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神記卷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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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果得棺。

    棺甚朽壞,沒半水中。

    穎謂左右曰:‘向聞于人,謂之虛矣;世俗所傳,不可無驗。

    ”為移其棺,葬之而去。

     漢,九江何敞,為交州刺史,行部到蒼梧郡高安縣,暮宿鹄奔亭,夜猶未半,有一女從樓下出,呼曰:“妾姓蘇,名娥,字始珠,本居廣信縣修裡人。

    早失父母,又無兄弟,嫁與同縣施氏,薄命夫死,有雜缯帛百二十疋,及婢一人,名緻富,妾孤窮羸弱,不能自振;欲之傍縣賣缯,從同縣男子王伯賃牛車一乘,直錢萬二千,載妾幷缯,令緻富執辔,乃以前年四月十日到此亭外。

    于時日已向暮,行人斷絕,不敢複進,因即留止,緻富暴得腹痛。

    妾之亭長舍乞漿,取火,亭長龔壽,操戈持戟,來至車旁,問妾曰:‘夫人從何所來車上所載何物?丈夫安在?何故獨行?’妾應曰:‘何勞問之?’壽因持妾臂曰:‘少年愛有色,冀可樂也。

    ’妾懼怖不從,壽即持刀刺脅下一創,立死。

    又刺緻富,亦死。

    壽掘樓下,合埋妾在下,婢在上,取财物去。

    殺牛,燒車,車缸及牛骨,貯亭東空井中。

    妾既冤死,痛感皇天,無所告訴,故來自歸于明使君。

    敞曰:“今欲發出汝屍,以何為驗?”女曰:“妾上下着白衣,青絲履,猶未朽也,願訪鄉裡,以骸骨歸死夫。

    ”掘之,果然。

    敞乃馳還,遣吏捕捉,拷問,具服。

    下廣信縣驗問,與娥語合。

    壽父母兄弟,悉捕系獄。

    敞表壽,常律,殺人不至族誅,然壽為惡首,隐密數年,王法自所不免。

    令鬼神訴者,千載無一,請皆斬之,以明鬼神,以助陰誅。

    上報聽之。

     濡須口有大船,船覆在水中,水小時便出見,長老雲:“是曹公船。

    ”嘗有漁人,夜宿其旁,以船系之;但聞竽笛弦歌之音,又香氣,非常。

    漁人始得眠,夢人驅遣,雲:“勿近官妓。

    ”相傳雲:“曹公載妓,船覆于此,至今在焉。

    ” 夏侯恺,字萬仁,因病死、宗人兒苟奴,素見鬼,見恺數歸,欲取馬,幷病其妻,着平上帻,單衣,入坐生時西壁大床,就人覓茶飲。

     諸仲務,一女,顯姨,嫁為米元宗妻,産亡于家。

    俗聞,産亡者,以墨點面。

    其母不忍,仲務密自點之,無人見者。

    元宗為始新縣丞,夢其妻來,上床,分明見新白,面上有黑點。

     晉世,新蔡王昭平,犢車在廳事上,夜,無故自入齋室中,觸壁而出。

    後又數聞呼噪攻擊之聲,四面而來。

    昭乃聚衆設弓弩戰鬥之備,指聲弓弩俱發,而鬼應聲接矢數枚,皆倒入土中。

     吳,赤烏三年,句章民楊度,至餘姚,夜行,有一少年,持琵琶,求寄載。

    度受之。

    鼓琵琶數十曲,曲畢,乃吐舌,擘目,以怖度而去。

    複行二十裡許,又見一老父,自雲:“姓王,名戒。

    ”因複載之。

    謂曰:“鬼工鼓琵琶,甚哀。

    ”戒曰:“我亦能鼓。

    ”即是向鬼。

    複擘眼,吐舌,度怖幾死。

     琅琊秦巨伯,年六十,嘗夜行,飲酒,道經蓬山廟,忽見其兩孫迎之;扶持百餘步,便捉伯頸着地,罵:“老奴!汝某日捶我,我今當殺汝。

    ”伯思,惟某時信捶此孫。

    伯乃佯死,乃置伯去。

    伯歸家,欲治兩孫,兩孫驚惋,叩頭言:“為子孫甯可有此?恐是鬼魅,乞更試之。

    ”伯意悟,數日,乃詐醉,行此廟間,複見兩孫來扶持伯。

    伯乃急持,鬼動作不得;達家,乃是兩人也。

    伯着火炙之,腹背俱焦坼,出着庭中,夜皆亡去。

    伯恨不得殺之,後月餘,又佯酒醉,夜行,懷刃以去,家不知也,極夜不還,其孫恐又為此鬼所困,乃俱往迎伯,伯竟刺殺之。

     漢,武建元年,東萊人,姓池,家常作酒,一日,見三奇客,共持面飯至,索其酒飲。

    飲竟而去。

    頃之,有人來,雲:“見三鬼酣醉于林中。

    ” 吳先主殺武衛兵錢小小,形見大街,顧借賃人吳永,使永送書與街南廟,借木馬二匹,以酒噀之,皆成好馬,鞍勒俱全。

     南陽宋定伯,年少時,夜行,逢鬼,問之。

    鬼言:“我是鬼。

    ”鬼問:“汝複誰?”定伯诳之,言:“我亦鬼。

    ”鬼問:“欲至何所?”答曰:“欲至宛市。

    ”鬼言:“我亦欲至宛市。

    ”遂行。

    數裡,鬼言:“步行太遲,可共遞相擔,何如?”定伯曰:“大善。

    ”鬼便先擔定伯數裡。

    鬼言:“卿太重,将非鬼也。

    ”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