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史卷六十四 列傳第二 後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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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守,子孫不知所終。

     宣宗皇後王氏,中都人,明惠皇後妹也。

    其父微時嘗夢二玉梳化為月,已而生二後,及沒,有芝生于柩。

    初,宣宗封翼王,章宗詔諸王求民家子,以廣繼嗣。

    是時,後與龐氏偕入王邸,及見後姊有姿色,又納之。

    貞祐元年九月,封後為元妃,姊為淑妃,龐氏為真妃。

    淑妃生哀宗,真妃生守純,後無子,養哀宗為己子。

    貞祐二年七月,賜姓溫敦氏,立為皇後。

    追封後曾祖得壽司空、冀國公,曾祖母劉氏冀國夫人,祖璞司徒、益國公,祖母楊氏益國夫人,父彥昌太尉、汴國公,母馬氏汴國夫人。

     三年,莊獻太子薨,哀宗為皇太子。

    宣宗崩,哀宗即位。

    正大元年,尊後為皇太後,號其宮曰仁聖,進封後父曰南陽郡王。

     或曰:宣宗為諸王時,莊獻太子母為正妃,及即位,尊為皇後。

    貞祐元年九月,詔曰:「元妃某氏久奉侍於潛藩,已賜封於國號,可立為皇後。

    」其名氏蓋不可考也。

    或又曰:自王氏姊妹入宮而後寵衰,尋為尼,王氏遂立為後,皆後姊明惠之謀也。

     初,王氏姊妹受封之日,大風昏霾,黃氣充塞天地。

    已而,後夢丐者數萬踵其後,心甚惡之。

    占者曰:「後者,天下之母也。

    百姓貧窶,將誰訴焉?」後遂勑有司,京城設粥與冰藥。

    及壬辰、癸巳歲,河南饑饉。

    大元兵圍汴,加以大疫,汴城之民,死者百餘萬,後皆目睹焉。

     京宗釋服,將禘饗太廟,先期,有司奏冕服成,上請仁聖、慈聖兩宮太後禦內殿,因試衣之以見,兩宮大悅。

    上更便服,奉觴為兩宮壽。

    仁聖太後諭上曰:「祖宗初取天下甚不易。

    何時使四方承平,百姓安樂,天子服此法服,於中都祖廟行禘饗乎?」上曰:「阿婆有此意,臣亦何嘗忘。

    」慈聖太後亦曰:「恒有此心,則見此當有期矣。

    」遂酌酒為上壽,歡然而罷。

     天興元年冬,哀宗遷歸德。

    二年正月,遣近侍徒單四喜、朮甲荅失不奉迎兩宮。

    後禦仁安殿,出鋌金及七寶金洗,分賜從行忠孝軍。

    是夜,兩宮及柔妃裴滿氏等乘馬出宮。

    行至陳留,城左右火起,疑有兵,不敢進。

    後亟命還宮。

    明日,入京憩四喜家。

    少頃,輦迎入宮。

    方謀再行,京城破,後及諸妃嬪北遷,不知所終。

    惟寶符李氏從至宣德州,居摩訶院。

    李氏自入院,止寢佛殿中,作為幡旆。

    會當同後妃北行,將發,佛像前自縊死,且自書門紙曰「寶符禦侍此處身故」。

     宣宗明惠皇後,王皇後之姊也。

    生哀宗。

    宣宗即位,封為淑妃。

    及妹立為後,進封元妃。

    哀宗即位,詔尊為皇太後,號其宮曰慈聖。

     後性端嚴,頗達古今。

    哀宗已立為皇太子,有過尚切責之,及即位,始免檟楚。

    一日,宮中就食,尚器有玉碗楪三,一奉太後,二奉帝及中宮。

    荊王母真妃龐氏以瑪瑙器進食,後見之怒,召主者責曰:「誰令汝妄生分別,荊王母豈卑我兒婦耶。

    非飲食細故,已令有司杖殺汝矣。

    」是後,宮中奉真妃有加。

    或告荊王謀不軌者,下獄,議已決。

    帝言于後,後曰:「汝止一兄,奈何以讒言欲害之。

    章宗殺伯與叔,享年不永,皇嗣又絕,何為欲效之耶。

    趣赦出,使來見我。

    移時不至,吾不見汝矣。

    」帝起,後立待,王至,涕泣慰撫之。

     哀宗甚寵一宮人,欲立為後。

    後惡其微賤,固命出之。

    上不得已,命放之出宮,語使者曰:「爾出東華門,不計何人,首遇者即賜之。

    」於是遇一販繒者,遂賜為妻。

    點檢撒合輦教上騎鞠,後傳旨戒之雲:「汝為人臣,常輔主以正,顧乃教之戲耶。

    再有聞,必大杖汝矣。

    」 比年小捷,國勢頗振,文士有奏賦頌以聖德中興為言者。

    後聞不悅曰:「帝年少氣銳,無懼心則驕怠生。

    今幸一勝,何等中興,而若輩諂之如是。

    」 正大八年九月丙申,後崩,遺命園陵制度,務從儉約。

    十二月己未,葬汴城迎朔門外五裡莊獻太子墓之西。

    謚明惠皇後。

     哀宗皇後,徒單氏。

    宣宗及後有疾,後嘗刲膚以進,宣宗聞而嘉之。

    興定四年,後父鎮南軍節度使頑僧有罪,宣宗以後純孝,因曲赦之,聽其緻仕。

    正大元年,詔立為皇後。

    哀宗遷歸德,遣後弟四喜等詣汴奉迎,夜至陳留,不敢進,復歸于汴。

    未幾,城破北遷,不知所終。

     贊曰:周禮「九嬪,掌婦學之法,婦德、婦言、婦容、婦功」。

    班昭氏論之曰:「婦德,不必才明絕異也。

    婦言,不必便口利辭也。

    婦容,不必顏色美麗也。

    婦功,不必功巧過人也。

    清閑貞靜,守節整齊,行己有恥,動靜有法,是謂婦德。

    擇辭而說,不道惡語,時然後言,不厭於人,是謂婦言。

    盥浣塵穢,服飾鮮潔,沐浴以時,身不垢辱,是謂婦容。

    專心紡績,不好戲笑,潔齊酒食,以奉賔客,是謂婦功。

    」後世婦學不修,麗色以相高,巧言以相傾,衒能以市恩,逢迎以固寵。

    是故悼平掣頓皇統,以隕其身;海陵蠱惑群嬖,幾亡其國。

    道陵李氏擅寵蠹政,卒僨其宗。

    嗚呼,可不戒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