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十八 列傳第五十六

關燈
铎嫉其功,反間賈瑀、李琛與道潤不協,轉相攻伐,竟以陰謀殺道潤。

    铎令所部劉智元等掠鎮撫孫資孫、招撫楊德勝家人二十餘口,锢之山寨。

    若铎常居此,恐緻敗事。

    ”劉铎亦遣副使劉璋詣南京自訴,且言:“安民侵入飛狐之境,冒濫封拜,誘惑人心,強抑總領馮通等輸銀粟。

    索飛狐總領王彥晖,彈壓劉智元、杜貴,欲充偏裨。

    彥晖等拒之,辄殺貴而杖智元,竟驅彥晖而去。

    ”又言:“經略職卑,以緻從宜李柏山等日謀見害。

    乞許罷去。

    ”廷議,劉铎本行招誘逋亡,今乃與安民互相論列,以起争端。

    苗道潤死,安民實代領其衆,彥晖等軍本隸道潤,當聽安民節制。

    乃召铎還。

    頃之,封易水公,以涿、易、安肅、保州,君氏川、季鹿、三保河、北江、礬山寨、青白口、朝天寨,水谷、歡谷、車安寨隸焉。

    十月,安民出兵至礬山,複取檐車寨。

     大元兵圍安民所居山寨,守寨提控馬豹等以安民妻子及老弱出降,安民軍中聞之駭亂,衆議欲降以保妻子。

    安民及經曆官郝端不肯從,遂遇害。

    诏贈金紫光祿大夫。

     郭文振,字拯之,太原人。

    承安二年進士。

    累官遼州刺史。

    貞祐四年,昭義節度使必蘭阿魯帶請升遼州為節鎮,廷議遼州城郭人戶不稱節鎮,而文振有功當遷,乃以本官充宣差從宜都提控。

    興定元年,诏文振接應苗道潤,恢複中都,會道潤與賈仝相攻而止。

     文振治遼州,深得衆心。

    興定三年,遷遙授中都副留守,權元帥左都監,行河東北路元帥府事,刺史、從宜如故。

    文振招降太原東山二百餘村,遷老幼于山寨,得壯士七千,分駐營栅,防護秋獲。

    文振奏:“若秋高無兵,直取太原,河東可複。

    ”優诏許之。

    十月,權元帥右都監、行元帥府事,與張開合堅、台州兵複取太原。

    四年,诏升樂平縣為臯州,壽陽縣西張寨為晉州,從文振之請也。

     文振上疏曰:“揚子雲有言:‘禦得其道,則天下狙詐鹹作使;禦失其道,則天下狙詐鹹作敵。

    ’有天下者審所禦而已。

    河朔自用兵之後,郡邑蕭然,并無官長,武夫悍卒因緣而起以為得志,僣越名位,瓜分角競,以相侵攘,雖有内除之官,亦不得領其職,所為不法,可勝言哉?乞行帥府擅請便宜,妄自誇張以尊大其權,包藏之心蓋可知也。

    朝廷因而撫之,假權傅授,至與各路帥府力侔勢均,不相統屬。

    陝西行省總為節制,相去遼遠,道路梗塞,卒難聞知。

    故飛揚跋扈,無所畏憚,鄰道相望,莫敢誰何。

    自平陽城破以來,河北不置行省,朝廷信臣不複往來布揚聲教,但令曳剌行報而已。

    所司勞以酒食,悅以貨财,借其聲,共欺朝廷。

    奸幸既行,遂至驕恣,變故之生,何所不有,此臣所以夙夜痛心而為之憂懼也。

    乞分遣公廉之官,遍詣訪察,庶知所在利害之實。

    伏見澤、潞等處刍糧猶廣,人民猶衆,地多險阻,乞選重臣複置行省,皆聽節制,上下相維,可臂指使之,則國勢日重,奸惡不萌矣。

    ”是時,澤、潞已诏張開規劃,不能盡用文振之言,但令南京兵馬使術甲賽也行帥府于懷、孟而已。

    是歲,封晉陽公,河東北路皆隸焉。

     文振奏:“孟州每以豪猾不逞之人攝行州事,朝廷重于更代,就令主之。

    去年,伯德和攝刺史,提控伯德安殺之,奪其職。

    河東行省以陳景璠代安,安内不能平,因誣告景璠死罪,朝廷未及按問,安辄逐之。

    恥受臣節制,宣言于衆,待道路稍通,當隸恒山公節制。

    今真定已不守,安猶向慕不已。

    臣征兵諸郡,安辄詭辭不遣。

    臣若興師,是自生一敵,非國家之便也。

    聞安有女,臣辄違律令為侄孫述娶之,安遂見許。

    臣非願與安為姻,為公家計,屑就之耳。

    自結親以來,安頗循率以從王事,法不當娶而辄娶之,敢以此罪為請。

    ”宣宗嘉其意,遣近臣慰谕之。

    文振複奏:“武仙所統境土甚大,雖與林州元帥府共招撫之,乞更選本土州縣官,重其職任,同與安集,可使還定。

    ”宣宗用其策。

     五年,文振奏:“臣所統岚、管、庾、石、甯化、保德諸州,境土闊遠,不能周知利害,恐誤軍國大計。

    伏見葭州刺史古裡甲蒲察智勇過人,深悉河東事勢,乞令行元帥府事,或為本路兵馬都總管,與臣分治。

    ”诏文振就擇可者處之便地,仍受文振節制。

     上黨公張開以厚賞誘文振将士,頗有亡歸者。

    诏分遼、潞粟赈太原饑民,張開不與。

    文振奏其事,诏遣使慰谕之。

    文振複申前請,以葭州刺史古裡甲蒲察分治岚、管以西諸州,制可,仍令防秋後再度其宜。

    文振請分上黨粟以贍太原,诏文振與張開計度。

    頃之,诏以石州隸晉陽公府。

     元光元年,林州行元帥府惟良得罪召還,文振奏:“近聞惟良召還,臣竊以為不可。

    惟良在林州五歲,政尚寬厚,大得民心,今茲被召,軍民遮路泣留。

    其去未幾,{山義}尖之衆作亂,逐招撫使康瑭。

    乞遣惟良還林州為便。

    ”不許。

     文振上書:“乞遣前平章政事胥鼎行省河北,諸公府、帥府并聽節制,诏谕百姓使知不忘遺黎之意,然後以河南、陝西精銳并力恢複。

    ”不報。

    文振複奏:“河朔百姓引領南望,臣再四請于樞府,但以會合府兵為言。

    公府雖号分封,力實單弱,且不相統攝,所在被兵。

    朝廷不即遣兵複河北,人心将以為舉河朔而棄之,甚非計也。

    ”文振大抵欲起胥鼎為行省,定河北,朝廷不能用。

     二年,诏文振應援史詠複河東。

    是歲,遼州不能守,徙其軍于孟州,以部将郝安等為文振副,護沿山諸寨。

    文振辭公府,诏不許。

    頃之,文振部将汾州招撫使王遇與孟州防禦使納蘭謀古魯不相能,複徙衛州,然亦不可以為軍,迄正大間,寓于衛而已。

     胡天作,字景山,管州人。

    初以鄉兵守禦本州,累功少中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