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傳第一百八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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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夕歌之,至有為之感涕者。

    舉遺逸車若水、林正心于朝。

    旌孝行,作《訓孝文》以勵其俗。

    平重刑,懲嘩讦,治豪橫。

    建黃岩縣社倉六十有六。

    浚河道九十裡,築堤路三十裡。

    節浮費,為下戶代輸秋苗。

    奏蠲五邑坊河渡錢。

     斯年之内,乞歸田裡者再。

    進考功郎官,再辭,不許。

    兼沂靖惠王府教授,辭,不許。

    是冬,四辭新命,且乞祠,皆不許。

    乃乞于赤城、桐柏之間采藥著書,庶幾有補後學,使病廢之身不為無用于聖世,不許。

    禦筆兼崇政殿說書,三辭,不許。

    乃造朝,侍緝熙殿,以《易》進講,論“聖人體元之妙在惟幾,人君得此,則天下有治而無亂,人事有吉而無兇矣”。

    又曰:“惕厲祗懼,乃天心之所存。

    聖人先處于憂,故能無憂,先處以危,故能無危;若乃先自處于安樂,則憂危乘之矣。

    ”又論監司守令,其說曰:“知人之難,自古已然。

    人才乏使,莫今為甚。

    或觀望而撓于勢,或阿私而徇于情,或是非不公而以枉為直,或毀譽失實而以污為廉。

    遂使舉刺不當,不足以服天下之心。

    與其糾劾于有罪之後,而未必盡得其情;孰若精擇于未用之先,而使之各稱其職。

    ” 彗出于柳,景緯應诏上封事曰: 今日求所以解天意者,不過悅人心而已。

    百姓之心即天心也。

    锢私藏而專天下之同欲,則人不悅。

    保私人而違天下之公議,則人不悅。

    闾閻之糟糠不厭,而燕私之供奉自如,則人不悅。

    百姓之膏血日朘,而符移之星火愈急,則人不悅。

    不公于己而欲絕天下之私,則人不悅。

    不澄其源而欲止天下之貪,則人不悅。

    夫必有是數者,斯足以召怨而緻災。

     願陛下捐内帑以絕壅利之謗;出嫔嫱以節用度之奢。

    弄權之貂寺素為天下之所共惡者,屏之絕之;毒民之恩澤侯嘗為百姓之所憤者,黜之棄之。

    擇忠鲠敢言之士置之台谏,以通關鬲之壅;選慈惠忠信之人使為守宰,以保元氣之殘。

    又必稽乾、淳以來,凡利源窠名之在百司庶府者,悉隸其舊,以濟經用之急;公田派買不均之敝,聽民自陳,随宜通變,以安田裡之生。

    則人心悅、天意解矣。

    人之常情,懼心每發于災異初見之時,不能不潛移于谄谀交至之後。

    萬一過聽左右寬譬之言,曲為它說以自解,毛舉細故以塞責,而恐懼之初心弛,則下拂人心,上違天意,國之安危或未可知。

     又曰:“損玉食,不若損内帑、卻貢奉之為實。

    避正朝,不若塞幸門、廣忠谏之為實。

    肆大眚固所以廣仁恩,又不若擇循良、黜貪暴之為實。

    蓋天意方回而未豫,人心乍悅而旋疑,此正陰陽勝複之會,眷命隆替之機也。

    ”兼國史院編修官、實錄院檢讨官,辭,不許。

    轉對,言:“願明辨義利之限,力破系吝之私,以天自處而絕内外之分,以道制欲而黜耳目之累。

    毋以閨闼之賤幹公議,毋以戚畹之私紊國常。

    ”乞歸田裡,不許。

    拜太府少卿,兼職仍舊,再辭,不許。

    複上疏乞歸,不許。

     以直敷文閣知嘉興府,辭,仍乞奉祠,皆不許。

    鹹淳元年至郡,首以護根本、正風俗為先務。

    三乞辭,不許。

    拜宗正少卿,禦筆兼侍講,辭,不許。

    乃還家,三乞祠,禦筆趣行,猶乞寬告,不許。

    至國門,禦筆兼權工部侍郎,時暫兼權中書舍人,三辭,不許。

    以《禮記》進講,開陳敬恕之義。

    封還濫恩詞頭,帝從之。

    又言:“損德害身之大莫過于嗜欲,而窒嗜欲之要莫切于思。

    居處則思敬,動作則思禮,祭祀則思誠,事親則思孝。

    每禦一食,則思天下之饑者。

    每服一衣,則思天下之寒者。

    嫔嫱在列,必思夏桀以嬖色亡其國。

    飲燕方歡,必思商纣以沈湎喪其身。

    念起而思随之,則念必息。

    欲萌而思制之,則欲必消。

    志氣日以剛健,德性日以充實,豈不盛哉。

    ” 又曰:“雷發非時,竊迹今日之事而有疑焉。

    内批疊降而名器輕,宮阃不嚴而主威亵,橫恩之濫已收而複出,戢貪之诏方嚴而随弛。

    宮正什伍之令所以防奇邪,而或縱于乞憐之卑祠。

    缁黃出入之禁所以嚴宸居,而間惑于禬禳之小數。

    以至彈墨未幹,而抆拭之旨已下;駁奏未幾,而捷出之徑已開。

    命令不疑,則陽縱而不收。

    主意不堅,則陰閉而不密。

    陛下可不思緻災之由,而亟求所以正之哉?願清其天君,以端出治之源;謹其号令,以肅紀綱之本。

    毋牽于私恩而撓公法,毋遷于迩言而亂舊章,去讒而遠色,賤貨而貴德,則人心悅而天意得,可以開太平而兆中興也。

    ” 進權禮部侍郎兼修玉牒,再辭,不許。

    升兼侍讀,辭,不許。

    進《聖學四箴》:一曰惜日力以緻其勤,二曰精體認以充其知,三曰屏嗜好以專其業,四曰謹行事以驗其用。

    五乞歸田裡,帝勉留之,請益力。

    特授集英殿修撰、知建甯府,辭,不許,乃還家。

    召為中書舍人,三辭,不許,請益力。

    進顯文閣待制,依所乞予祠,辭職名,不許,遂差提舉玉隆萬壽宮。

    有疾,謝醫卻藥,曰:“使我清心以順天命,毋重惱我懷。

    ”拱手三揖乃卒。

    诏特贈四官至中奉大夫,谥文安。

    景緯天性孝友,雅志沖淡,親沒無意仕進,故其立朝之日不久雲。

      馮去非字可遷,南康都昌人。

    父椅字儀之,家居授徒,所注《易》、《書》、《詩》、《語》、《孟》、《太極圖》,《西銘輯說》,《孝經章句》,《喪禮小學》,《孔子弟子傳》,《讀史記》及詩文、志錄,合二百餘卷。

     去非,淳祐元年進士。

    嘗幹辦淮東轉運司,治儀真,歐陽脩東園在焉,使者黃濤欲以為佛寺,時已許薦,去非力争不得,甯不受使者薦,谒告而去。

    寶祐四年,召為宗學谕。

    丁大全為左谏議大夫,三學諸生叩阍言不可。

    帝為下诏禁戒,诏立石三學,去非獨不肯書名碑之下方。

    監察禦史吳衍、翁應弼劾諸生下獄,去非複調護宗學生之就逮者。

    未幾,大全簽書樞密院事、參知政事,蔡抗去國,去非亦以言罷。

    歸舟泊金、焦山,有僧上谒,去非不虞其為大全之人也,周旋甚款。

    僧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