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關燈
晉安帝義熙三年,殷仲文為東陽太守。

    嘗照鏡,不見其面,俄而難及。

     元帝永昌元年,丹陽甘卓将襲王敦,既而中止。

    及還家,多變怪,自照鏡不見其頭,乃視庭樹,而頭在樹上,心甚惡之。

    先時,曆陽陳訓私謂所親曰:“甘侯頭低而視仰,相法名為盼刀。

    又目有赤脈,自外而入。

    不出十年,必以兵死。

    不領兵則可以免。

    ”至是果為敦所襲。

     東晉謝安字安石,于後府接賓。

    婦劉氏見狗銜謝頭來,久之乃失所在。

    婦具說之,謝容色無易,是月而薨。

     晉阮明泊舟西浦,見一青衣女子彎弓射之,女即軒雲而去。

    明尋被害。

     義熙中,王愉字茂和,在庭中行,帽忽自落,仍乘空如人所著。

    及愉母喪月朝上祭酒器在幾上,須臾下地,複還登床。

    尋而第三兒緩懷貳伏誅。

     晉隆安中,高惠清為太傅主簿。

    忽一日有群鼠更相銜尾,自屋梁相連至地。

    清尋得症疾,數日而亡。

     晉桓振在淮南,夜間人登床聲,振聽之,隐然有聲。

    求火看之,見大聚血。

    俄為義師所滅桓振,玄之從父弟也。

     義熙中,劉毅鎮江州,為盧循所敗,忄扁忄逾劇。

    及徙荊州,益複怏怏,嘗伸紙作書,約部将王亮連兵作逆。

    忽風,展紙不得書,毅仰天大诟,風遂吹紙入空,須臾碎裂,如飛雪紛下。

    未幾,高祖南讨,毅敗擒斬。

     永初中,北地傳亮為護軍,兄子珍住府西齋。

    夜忽見北窗外樹下有一物面廣三尺,眼橫豎,狀若方相。

    珍遑遽以被自蒙,久乃自滅。

    後亮被誅。

     元嘉中,高平檀道濟鎮浔陽,十二年入朝,與家分别,顧瞻城阙,欷逾深,識者是知道濟之不南旋也。

    故時人為其歌曰:“生人作死别,荼毒當奈何。

    ”濟将發舟,所養孔雀來銜其衣,驅去複來,如此數焉。

    ”以十三年三月入伏誅。

    道濟未下,少時有人施罟于柴桑江,收之,得大船,孔鑿若新。

    使匠作舴艋,勿加斷斧。

    工人誤截兩頭,檀以為不祥。

    殺三巧手,欲以塞侃言。

    匠違約加斫,兇兆先構矣。

     檀道濟居清溪,第二兒夜忽見人來縛己,欲呼不得,至曉乃解,猶見繩痕。

    在此宅先是吳将步闡所居,諺雲:揚州青,是鬼營。

    清溪青,揚是也。

    自步及檀,皆被誅。

     東海徐羨之字宗文,嘗行經山中,見黑龍長丈餘,頭有角,前兩足皆具,無後足,曳尾而行。

    後文帝立羨之,竟以兇終。

     太元中王公婦女必緩鬓傾髻以為盛飾。

    用既多,不可恒戴,乃先于木及籠上裝之,名曰“假髻”,或名“假頭”。

    至于貧家不能自辦,自号“無頭”,就人借頭。

     文帝元嘉四年,太原王徽之字伯猷為交州刺史。

    在道,有客命索酒炙,言未訖而炙至。

    徽之取自割,終不食投地,大怒。

    少頃,顧視向炙已變為徽之頭矣,乃大驚愕,反屬目睹,其首在空中揮霍而沒,至州便殒。

     彭城劉敬宣字萬壽,嘗夜與僚佐宴坐,空中有投一隻芒履于座,墜敬宣食盤上,長三尺五寸,已經人著,耳鼻間并欲壞,頃之而敗。

     安國李道豫,元嘉中其家狗卧于當路,豫蹴之,狗曰:“汝即死,何以蹋我!”未幾豫死。

     卞伯玉作東陽郡,竈正熾火,有雞遙從口入,良久乃沖突而出,毛羽不憔,鳴啄如故。

    伯玉尋病殒。

     張仲舒為司空,在廣陵城北,以元嘉十七年七月中晨夕間辄見門側有赤氣赫然,後空中忽雨绛羅于其庭,廣七八分,長五六寸,皆以箋紙系之。

    紙廣長亦與羅等紛紛甚駛。

    仲舒惡而焚之,猶自數生,府州多相傳示。

    張經宿暴疾而死。

     謝靈運以元嘉五年忽見謝晦手提其頭,來生别床,血色淋漓,不可忍視。

    又所服豹皮裘血淹滿箧。

    及為臨川郡,饣卞中有大蟲,謝遂被誅。

     謝晦在荊州,見壁角間有一赤鬼,長可三尺。

    來至其前,手擎銅盤,滿中是血。

    晦得乃紙盤,須臾而沒。

     元嘉五年秋夕,豫章胡充有大蜈蚣,長三尺,落充婦與妹前,令婢挾擲。

    婢才出戶,忽睹一姥,衣服臭敗,兩目無睛。

    到六年三月,合門時患,死亡相繼。

     新野庾妻毛氏嘗于五月五日曝薦席,忽見其三歲女在席上卧,驚怛便滅。

    女真形在别床如故。

    不旬日而夭,世傳仲夏忌移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