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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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特裡特說:“是的。

    有一張鈔票在單子上——号碼是L07579190A,在号碼單的第八頁上。

    ” “什麼?”公訴人嚷道。

     “一點不錯,”梅森笑着說,“照此說法,若僅僅因為某人持有本月15日被盜的錢就指控他,為什麼不指控這位叫喬治·阿迪的證人呢,地方檢察官先生。

    ” 阿迪一下子從證人席上跳了起來,在梅森面前揮舞着拳頭。

    “你胡說八道!”他叫嚷道,“我要不是在15日之前換了這些錢的話,根本就沒有這些20美元的鈔票,是公司的出納把我的錢換成20元的,因為我喜歡大票子。

    我把它們放進罐子裡埋起來。

    我還在罐子的另一面寫上了日期。

    ” “号碼單在這兒,”梅森說,“自己看看吧。

    ” 法官和觀衆在等着結果,整個法庭裡彌散着緊張的氣氛,一片寂靜。

     “我恐怕搞糊塗了,梅森先生。

    ”哈斯韋爾法官過了一會兒說。

     “我看很簡單,”梅森說,“現在我提議法庭休庭1小時,将剩下的鈔票和号碼單進行核對。

    我想地方檢察官可能會感到驚訝的。

    ” 接着梅森坐了下來,開始往公文包裡收拾文件。

     德拉·斯特裡特、保羅·德雷克和佩裡·梅森坐在艾文霍旅館的休息室裡。

     “你打算什麼時候才告訴我們呢?”德拉·斯特裡特狠狠地問:“不然要我們拆了你的骨頭?那個垃圾工怎麼會有……” “等等,”梅森說,“我想我們快有結果了。

    瞧,尊敬的地方檢察官弗農·弗拉什爾向這邊來了,還有哈斯韋爾法官陪着呢。

    ” 這兩個人大步流星地朝梅森一群人走過來,冷漠地向他們鞠了個躬。

     梅森起身相迎。

     哈斯韋爾法官操着娴熟的在法庭裡慣用的聲音說:“形勢變得非常令人遺憾。

    看來弗蘭克·伯納爾先生已經——嗯——” “已經在什麼地方被拘留了。

    ”弗農·弗拉什爾說。

     “失蹤了,”哈斯韋爾法官說,“他不見了。

    ” “在我的意料之中。

    ”梅森說。

     “那麼勞駕你能告訴我你向他施加了什麼壓力使得他……” “等一等,法官,”梅森說,“我向他施加的唯一壓力就是盤問他。

    ” “你當時就已經知道了那些号碼單的日期有問題嗎?” “日期沒有問題。

    在找到伯納爾之後,我相信你一定會發現他故意篡改了什麼。

    他經濟拮據,而且知道可能要被降職。

    他迫切需要10萬美元的現金。

    這次盜竊,确切地說是盜用公款,很明顯是蓄謀已久的。

    他得知科爾賓有過犯罪的記錄,他做好安排,讓銀行提供了這些鈔票号碼單。

    他安裝了一個防盜警報器,因而自然也就知道如何使其失效。

    他雇傭了一名他知道有些貪杯的守夜人。

    他隻需選擇恰當的時機來實現他的陰謀就可以了。

    他解雇了科爾賓,然後付給他一些鈔票,而這些鈔票則由銀行記錄在本月1日所發工資的鈔票号碼單的第八頁上。

    然後他把15日工資号碼單的第八頁在送交警察局之前取下來,而代之以本月1日工資号碼單的第八頁。

    就這麼簡單。

    接着他向守夜人的威士忌酒裡下了藥,帶了一隻乙炔噴火器,燒開保險櫃的門,取走了所有的錢。

    ” 梅森停了一下,又繼續說:“我的委托人告訴我他從内斯比特手裡接過這些錢,而内斯比特是從保險櫃的小現金抽屜裡取出錢的。

    他跟縣治安官也是這麼說的,我碰巧是唯一相信他的人。

    閣下,有時候相信一個人,哪怕他曾犯過前科也是值得的。

    假設我的委托人是清白的,我确信伯納爾和内斯比特其中必有一人有罪。

    後來我發現隻有伯納爾保管着以前的鈔票号碼單子。

     “作為公司職員,伯納爾在本月1日也領了薪水。

    他看了工資袋裡那些20美元鈔票的号碼,發現它們列在1日的工資冊的第八頁上。

    伯納爾隻需抽出小現金抽屜裡的那些20美元的鈔票,而換之以他自己工資袋裡的錢,叫來科爾賓,然後解雇他。

    他的圈套就這樣設好了。

    通過把阿迪帶上法庭以證實我的觀點,我讓他知道我已掌握了他的所作所為。

    然後我請求休庭,那是給他個溜走的機會。

    你知道,逃跑是可以用來證明有罪的。

    這對地方檢察官來說是一種職業性的恩惠,因為當伯納爾被捕時,這将對他有所裨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