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傳第一百八十三

關燈
皆從之。

     未幾,昴英劾臨安尹趙與P及執政,琰亦劾執政,帝怒昴英并及琰。

    鄭采乘間劾琰、昴英,又嗾同列再疏,以昴英屬某人,琰屬師雍。

    師雍毅然不從,獨擊葉阊乃與P腹心。

    琰、昴英去國,采于是薦周坦、葉大有入台,首劾程公許、江萬裡,善類日危矣。

    未逾月,坦攻參政吳潛去,陳垓為監察禦史,時采、與P、坦、垓、大有合為一,師雍獨立。

    采惡之尤甚,思所以去師雍,未得,招四人共謀之。

    會大旱求言,應招者多指采、坦等為起災之由,牟子才、李伯玉、盧钺語尤峻。

    坦等僞撰匿名書,誣三士,師雍榻前辨,謂:“匿名書條令所禁,非公論也,不知何為至前。

    ”因發其僞撰之迹。

    适钺疏譽師雍,采乃以钺附師雍,帝不聽,擢師雍左司谏。

     未幾,采入政府,謝方叔、趙汝騰疏其奸,采遂罷去。

    師雍與丞相鄭清之故同舍,然以劾劉用行、魏岘皆清之親故,清之不樂。

    坦喜曰:“吾得所以去之矣。

    ”遣其婦日造清之妻,谮曰:“彼去用行、岘,乃去丞相之漸也。

    ”帝将以師雍為侍禦史,清之曰:“如此,則臣不可留。

    ”遷起居舍人兼侍講,即力丐去。

    清之猶冀師雍少貶,師雍曰:“吾欲為全人。

    ”終不屈。

    數月,坦卒劾師雍及高斯得俱罷。

    久之,以直寶文閣奉祠,陳垓又嗾同列寝之。

    清之卒,起師雍為左史,既而改江西轉運使,遷禮部侍郎,命下而卒于江西官舍。

      師雍簡淡寡欲,靖厚有守,言若不出口,而于邪正之辨甚明,視外物輕甚,故博采公論,當官而行,愛護名節,無愧師友雲。

      徐元傑,字仁伯,信州上饒人。

    幼穎悟,誦書日數千言,每冥思精索。

    聞陳文蔚講書鉛山,實朱熹門人,往師之。

    後師事真德秀。

    紹定五年,進士及第。

    簽書鎮東軍節判官廳公事。

     嘉熙二年,召為秘書省正字,遷校書郎。

    奏否泰、剝複之理,因及右轄久虛,非骨鲠耆艾,身足負荷斯世者,不可輕畀。

    又言皇子竑當置後及蚤立太子,乞蚤定大計。

    時谏官蔣岘方力排竑置後之說,遂力請外,不許,即谒告歸,丐祠,章十二上。

    三年,遷著作佐郎兼兵部郎官,以疾辭。

    差知安吉州,辭。

    召赴行在奏事,辭益堅。

     淳祐元年,差知南劍州。

    會峽陽寇作,擒渠魁八人斬之。

    餘釋不問。

    父老或相語曰:“侯不來,我輩魚肉矣。

    ”郡有延平書院,率郡博士會諸生親為講說。

    民訟,率呼至以理化誨,多感悅而去。

    輸苗聽其自概,阖郡德之。

    丁母憂去官,衆遮道跪留。

    既免喪,授侍左郎官。

    言敵國外患,乞以宗社為心。

    言錢塘駐跸,驕奢莫尚,宜抑文尚質。

    兼崇政殿說書,每入講,必先期齋戒。

    嘗進仁宗诏内降指揮許執奏及台谏察舉故事為戒,語多切宮壺。

    拜将作監,進楊雄《大匠箴》,陳古節儉。

    時天久不雨,轉對,極論《洪範》天人感應之理及古今遇災修省之實,辭益忠懇。

     丞相史嵩之丁父憂,有诏起複,中外莫敢言,惟學校叩阍力争。

    元傑時适輪對,言:“臣前日晉侍經筵,親承聖問以大臣史嵩之起複,臣奏陛下出命太輕,人言不可沮抑。

    陛下自盡陛下之禮,大臣自盡大臣之禮,玉音賜俞,臣又何所容喙。

    今觀學校之書,使人感歎。

    且大臣讀聖賢之書,畏天命,畏人言。

    家庭之變,哀戚終事,禮制有常。

    臣竊料其何至于忽送死之大事,輕出以犯清議哉!前日昕庭出命之易,士論所以凜凜者,實以陛下為四海綱常之主,大臣身任道揆,扶翊綱常者也。

    自聞大臣有起複之命,雖未知其避就若何,凡有父母之心者莫不失聲涕零,是果何為而然?人心天理,誰實無之,興言及此,非可使聞于鄰國也。

    陛下烏得而不悔悟,大臣烏得而不堅忍?臣懇懇納忠,何敢诋讦,特為陛下愛惜民彜,為大臣愛惜名節而已。

    ”疏出,朝野傳誦,帝亦察其忠亮,每從容訪天下事,以筵益申前議。

    未幾,夜降禦筆黜四不才台谏,起複之命遂寝。

      元老舊德次第收召,元傑亦兼右司郎官,拜太常少卿,兼給事中、國子祭酒,權中書舍人。

    杜範入相,複延議軍國事。

    為書無慮數十,所言皆朝廷大政,邊鄙遠慮。

    每裁書至宗社隐憂處,辄閣筆揮涕,書就随削稿,雖子弟無有知者。

    六月朔,輪當侍立,以暴疾谒告。

    特拜工部侍郎,随乞納,诏轉一官緻仕。

    夜四鼓。

    遂卒。

     先,元傑未死之一日,方谒左丞相範鐘歸,又折簡察院劉應起,将以冀日奏事。

    是夕,俄熱大作,诘朝不能造朝,夜煩愈甚,指爪忽裂,以死。

    朝紳及三學諸生往吊,相顧駭泣。

    訃聞,帝震悼曰:“徐元傑前日方侍立,不聞有疾,何死之遽耶?”亟遣中使問狀,赙贈銀絹二百計。

    已而太學諸生伏阙訴其為中毒,且曰:“昔小人有傾君子者,不過使之自死于蠻煙瘴雨之鄉,今蠻煙瘴雨不在領海,而在陛下之朝廷。

    望奮發睿斷,大明典刑。

    ”于是三學諸生相繼叩阍訟冤,台谏交疏論奏,監學官亦合辭聞于朝。

    二子直諒、直方乞以恤典充賞格。

    有旨付臨安府逮醫者孫志甯及常所給使鞫治。

    既又改理寺,诏殿中侍禦史鄭采董之,且募告者賞缗錢十萬、官初品。

    大理寺正黃濤謂伏暑證,二子乞斬濤謝先臣。

    然獄迄無成,海内人士傷之,帝悼念不已,賜官田五百畝、缗錢五千給其家。

    賜谥忠愍。

      孫子秀,字元實,越州餘姚人。

    紹定五年進士。

    調吳縣主簿。

    有妖人稱“水仙太保”,郡守王遂将使治之,莫敢行,子秀奮然請往,焚其廬,碎其像,沈其人于太湖,曰:“實汝水仙之名矣。

    ”妖遂絕。

    日詣學宮與諸生讨論義理。

    辟淮東總領所中酒庫,檄督宜興縣圍田租。

    既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