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傳第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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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濟南,依前開府,聽置參謀。

    豫請立麟為太子,朝廷不許,曰:“若與我伐宋有功則立之。

    ”于是,麟連歲帥兵南伐,皆無功而還。

     及朝廷議廢齊,報以南伐之期,俾豫先遣兵駐淮上。

    撻懶以軍廢豫,止刁馬河。

    麟從數百騎出迎,撻懶谕麟,止從騎南岸,獨召麟渡河,因執麟。

    豫廢,麟遷臨潢。

    頃之,授北京路都轉運使,曆中京、燕京路都轉運使、參知政事、尚書左丞,複為興平軍節度使、上京路轉運使、開府儀同三司,封韓國公。

    薨,年六十四。

    正隆間,降二品以上官封,改贈特進、息國公。

     昌,本名撻懶,穆宗子。

    宗翰襲遼主于鴛鴦泺,遼都統馬哥奔搗裡,撻懶收其群牧。

    宗翰使撻懶追擊之,不及,獲遼樞密使得裡底及其子磨哥、那野以還。

    太祖自将襲遼主于大魚泺,留辎重于草泺,使撻懶、牙卯守之。

    奚路兵官渾黜不能安輯其衆,遂以撻懶為奚六路軍帥鎮之。

    習古乃、婆盧火護送常勝軍及燕京豪族工匠自松亭關入内地,上戒之曰:“若遇險厄,則分兵以往。

    ”習古乃、婆盧火乃合于撻懶。

     久之,讨劾山速古部奚人。

    奚人據險戰,殺且盡,速古、啜裡、鐵尼十三砦皆平之。

    诏曰:“朕以奚路險阻,經略為難,命汝往任其事,而克副所托,良用嘉歎。

    今回離保部族來附,餘衆奔潰,無能為已。

    比命習古乃、波盧火獲送降人,若遇險阻,即分兵以行,餘衆悉與汝合。

    降诏二十,招谕未降,汝當審度其事,從宜處之。

    ”其後撫定奚部及分南路邊界,表請設官鎮守。

    上曰:“依東京渤海列置千戶、謀克。

    ”  遼外戚遙辇昭古牙部族在建州,斜野襲走之,獲其妻孥及官豪之族。

    撻懶複擊之,擒其隊将曷魯燥、白撒葛,殺之,降民戶千餘,進降金源縣。

    诏增賜銀牌十。

    又降遙辇二部,再破興中兵,降建州官屬,得山砦二十,村堡五百八十。

    阿忽複敗昭古牙,降其官民尤多。

    昭古牙勢蹙亦降,興中、建州皆平。

    诏第将士功賞,撫安新民。

     撻懶請以遙辇九營為九猛安。

    上以奪鄰有功,使領四猛安,昭古牙仍為親管猛安。

    五猛安之都帥,命撻懶擇人授之。

    撻懶與劉彥宗舉蕭公翊為興中尹,郡府各以契丹、漢官攝治,上皆從之。

    及宗翰、宗望伐宋,撻懶為六部路都統。

    宗望已受宋盟,軍還,撻懶乃歸中京。

     天會四年八月,複伐宋。

    閏月,宗翰、宗望軍皆至汴州。

    撻懶、阿裡刮破宋兵二萬于杞,覆其三營,獲京東路都總管胡直孺及其二子與南路都統制隋師元及其三将,遂克拱州,降甯陵,破睢陽,下亳州。

    宋兵來複睢陽,又擊走之,擒其将石瑱。

     宋二帝已降,大軍北還,撻懶為元帥左監軍,徇地山東,取密州。

    迪虎取單州,撻懶取巨鹿,阿裡刮取宗城,迪古不取清平、臨清,蒙刮取趙州,阿裡刮徇下浚、滑、恩及高唐,分遣諸将趣磁、信德,皆降之。

    劉豫以濟南府降,诏以豫為安撫使,治東平,撻懶以左監軍鎮撫之,大事專決焉。

    後為右副元帥。

    天會十五年為左副元帥,封魯國王。

     初,宋人既誅張邦昌,太宗诏諸将複求如邦昌者立之,或舉折可求,撻懶力舉劉豫。

    豫立為帝,号大齊。

    豫為帝數年,無尺寸功,遂廢豫為蜀王。

    撻懶與右副元帥宗弼俱在河南,宋使王倫求河南、陝西地于撻懶。

    明年,撻懶朝京師,倡議以廢齊舊地與宋,熙宗命群臣議,會東京留守宗隽來朝,與撻懶合力,宗幹等争之不能得。

    宗隽曰:“我以地與宋,宋必德我。

    ”宗憲折之日:“我俘宋人父兄,怨非一日。

    若複資以土地,是助仇也,何德之有。

    勿與便。

    ”撻懶弟勖亦以為不可。

    既退,撻懶責勖曰:“他人尚有從我者,汝乃異議乎。

    ”勖曰:“苟利國家,豈敢私邪。

    ”是時,太宗長子宗磐為宰相,位在宗幹上,撻懶、宗隽附之,竟執議以河南、陝西地與宋。

    張通古為诏谕江南使。

     久子,宗磐跋扈尤甚,宗隽亦為丞相,撻懶持兵柄,謀反有狀。

    宗磐、宗隽皆伏誅,诏以撻懶屬尊,有大功,因釋不問,出為行台尚書左丞相,手诏慰遣。

    撻懶至燕京,愈驕肆不法,複與翼王鹘懶謀反,而朝議漸知其初與宋交通而倡議割河南、陝西之地。

    宗弼請複取河南、陝西。

    會有上變告撻懶者,熙宗乃下诏誅之。

    撻懶自燕京南走,追而殺之于祁州,并殺翼王及宗人活離胡土、撻懶二子斡帶、烏達補,而赦其黨與。

     宗弼為都元帥,再定河南、陝西。

    伐宋渡淮,宋康王乞和,遂稱臣,畫淮為界,乃罷兵。

     贊曰:君臣之位,如冠屦定分,不可頃刻易也。

    五季亂極,綱常斁壞。

    遼之太宗,慢亵神器,倒置冠屦,援立石晉,以臣易君,宇宙以來之一大變也。

    金人效尤,而張邦昌、劉豫之事出焉。

    邦昌雖非本心,以死辭之,孰曰不可。

    豫乘時徼利,金人欲倚以為功,豈有是理哉。

    撻懶初薦劉豫,後以陝西、河南歸宋,視猶傥來,初無固志以處此也。

    積其輕躁,終陷逆圖,事敗南奔,适足以實通宋之事爾,哀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