因言其故,未畢,梁上有人瞥下曰:“幾誤殺死長者!”乃去。未明,攜故囚夫妻二首而至示勉。田神功自平盧兵使授淄青節度,舊官皆偏裨時部曲,神功平受其拜;及此前使判官劉位已下數人并留在院,神功待之亦無降禮。後因圍宋州,見李光弼與敕使打球,聞判官張亻參至,光弼答拜。神功大驚,歸幕呼劉位問之,曰:“太尉今日見張郎中來,與之拜答,是何禮也?”位曰:“判官幕客,使主無受拜之禮。”神功曰:“公何不早說?”遂令屈諸判官,謝之曰:“神功武将,起自行伍,不知朝廷禮數,誤受判官等拜。判官又不言,成神功之過,今還諸公拜。”遂一一拜之。

    包誼,江浙人,下第遊漢南。與劉太真相會辯難,劉辭屈,責其不敬,誼擲杯中其額。後太真為禮部侍郎,誼應舉。太真覽其文卷于包侍郎佶之家,初甚驚歎,及視其名,包誼也,遂默然。至出榜,宰相欲有去留,面問太真換一名。太真不能對;忽記誼之姓名,遽言之,遂中第。

    魏仆射本名真宰,武後朝被誣構下獄,有司将出之,小吏聞之以告魏,魏喜曰:“汝名何?”曰:“元忠。”遂改從元忠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