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傳第一百六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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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其監軍合答。

    進方顯谟閣直學士、太中大夫、權刑部尚書。

     俄得疾,進徽猷閣學士、京湖制置大使。

    歸還,力疾犒師,第其功上之。

    病革,曰:“未死一日,當立一日紀綱。

    ”引再興卧内,勉以協心報國。

    贻書宰相,論疆場大計。

    尋卒。

    是夕有大星隕于襄陽。

    以端明殿學士、正議大夫緻仕,贈銀青光祿大夫,累贈太師,谥忠肅。

     方起自儒生,帥邊十年,以戰為守,合官民兵為一體,通制總司為一家。

    持軍嚴,每令諸将飲酒勿醉,當使日日可戰。

    淮、蜀沿邊屢遭金人之禍,而京西一境獨全。

    嘗問相業于劉清之,清之以留意人才對。

    故知名士如陳晐、遊九功輩皆拔為大吏,諸名将多在其麾下。

    若扈再興、孟宗政皆起自土豪,推誠擢任,緻其死力,藩屏一方,使朝廷無北顧之憂。

    故其沒也,人皆惜之。

    子董、薿、範、葵。

    範、葵有傳。

     賈涉,字濟川,天台人。

    幼好讀古書,慷慨有大志。

    以父任高郵尉,改萬安丞。

     寶應擇令,堂差涉至邑,請城之。

    役興,以憂去。

    金人犯光州,起涉竟前役。

    通判真州,改大理司直、知盱眙軍。

     淮人季先、沈铎說楚州守應純之以招山東人,純之令铎遣周用和說楊友、劉全、李全等以其衆至,先招石珪、葛平、楊德廣,通号“忠義軍”。

    珪等反,斃铎于漣水,純之罷,通判梁丙行守事,欲省其糧使自潰。

    珪、德廣等以漣水諸軍度淮屯南渡門,焚掠幾盡。

    謂:“朝廷欲和殘金,置我軍何地?”丙遣李全、季先拒之,不止,事甚危。

    涉時在寶應,上書曰:“降附踵至,而金乃請和,此正用高澄間侯景遣策,恐山東之禍必移于兩淮。

    況金人所乏惟财與糧,若舉數年歲币還之,是以肉啖餒虎,啖盡将反噬。

    至若忠義之人源源而來,不立定額,自為一軍,處之北岸,則安能以有限之财應無窮之須?饑則噬人,飽則用命,其勢然也。

    ”授淮東提點刑獄兼楚州節制本路京東忠義人兵。

    涉亟遣傅翼谕珪等逆順禍福,自以輕車抵山陽,德廣等郊迎,伏地請死,誓以自新。

     金太子及仆散萬忠、盧國瑞等數十萬大入,且以計誘珪等。

    涉慮珪等為金用,亟遣陳孝忠向滁州,珪與夏全、時青向濠州,先、平、德廣趨滁、濠,李全、李福要其歸路,以傅翼監軍。

    數日,孝忠捷至,珪屢破金人,遂與先及李全趨安豐。

    時金人環百餘砦,攻具甫畢,珪等解其圍,李全挾仆散萬忠以歸,見《李全傳》。

    金人不救窺淮東者六七年。

     南渡門之變,平、德廣等實預,涉既受降,置弗問。

    平等尚懷異志,涉密使先以計殺之,而先之勢亦孤。

    忠義諸軍在漣水、山陽者既衆,涉慮其思亂,因滁、濠之役,分珪、孝忠、夏全為兩屯,李全軍為五砦,又用陝西義勇法涅其手,合諸軍汰者三萬有奇,涅者不滿六萬人,正軍常屯七萬餘,使主勝客,朝廷歲省費十三四。

     涉又遣李全以萬人取海州,複取密、濰。

    王琳以甯海州歸,遂收登、萊二州。

      青州守張林以濱、棣、淄州降,又取濟、沂等州。

    自是恩、博、景、德至邢、洺十餘州相繼請降。

    涉傳檄中原:“以地來歸及反戈自效者,朝廷裂地封爵無所吝。

    ” 仍厲諸将,圖未下州郡。

    擢太府少卿、制置副使兼京東、河北節制。

     金十餘萬衆犯黃州,淮西帥趙善湘請援于朝,涉遣李全等赴之,翟朝宗等為後繼。

    丞相史彌遠拟升全留後,涉曰:“始全貧窭無聊,能輕财與衆同甘苦,故下樂為之用。

    逮為主帥,所為反是,積怨既多,衆皆不平。

    近棄西城,免死為幸,若無故升遷以驕其志,非全之福,亦豈國家之福。

    曷若待事定,與諸将同升可也。

    ”金人破黃陷蕲,安慶甚危,全馳至,遂定。

    全至久長鎮,與京湖制置使趙方二子範、葵遇,掎角連戰俱勝,遣彭義斌等進至下灣渡,盡掩金人于淮。

    遷權吏部侍郎。

    金人再犯淮西。

    先是,蕲州受圍,徐晖往援,乃鼓衆宵遁,金乘間登城,一郡為血,前帥不敢問。

    涉斬晖以徇,諸将畏懼,無不用命,淮西之勢大振。

     初,翟朝宗得玉玺獻諸朝,至是趙拱還,又得玉印,文與玺同而加大。

    朝廷喜璧之歸,行慶賞。

    涉遺書彌遠謂:“天意隐而難明,人事切而易見,當思今日人事尚未有可答天意者。

    昔之患不過亡金,今之患又有山東忠義與北邊,宜亟圖之。

    ”  彌遠不怿,李全卒以玺賞為節度使。

    涉又言:“盜賊血氣正盛,官職過分,将有後憂。

    ”彌遠不以為然。

    涉曰:“朝廷但知官爵可以得其心,甯知驕則将至于不可勸邪?”  涉時已疾,力辭事任。

    值金人大入,強起視事。

    金将時全、合連、孛術魯答哥率細軍及衆軍三道渡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