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回 欽使遙臨琅琊稅駕 高賢莅止蓬荜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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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姓大名,疏忽之處,務求寬宥。

    ”老者亦謝道:“某姓呂名煥,賤字雲章,曾中丁酉科進士,世居于此二賢村。

    隻因無志功名,告老緻仕,守兩畝園田,免得與人争名奪利。

    ”施公道:“據老先生所言,真是勘破俗塵,安享田園之樂,可羨可羨!”呂雲章道:“豈敢豈敢!不過聊以守拙而已。

     豈似大人興利除害,救弱鋤強,為國家棟梁,功在社稷,德被生民呢?”說着,有莊丁獻上茶來。

    那呂雲章一面讓茶,一面招呼莊丁備酒。

    莊丁答應。

    呂雲章又向施公道:“某久聞大名,如雷貫耳,亟欲趨谒,恨無緣可入;今幸得見顔色,真乃識荊有幸了。

    但不知大人此次駕經敝地,還是進京陛見?還是公幹到此呢?”施公道:“某因去歲奉旨陛見,入觐天顔之後,又奉旨仍回本任。

    現在道經貴地,是往淮安回任。

    因連日車馬勞頓,暫息征塵;又因天朗氣清,故此偶爾出遊,不期得遇老先生,并瞻仰華莊之盛,某亦是喜出望外了。

    但老先生有幾位世兄?想皆是清貴之品,可能請出一見麼?”呂雲章道:“有三個豚兒:長名沛,系前科的舉人;次名濟,曾補縣學生員;三名泗,尚在幼讀。

    本當喚出來谒見,隻因長次兩子,皆就館于外,使他們借此閱曆;少子因連日感冒風寒,不堪出見,容日再令其竭忱恭叩便了。

    ”施公道:“有老先生家學淵源,三位令郎,某雖不見,可想其飽學了。

    ”呂雲章道:“辱承雅愛,又何敢當?所幸三子皆守書本,幸能遵守成規,謹法而已;其它也就毫無所知矣!”施公見說這番話,于是又問道:“此時沂州府知府秦霭仁老先生,想是常見的了。

    ”雲章道:“秦太尊自去歲到任後,承他到敝莊拜過一次,今年彼此循俗例,互相賀了個年節;此外如宴會等事,皆未與列,某亦不願與官府往來。

    并非某故事耿介,隻因敝族親友甚多,保無有詞訟事件。

    他們一見某平時與本地父母官時常往來,設若遇有事故,必緻前來請托。

    某如不應,勢必有拂親友之情;若竟答應,今日你來,明日他至,不但煩勞之至,且于某聲名有礙。

    存了這個心志,就是親友之類,也不甚相怪于某。

    某若遇有地方上興利除弊之事,某亦不敢坐視不言。

    倒也要挺身而出,幫同料理。

    可謂公事則與聞,私事則不敢稍涉。

    也好在這秦太尊亦複是個良吏。

    更此間民俗質樸,亦不難治。

    ”施公聽說,又着實稱贊一番。

    此時已有晌午,莊丁已将酒飯擺上。

    呂雲章就請施公入座,就此賓主二人,施公坐了首位,呂雲章在對面相陪。

    施公先道了謝,然後舉杯飲酒。

     不一時酒飯已畢,淨面漱口,又飲了兩杯茶。

    呂雲章即請施公到他花園内,遊玩一會。

    但見插竹編籬,豆棚瓜架之外,也有些四時不謝之花,頗為雅潔;又在草亭上坐了片刻,但聞有朗朗讀書之聲,又有琴聲自牆外而至。

    施公便問道:“讀書之聲,想系令孫輩在館中所讀;這琴聲又從何處而來呢?”呂雲章道:“隻因幼女淑蘭,酷好絲桐,想是她在那裡胡亂撥弄的。

    ”施公聽說,又複稱羨不已。

    各處遊玩一遍,施公便道謝告辭。

    呂雲章隻得将施公送至莊口,躬身一揖而别。

    施公仍走原處,穿入樹林,忽從後面有一人,在施公腿上盡力打了一棍,将施公打倒。

    不知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