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傳第二百七忠義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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迄陝、華,各募精兵,首尾相應,庶敵勢不得沖決。

    不報。

    金将婁宿犯同州及韓城,骧遣兵拒險擊之,師失利,金人乘勝徑至城下,通判以下皆遁去。

    骧曰:“所謂太守者,守死而已。

    ”翼日城陷,骧赴井死,贈通議大夫、樞密直學士,谥威愍,诏賜廟愍節。

     骧在熙河,嘗摭熙甯迄政和攻取建置之迹為《拓邊錄》十卷,兵将蕃漢雜事為《别錄》八十卷,圖畫西蕃、西夏、回鹘、盧甘諸國人物圖書為《河隴人物志》十卷,序贊普迄溪巴溫、董氈世族為《蕃譜系》十卷。

     呂由誠,字子明,禦史中丞誨之季子。

    幼明爽有智略,範鎮、司馬光,父友也,皆器重之。

    以父恩補官,調鄧州酒稅,臨事精敏,老吏不能欺。

    會營兵竊發,聚衆閉城,守貳逃匿,由誠親往招谕,賊斂兵聽命。

    以功遷秩,尋擢提舉三門、白波辇運,言者謂其資淺,罷之。

    知合水縣。

    王中立、種谔征靈州,由誠部運随軍,天寒食盡,他邑役夫多潰去,唯由誠所部分無失者。

    尋改知乘氏縣。

    丞相呂大防為山陵使,辟為屬。

    通判成都府,知雅、嘉、溫、綿四州,複知嘉州,皆有治績。

     靖康元年,宰相唐恪薦由誠剛正有家法,宜任台臣。

    召至京師,與恪議不合,且憂其蓄縮不足以濟時艱,力辭求退。

    差知襲慶府,未及出關,金人再入,陷京師,立張邦昌,以兵脅士大夫臣之,由誠微服得免。

    時群盜所在蜂起,由誠崎岖至郡。

    城圮糧竭,于是晝夜為備,版築甫就,劇賊李昱擁十萬衆奔至城中,知其有備,陽受元帥府招安而去。

    康王移軍濟陽,由誠竭力饋饷,軍以不乏。

    遣官屬王允恭奉表勸進。

     時京東諸郡,兵驕多内讧,獨由誠拊循有方,士樂為用。

    前後數被攻圍,屹然自立群盜中,救援皆絕。

    孔彥舟以郓兵叛,首犯郡境,攻之累旬不能下,始引去。

    胡選者衆尤殘暴,攻由誠示必取,由誠夜焚其攻具,直入帳下,賊駭散,不知所為,忽解圍去。

     一日金兵四集,由誠嚴立賞罰,厲以忠義,守兵争奮,晝夜警備。

    金人百道攻城,矢石如雨,人無叛志。

    郡官有迎降者,執而械之。

    判官趙令佳同心誓守,城陷俱被執。

    金人欲生降之,由誠不屈,乃殺其子仍于前,由誠不顧,與令佳同遇害。

    子偰與其家四十口皆被執,無生還者。

    南北隔絕,其孫紹清留蜀,後自蜀走江、浙訪由誠生死,遇令佳之子子彜于江陰,知令佳與由誠同死被褒典,乃訴于朝,诏贈由誠三官,為通奉大夫,與二子恩澤。

     郭永,大名府元城人。

    少剛明勇決,身長七尺,須髯若神。

    以祖任為丹州司法參軍,守武人,為奸利無所忌,永數引法裁之。

    守大怒,盛威臨永,永不為動,則缪為好言薦之朝。

    後守欲變具獄,永力争不能得,袖舉牒還之,拂衣去。

     調清河丞,尋知大谷縣。

    太原帥率用重臣,每宴飨費千金,取諸縣以給,斂諸大谷者尤亟。

    永以書抵幕府曰:“非什一而取,皆民膏血也,以資觞豆之費可乎?脫不獲命,令有投劾而歸耳。

    ”府不敢迫。

    縣有潭出雲雨,歲旱,巫乘此嘩民,永杖巫,暴日中,雨立至,縣人刻石紀其異。

    府遣卒數輩号“警盜”,刺諸縣短長,遊蠹不歸,莫敢迕,永械緻之府,府為并它縣追還。

    于是部使者及郡文移有不便于民者,必條利病反複,或遂寝而不行。

    或謂永:“世方雷同,毋以此賈禍。

    ”永曰:“吾知行吾志而已,遑恤其它。

    ”大谷人安其政,以為自有令無永比者。

    既去數年,複過之,則老稚遮留如永始去。

     調東平府司錄參軍,府事無大小,永鹹決之。

    吏有不能辦者,私相靳曰:“爾非郭司錄耶!”通判鄭州,燕山兵起,以永為其路轉運判官。

    郭藥師屯邊,怙恩暴甚,與民市不償其直,複驅之,至壞目折支乃已。

    安撫使王安中莫敢問。

    永白安中,不治且難制,請見而顯責之;不從,則取其尤者磔之市。

    乃見藥師曰:“朝廷負将軍乎?”藥師驚曰:“何謂也?”永曰:“前日将軍杖策歸朝廷,上推赤心置将軍腹中,客遇之禮無所不至,而将軍未有尺寸功報上也。

    今乃倚将軍為重,乃縱部曲戕民不禁,平居尚爾,如緩急何!”藥師雖謝無愧容,永謂安中曰:“它日亂邊者必此人也。

    ”已而安中罷,永亦辭去,移河北西路提舉常平。

     會金人趨京師,所過城邑欲立取之。

    是時天寒,城池皆凍,金率藉冰梯城,不攻而入。

    永适在大名,聞之,先弛壕漁之禁,人争出漁,冰不能合。

    金人至城下,睥睨久之而去。

    遷河東提點刑獄。

     時高宗在揚州,命宗澤守京師,澤厲兵積粟,将複兩河,以大名當沖要,檄永與帥杜充、漕張益謙相掎角。

    永即朝夕謀戰守具,因結東平權邦彥為援,不數日聲振河朔,已沒州縣皆複應官軍,金人亦畏之不敢動。

     居亡何,澤卒,充守京師,以張益謙代之,而裴億為轉運使。

    益謙、億龌龊小人。

    會範瓊脅邦彥南去,劉豫舉濟南來寇,大名孤城無援,永率士晝夜乘城,伺間則出兵狙擊。

    或勸益謙委城遁,永曰:“北門所以蔽遮梁、宋,彼得志則席卷而南,朝廷危矣。

    借力不敵,猶當死守,徐锉其鋒,待外援之至,奈何棄之?”因募士赍帛書夜缒城出,告急朝廷,乞先為備。

    攻圍益急,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