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三回 訪奇案無意得兇人 招口供欺心是賭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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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等本院來吓他一番,看他如何回答!”當時喝道:“汝這狗頭,還要提那管帳的小二,他的父親、叔叔皆為你害死,你還想他來辨認麼?”此時朱二吓得魂不附體,臉上顔色早已吓變,嘴裡噜噜的回道:“小人此事不敢,求大人放我回去。

    ” 正說之間,那個小二已由外進來。

    忽見施公面前跪着一人,仔細一望,不禁道:“朱二叔,你還在此麼?”施公見他向朱二說話,連忙問道:“此人你可相識?可知你父親身死,便是此人謀害。

    某非别人,正是現任漕督施某便是。

    汝可将這人原由,告知本院,本院自與你父親、叔叔申冤。

    ”小二一聽,方知是施公,趕着俯伏于地下,放聲哭道:“小人今日遇見青天,這疑案可以明白了。

    但是這朱二乃是我父親的表弟,前來借錢,因父親手頭無錢,未能應命;後來我父親死後,他因無人可靠,第二日他便回去了。

    不知何以為大人捉來?”施公聽畢,冷笑一聲。

    複向朱二問道:“你這厮可招也不招?當時以何物害死他二人?可知本院日為陽官,夜為陰宰,日前你表兄已經告你,我今勸你趕快說來,不然便用刑來了。

    ”當時便命施安取出五根鐵條,約有七八寸長,另外一個鐵筒,有筆筒大小,擺在旁邊。

    朱二本知施公斷案如神,現在見他一語道破,心下如同小兔一般,過了半晌,方才說道:“大人之言,乃是無辜的牽涉。

     而且小人姓朱,名叫朱二,此乃人人知道,不能因小人的渾名,硬行将『拳頭粗』改作『雲裡豬』三字。

    若叫小人招供,小人從何招起,豈不将小人冤煞麼?”施公聽罷,怒道:“汝這巧辯,倒辯得清楚!可知瞞得他人,瞞不得本院。

    本院這刑具向不常用,今日倒要試驗你的手段。

    ”說罷,便命施安将鐵條放在筒内,将朱二的手拖出來,塞在筒内,每指縫夾隔一榻鐵條。

    隻見施安兩手抱定上面,用力将鐵條一夾,早抱朱二夾得叫苦連天,筋骨畢露。

    連忙道:“大人饒命,小人情願供來,求大人先行松下。

    ”施公冷笑道:“你這厮不到此地步,你心也不死。

    趕快從實說來,将汝松下。

    ” 朱二此時實在是疼痛難忍,連忙招道:“這皆是小人一時之錯,幹出這喪心害理之事。

    小人家住沛縣十裡莊地方,因連年五谷不登,日食難度,所有陳米陳稻,以及衣服等件,又為小人平時賭盡;加之天寒歲盡,無可如何,心想我表兄在這店中有二三十年之久,諒該積聚許多錢文,因此前來想問他借錢度歲。

    誰知他一毛不拔,也不令我回去,問起他來,便說無錢。

     小人疑惑他現财難舍,便懷恨在心,暗道:『我與他是至親,他竟如此悭吝,何不用個毒計,将他兩人治死?他兒年紀又小,不知世情,便可得他的财物了。

    』即日主意想定,聽說那藥老鼠藥内放有砒霜。

    趕到城中,買到兩包末藥回來,和在酒内,以便将他藥死。

    誰知這裘伯虎未曾吃酒,反被他兄弟裘伯龍吃下,當時并未發作。

    小人恐他一時不死,訪出真情,反害自己。

     小人左思有想,無計可施,當時便以瞌睡為名,先行走去。

    卻暗躲在他牀下,到了二鼓,裘伯龍隻喊肚疼,未到三更,便大叫一聲,竟自死了。

    裘伯虎也在房中,聽他這個聲音,随即起身來問。

    小人怕他看出破綻,順手便是一棍,打中他的腰下,大叫一聲,栽死于地。

    小人見他兩人已死,仍舊回到自己房内,次日他便收殓了。

    ”這番供畢,不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