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妖術
關燈
小
中
大
攔腰砍斷。
于公不敢睡了，坐在那裡等待。
過了一會兒，一個怪物穿窗進來，面目猙獰如鬼。
剛落地，于公急忙向它擊去，砍為兩截，都在地上蠕動。
恐怕它再起來，又連連擊去，劍劍都中。
發出的聲音，不像是軟的肉體，仔細一看，是個泥偶，一片片碎落在地上。
于是于公就移坐到窗下，眼睛注視着窗縫。
過了很長時間，聽到窗外有像牛喘一樣的聲音，有個怪物來推窗棂，房間的牆壁被震搖，看上去像是要被推倒的樣子。
于公害怕被壓倒在牆下，心裡合計不如沖出去和它鬥，便猛然打開門，飛奔而出。
隻見一個巨鬼，有房檐一樣高。
在昏暗的月光中，面孔黑得像煤炭，眼睛裡閃爍着黃光，上身沒穿衣服，腳下沒穿鞋子，手持一張弓，腰裡插着箭。
于公正在驚愕間，鬼已經彎弓射來一箭，于公急忙用劍撥開，箭落到地上。
剛想要去攻擊鬼，鬼又射來一箭，于公急忙跳躍躲開，箭穿透牆壁，咔咔作響。
鬼非常惱怒，又拔出佩刀，揮舞如風，向于公猛力劈來。
于公像猴子似地縱身往前一躍，刀砍在院中的石頭上，石頭立刻斷裂。
于公乘機鑽到鬼的兩腿間，揮劍砍削鬼的腳脖子，發出铿然之聲。
鬼更加憤怒，吼聲像打雷一般，轉身又向于公砍去。
于公又伏身向前一鑽，鬼的刀落下來，砍下一截他的裙袍。
而于公已到了鬼的肋下，揮劍猛砍，也是铿然作響，鬼仆倒在地不動了。
于公又揮劍亂砍，聲音脆裂像砍木頭一樣。
用燈一照，原來是個木偶，高大如同平常人一樣。
弓箭還纏在腰間，臉譜刻畫得猙獰可怖，凡是被劍砍的地方，都有血流出。
于公怕再來鬼物，便手持燭燈坐等天明。
這才悟出鬼物都是那個算卦的人派來的，想把人害死，用來證明他的占蔔之術神奇靈妙。
第二天，于公遍告所有的朋友，約好了一起去算卦人的住所。
算卦的人老遠看見于公，轉眼間就不見了。
有人說：&ldquo這是隐形術，用狗血可破。
&rdquo于公按那人說的準備好了再次前往。
算卦人又像上次那樣隐匿起來。
于公急忙用狗血澆他站的地方，隻見算卦人頭上臉上狗血模糊，目光一閃一閃的像個鬼一樣站在那裡。
于是就把它押送到衙門處死了。
異史氏說：&ldquo我曾認為花錢問蔔是一種呆傻的行為。
世界上講論占蔔之道并且能準确預言生死之限的竟有幾個人呢?占蔔而不準确，仍和不占蔔一樣。
況且即使明明白白告訴我死期到來，又将怎麼辦?何況還有借用别人的生命來顯示蔔術神奇的，這種人就尤為可怕了!&rdquo
語見《史記。
貨殖列傳》、《漢書。
季布傳》等。
[2]拳勇：《詩。
小雅。
巧言》：&ldquo無拳無勇，職為亂階。
&rdquo拳勇指氣力和膽量。
後來多指拳術技擊之類武功。
[3]高壺：疑指壺鈴。
壺鈴，一種供習武人提舉，鍛煉臂力的器械。
[4]旋風舞：指一種難度比較高、靈活的急旋動作。
[5]崇祯：明思宗朱由檢的年号，公元一六二八年至一六四四年。
[6]殿試：又稱廷試。
明清科舉，舉人赴京參加會試，錄取者還要參加複試和殿試。
殿試在宮廷舉行，由皇帝主持井親定三甲名次，入三甲者統稱進士。
[7]不軟：形容敲擊的很大，很硬。
[8]目注隙中：此從鑄雪齋抄本，原作&ldquo目注隙中久之&rdquo。
[9]剨(huò霍)：青本作&ldquo砉&rdquo，義同。
《莊子。
養生主》：&ldquo砉然響然，奏刀騞然。
&rdquo這裡用以形容猛力拔關開門的聲音。
[10]手弓而腰矢：手持弓，腰插箭。
[11]彎：拉弓指開弓射箭。
彎也作&ldquo關&rdquo。
《孟子。
告子下》：&ldquo越人關弓而射之。
&rdquo [12]猱(náo撓)進：騰躍而進，輕捷如猿。
猱，猿屬。
[13]柝(tuo四聲拓)：木梆。
[14]翳形術：即所謂隐身法。
翳，蔭蔽。
[15]世之講此道而不爽于生死者幾人：意思是，世間講論預言的道理而能看透生死的人能有幾人?爽，差錯，過失。
