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書十一 明宗紀一

關燈
城東北隅,命斧其鹿角,負刍填塹,下馬乘城大噪。

    時德威登西北隅,亦噪以應之。

    帝先入夾城,大破梁軍,是日解圍,其功居最。

    柏鄉之役,兩軍既成列,莊宗以梁軍甚盛,慮師入之怯,欲激壯之,手持白金巨鐘賜帝酒,謂之曰:「卿見南軍白馬、赤馬都否?睹之令人膽破。

    」帝曰:「彼虛有其表耳,翼日當歸吾廄中。

    」莊宗拊髀大笑曰:「卿已氣吞之矣!」帝引鐘盡酹,即屬鞬揮弭,躍馬挺身,與其部下百人直犯白馬都,奮楇舞槊,生挾二騎校而回,飛矢麗帝甲如蝟毛焉。

    由是三軍增氣,自辰及未,騎軍百戰,帝往來沖擊,執訊獲醜,不可勝計。

    是日,梁軍大敗,以功授代州刺史。

    莊宗遣周德威伐幽州,帝分兵略定山後八軍,與劉守光愛将元行欽戰于廣邊軍,凡八戰,帝控弦發矢七中。

    行欽酣戰不解,矢亦中帝股,拔矢複戰。

    行欽窮蹙,面縛乞降,帝酌酒飲之,拊其背曰:「吾子,壯士也!」因厚遇之。

     十三年二月,莊宗與梁将劉鄩大戰于故元城北,帝以三千騎環之,鼓噪奮擊,内外合勢,鄩軍殆盡。

    帝徇地慈、洺。

    四月,相州張筠遁走,乃以帝為相州刺史。

    九月,滄州節度使戴思遠棄城歸汴,小将毛璋據州納款,莊宗命率兵慰撫。

    既入城,以軍府乂安報莊宗,書吏誤雲:「已至滄州,禮上畢。

    」莊宗省狀,怒曰:「嗣源反耶!」帝聞之懼,歸罪于書吏,斬之。

    未幾,承制授邢州節度使。

      十四年四月,契丹安巴堅率衆三十萬攻幽州,周德威間使告急,莊宗召諸将議進取之計,諸将鹹言:「敵勢不能持久,野無所掠,食盡自還,然後踵而擊之可也。

    」帝奏曰:「德威盡忠于家國,孤城被攻,危亡在即,不宜更待敵衰。

    願假臣突騎五千為前鋒以援之。

    」莊宗曰:「公言是也。

    」即命帝與李存審、閻寶率軍赴援,帝為前鋒,會軍于易州。

    帝謂諸将曰:「敵騎以馬上為生,不須營壘,況彼衆我寡,所宜銜枚箝馬,潛行溪澗,襲其不備也。

    」 八月,師發上谷,陰晦而雨,帝仰天祈祝,即時晴霁,師循大房嶺,緣潤而進。

    翼日,敵騎大至,每遇谷口,敵騎扼其前,帝與長子從珂奮命血戰,敵即解去,我軍方得前進。

    距幽州兩舍,敵騎複當谷口而陣,我軍失色。

    帝曰:「為将者受命忘家,臨敵忘身,以身徇國,正在今日。

    諸君觀吾父子與敵周旋!」因挺身入于敵陣,以北語谕之曰:「爾輩非吾敵,吾當與天皇較力耳。

    」舞槌奮擊,萬衆披靡,俄挾其隊帥而還。

    我軍呼躍奮擊,敵衆大敗,勢如席卷,委棄铠仗羊馬殆不勝紀。

    是日,解圍,大軍入幽州,周德威迎帝,執手歔欷。

    九月,班師于魏州,莊宗親出郊勞,進位檢校太保。

     十八年十月,從莊宗大破梁将戴思遠于戚城,斬首二萬級。

    莊宗以帝為蕃漢副總管,加同平章事。

     二十年,代李存審為滄州節度使。

    四月,莊宗即位于鄴宮,帝進位檢校太傅、兼侍中。

    尋命帝率步騎五千襲郓州,下之,授天平軍節度使。

    五月,梁人陷德勝南城,圍楊劉,以扼出師之路。

    帝孤守汶陽,四面拒寇,久之,莊宗方解楊劉之圍。

    九月,梁将王彥章以步騎萬人迫郓州,自中都渡汶。

    帝遣長子從珂率騎逆戰于遞坊鎮,獲梁将任钊等三百人,彥章退保中都。

    莊宗聞其捷,自楊劉引軍至郓,以帝為前鋒,大破梁軍于中都,生擒王彥章等。

    是日,諸将稱賀,莊宗以酒屬帝曰:「昨朕在朝城,諸君多勸朕棄郓州,以河為界,賴副總管禦侮于前,崇韬畫謀于内,若信李紹宏輩,大事已掃地矣。

    」莊宗與諸将議兵所向,諸将多雲:「青、齊、徐、兗皆空城耳,王師一臨,不戰自下。

    」惟帝勸莊宗徑取汴州,語在《莊宗紀》中,莊宗嘉之。

    帝即時前進,莊宗繼發中都。

    十月己卯,遲明,帝先至汴州,攻封丘門,汴将王瓚開門迎降。

    帝至建國門,聞梁主已殂,乃号令安撫,回軍于封禅寺。

    辰時,莊宗至,帝迎谒路側。

    莊宗大悅,手引帝衣,以首觸帝曰:「吾有天下,由公之血戰也,當與公共之。

    」尋進位兼中書令。

     二年正月,契丹犯塞,帝受命北征。

    二月,莊宗以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