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書三十八 列傳十四

關燈
謀,辭氣庸下,與人交言,癖于不遜,自少及長,專蓄異謀。

    及從劉守文之滄州,委将偏師。

    守文省父燕薊,據城為亂。

    及敗,奔于王镕。

    察镕不親政事,遂曲事當權者,以求衒達。

    每對镕自言有将才,孫、吳、韓、白,莫己若也。

    镕賞其言,給遺甚厚,因錄為義男,賜姓,名德明,由是每令将兵。

    自柏鄉戰勝之後,常從莊宗行營。

    素不知書,亦無方略,惟于懦兵之中萋菲上将,言甲不知進退,乙不識軍機,以此軍人推為良将。

     初,梁将楊師厚在魏州,文禮領趙兵三萬夜掠經、宗,因侵貝郡。

    師厚先率步騎數千人,設伏于唐店。

    文禮大掠而旋,士皆卷甲束兵,夜凱歌,行至唐店,師厚伏兵四面圍合,殺戮殆盡,文禮單騎僅免。

    自爾猶對諸将大言,或讓之曰:「唐店之功,不須多伐。

    」文禮大慚。

    在鎮州既久,見其政荒人僻,常蓄異圖;酒酣之後,對左右每洩惡言,聞者莫不寒心。

    惟王镕略無猜間,漸為腹心,乃以符習代其行營,以文禮為防城使,自此專伺間隙。

    及镕殺李宏規,委政于其子昭祚。

    昭祚性逼戾,未識人間情僞,素養名持重,坐作貴人,既事權在手,朝夕欲代其父,向來附勢之徒,無不族滅。

     初,李宏規、李藹持權用事,樹立親舊,分董要職,故奸宄之心不能搖動,文禮頗深畏憚。

    及宏規見殺,其部下五百人懼罪,将欲奔竄,聚泣偶語,未有所之。

    文禮因其離心,密以奸辭激之曰:「令公命我盡坑爾曹,我念爾十餘年荷戈随我,為家為國,我若不即殺爾,則得罪于令公;我若不言,又負爾輩。

    」衆軍皆泣。

    是夜作亂,殺王镕父子,舉族灰滅,惟留王昭祚妻硃氏通梁人;尋間道告于梁曰:「王氏喪于亂軍,普甯公主無恙。

    」文禮徇賊帥張友順所請,因為留後,于潭城視事。

    以事上聞,兼要節旄,尋亦奉箋勸進,莊宗姑示含容,乃可其請。

     文禮比厮役小人,驟居人上,行步動息,皆不自安。

    出則千餘人露刃相随,日殺不辜,道路以目,常慮我師問罪,奸心百端。

    南通硃氏,北結契丹,往往擒獲其使,莊宗遣人送還,文禮由是愈恐。

    是歲八月,莊宗遣閻寶、史建瑭及趙将符習等率王镕本軍進讨。

    師興,文禮病疽腹,及聞史建瑭攻下趙州,驚悸而卒。

    其子處瑾、處球秘不發喪,軍府内外,皆不知之,每日于寝宮問安。

    處瑾與其腹心韓正時參決大事,同謀奸惡。

    初,文禮疽未發時,舉家鹹見鬼物,昏瞑之後或歌或哭,又野河色變如血,遊魚多死,浮于水上,識者知其必敗。

     十九年三月,閻寶為處瑾所敗,莊宗以李嗣昭代之。

    四月,嗣昭為流矢所中,尋卒于師,命李存進繼之。

    存進亦以戰殁,乃以符存審為北面招讨使,攻鎮州。

    是時,處瑾危蹙日甚。

    昭義軍節度判官任圜馳至城下,谕以禍福,處瑾登陴以誠告,乃遣牙将張彭送款于行台。

    俄而符存審師至城下。

    是夜,趙将李再豐之子沖投缒以接王師,故諸軍登城,遲明畢入,獲處瑾、處球、處琪,并其母及同惡人等,皆折足送行台,鎮人請醢而食之。

    又發文禮之屍,磔之于市。

     董璋,本梁之骁将也。

    幼與高季興、孔循俱事豪士李七郎為童仆。

    李初名讓,常以厚賄奉梁祖,梁祖寵之,因畜為假子,賜姓硃,名友讓。

    璋既壯,得隸于梁祖帳下,後以軍功遷為列校。

    梁龍德末,潞州李繼韬送款于梁。

    時潞将裴約方領兵戍澤州,不徇繼韬之命,據城以自固。

    梁末帝遣璋攻陷澤州,遂授澤州刺史。

    是歲,莊宗入汴,璋來朝,莊宗素聞其名,優以待之。

    尋令卻赴舊任,歲餘代歸。

    時郭崇韬當國,待璋尤厚。

    同光三年夏,命為邠州留後,三年秋,正授旄钺。

    九月,大舉伐蜀,以璋為行營右廂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