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志卷三十八 蜀書八 許麋孫簡伊秦傳第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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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臣松之以為孔子稱「賢者避世,其次避地」,蓋貴其識見安危,去就得所也。

    許靖羇客會稽,閭閻之士,孫策之來,於靖何為?而乃泛萬裡之海,入疫癘之鄉,緻使尊弱塗炭,百罹備經,可謂自貽矣。

    謀臣若斯,難以言智。

    孰若安時處順,端拱吳、越,與張昭、張紘之儔同保元吉者哉? 〔三〕 子雲名津,南陽人,為交州刺史。

    見吳志。

     〔四〕 漢書霍光傳曰:「光出都肄郎羽林,道上稱警蹕。

    」未詳虎賁所出也。

     後劉璋遂使使招靖,靖來入蜀。

    璋以靖為巴郡、廣漢太守。

    南陽宋仲子於荊州與蜀郡太守王商書曰:「文休倜儻瑰瑋,有當世之具,足下當以為指南。

    」〔一〕建安十六年,轉在蜀郡。

    〔二〕十九年,先主克蜀,以靖為左將軍長史。

    先主為漢中王,靖為太傅。

    及即尊號,策靖曰:「朕獲奉洪業,君臨萬國,夙宵惶惶,懼不能綏。

    百姓不親,五品不遜,汝作司徒,其敬敷五教,在寬。

    君其勖哉!秉德無怠,稱朕意焉。

    」 〔一〕 益州耆舊傳曰:商字文表,廣漢人,以才學稱,聲問著於州裡。

    劉璋辟為治中從事。

    是時王塗隔絕,州之牧伯猶七國之諸侯也,而璋懦弱多疑,不能黨信大臣。

    商奏記諫璋,璋頗感悟。

    初,韓遂與馬騰作亂關中,數與璋父焉交通信,至騰子超復與璋相聞,有連蜀之意。

    商謂璋曰:「超勇而不仁,見得不思義,不可以為唇齒。

    老子曰:『國之利器,不可以示人。

    』今之益部,士美民豐,寶物所出,斯乃狡夫所欲傾覆,超等所以西望也。

    若引而近之,則由養虎,將自遺患矣。

    」璋從其言,乃拒絕之。

    荊州牧劉表及儒者宋忠鹹聞其名,遺書與商敘緻殷勤。

    許靖號為臧否,至蜀,見商而稱之曰:「設使商生於華夏,雖王景興無以加也。

    」璋以商為蜀郡太守。

    成都禽堅有至孝之行,商表其墓,追贈孝廉。

    又與嚴君平、李弘立祠作銘,以旌先賢。

    脩學廣農,百姓便之。

    在郡十載,卒於官,許靖代之。

     〔二〕 山陽公載記曰:建安十七年,漢立皇子熙為濟陰王,懿為山陽王,敦為東海王。

    靖聞之曰:「『將欲歙之,必固張之;將欲取之,必固與之』。

    其孟德之謂乎!」
靖雖年逾七十,愛樂人物,誘納後進,清談不倦。

    丞相諸葛亮皆為之拜。

    章武二年卒。

    子欽,先靖夭沒。

    欽子遊,景耀中為尚書。

    始靖兄事潁川陳紀,與陳郡袁渙、平原華歆、東海王朗等親善,歆、朗及紀子群,魏初為公輔大臣,鹹與靖書,申陳舊好,情義款至,文多故不載。

    〔一〕 〔一〕 魏略:王朗與文休書曰:「文休足下:消息平安,甚善甚善。

    豈意脫別三十餘年而無相見之緣乎!詩人比一日之別於歲月,豈況悠悠歷累紀之年者哉!自與子別,若沒而復浮,若絕而復連者數矣。

    而今而後,居升平之京師,攀附於飛龍之聖主;儕輩略盡,幸得老與足下並為遺種之叟,而相去數千裡,加有邅蹇之隔,時聞消息於風聲,託舊情於思想,眇眇異處,與異世無以異也。

    往者隨軍到荊州,見鄧子孝、桓元將,粗聞足下動靜,雲夫子既在益州,執職領郡,德素規矩,老而不墮。

    是時侍宿武皇帝於江陵劉景升聽事之上,共道足下於通夜,拳拳飢渴,誠無已也。

    自天子在東宮,及即位之後,每會群賢,論天下髦雋之見在者,豈獨人盡易為英,士鮮易取最,故乃猥以原壤之朽質,感夫子之情聽;每敘足下,以為謀首,豈其注意,乃復過於前世,書曰『人惟求舊』,易稱『同聲相應,同氣相求』,劉將軍之與大魏,兼而兩之,總此二義。

    前世邂逅,以同為睽,非武皇帝之旨;頃者蹉跌,其泰而否,亦非足下之意也。

    深思書、易之義,利結分於宿好,故遣降者送吳所獻緻名馬、貂、罽,得因無嫌。

    道初開通,展敘舊情,以達聲問。

    久闊情慉,非夫筆墨所能寫陳,亦想足下同其志念。

    今者,親生男女凡有幾人?年並幾何?僕連失一男一女,今有二男:大兒名肅,年二十九,生於會稽;小兒裁歲餘。

    臨書愴悢,有懷緬然。

    」又曰:「過聞『受終於文祖』之言於尚書。

    又聞『歷數在躬,允執其中』之文於論語。

    豈自意得於老耄之齒,正值天命受於聖主之會,親見三讓之弘辭,觀眾瑞之總集,睹升堂穆穆之盛禮,瞻燔燎焜曜之青煙;于時忽自以為處唐、虞之運,際於紫微之天庭也。

    徒慨不得攜子之手,共列於(世)〔廿〕有二子之數,以聽有唐『欽哉』之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