于公不敢睡了，坐在那裡等待。
過了一會兒，一個怪物穿窗進來，面目猙獰如鬼。
剛落地，于公急忙向它擊去，砍為兩截，都在地上蠕動。
恐怕它再起來，又連連擊去，劍劍都中。
發出的聲音，不像是軟的肉體，仔細一看，是個泥偶，一片片碎落在地上。
于是于公就移坐到窗下，眼睛注視着窗縫。
過了很長時間，聽到窗外有像牛喘一樣的聲音，有個怪物來推窗棂，房間的牆壁被震搖，看上去像是要被推倒的樣子。
于公害怕被壓倒在牆下，心裡合計不如沖出去和它鬥，便猛然打開門，飛奔而出。
隻見一個巨鬼，有房檐一樣高。
在昏暗的月光中，面孔黑得像煤炭，眼睛裡閃爍着黃光，上身沒穿衣服，腳下沒穿鞋子，手持一張弓，腰裡插着箭。
于公正在驚愕間，鬼已經彎弓射來一箭，于公急忙用劍撥開，箭落到地上。
剛想要去攻擊鬼，鬼又射來一箭，于公急忙跳躍躲開，箭穿透牆壁，咔咔作響。
鬼非常惱怒，又拔出佩刀，揮舞如風，向于公猛力劈來。
于公像猴子似地縱身往前一躍，刀砍在院中的石頭上，石頭立刻斷裂。
于公乘機鑽到鬼的兩腿間，揮劍砍削鬼的腳脖子，發出铿然之聲。
鬼更加憤怒，吼聲像打雷一般，轉身又向于公砍去。
于公又伏身向前一鑽，鬼的刀落下來，砍下一截他的裙袍。
而于公已到了鬼的肋下，揮劍猛砍，也是铿然作響，鬼仆倒在地不動了。
于公又揮劍亂砍，聲音脆裂像砍木頭一樣。
用燈一照，原來是個木偶，高大如同平常人一樣。
弓箭還纏在腰間，臉譜刻畫得猙獰可怖，凡是被劍砍的地方，都有血流出。
于公怕再來鬼物，便手持燭燈坐等天明。
這才悟出鬼物都是那個算卦的人派來的，想把人害死，用來證明他的占蔔之術神奇靈妙。
第二天，于公遍告所有的朋友，約好了一起去算卦人的住所。
算卦的人老遠看見于公，轉眼間就不見了。
有人說：&ldquo這是隐形術，用狗血可破。
&rdquo于公按那人說的準備好了再次前往。
算卦人又像上次那樣隐匿起來。
于公急忙用狗血澆他站的地方，隻見算卦人頭上臉上狗血模糊，目光一閃一閃的像個鬼一樣站在那裡。
于是就把它押送到衙門處死了。
異史氏說：&ldquo我曾認為花錢問蔔是一種呆傻的行為。
世界上講論占蔔之道并且能準确預言生死之限的竟有幾個人呢?占蔔而不準确，仍和不占蔔一樣。
況且即使明明白白告訴我死期到來，又将怎麼辦?何況還有借用别人的生命來顯示蔔術神奇的，這種人就尤為可怕了!&rdquo
注釋
[1]任俠：負氣任力，仗義助人。語見《史記。
貨殖列傳》、《漢書。
季布傳》等。
[2]拳勇：《詩。
小雅。
巧言》：&ldquo無拳無勇，職為亂階。
&rdquo拳勇指氣力和膽量。
後來多指拳術技擊之類武功。
[3]高壺：疑指壺鈴。
壺鈴，一種供習武人提舉，鍛煉臂力的器械。
[4]旋風舞：指一種難度比較高、靈活的急旋動作。
[5]崇祯：明思宗朱由檢的年号，公元一六二八年至一六四四年。
[6]殿試：又稱廷試。
明清科舉，舉人赴京參加會試，錄取者還要參加複試和殿試。
殿試在宮廷舉行，由皇帝主持井親定三甲名次，入三甲者統稱進士。
[7]不軟：形容敲擊的很大，很硬。
[8]目注隙中：此從鑄雪齋抄本，原作&ldquo目注隙中久之&rdquo。
[9]剨(huò霍)：青本作&ldquo砉&rdquo，義同。
《莊子。
養生主》：&ldquo砉然響然，奏刀騞然。
&rdquo這裡用以形容猛力拔關開門的聲音。
[10]手弓而腰矢：手持弓，腰插箭。
[11]彎：拉弓指開弓射箭。
彎也作&ldquo關&rdquo。
《孟子。
告子下》：&ldquo越人關弓而射之。
&rdquo [12]猱(náo撓)進：騰躍而進，輕捷如猿。
猱，猿屬。
[13]柝(tuo四聲拓)：木梆。
[14]翳形術：即所謂隐身法。
翳，蔭蔽。
[15]世之講此道而不爽于生死者幾人：意思是，世間講論預言的道理而能看透生死的人能有幾人?爽，差錯，過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