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二回 節婦鳴冤孤兒待恤 賢臣聽訟太守無知

關燈
求:青天大人申簽提氏夫族長王守道暨族侄王法,暨合族人等集以申冤屈,而存宗嗣,實為德便,朱衣萬代。

    上禀。

     湯知府将這狀詞,前後看了一遍,不覺吃驚不小,暗道:“這王梁氏竟有如此膽略,敢在施公前告狀起來。

    這件案既經了施公判斷,一定有個水落石出。

    等到判明,果真王梁氏實系冤屈,本府恐有些判斷不明的處分;莫若此時趁他未審之先,自己站立腳步。

    ”想了一回,因說道:“王梁氏具控一案,當原告來控時,卑府就思徹底根究。

    後因該氏族長王守道,并該侄王法等合詞具禀,情願自行具結。

    卑府的愚意,以為地方上總以息訟為是。

    因此,也就批了個『着該族人等,持平議結』。

    去後,已經兩年,并未具見該氏複票呈控。

    今見大人駕臨此地,或者該氏将出以刁狡之情形,冀蒙大人神明之斷,亦未可料。

     在卑府的愚見,大人既準了該氏狀詞,何不就先提該氏一問,但須加以恫吓,料該氏定能吐實承招。

    是否虛實,亦得以明了。

     不知大人尊意如何?”施公聽了此言,暗道:“好個刁猾的官吏!可惡,可恨。

    本部堂想來,何不将計就計,先将王梁氏提來一問。

    得其大概後,再提被告人等,有何不可。

    且可使這狡吏領略領略本部堂的風味,叫他先為寒心。

    ”想罷,因與湯法道:“貴府所言極是!就請貴府轉饬差役,提該氏立刻到案。

     本部堂先訊一堂,是否問個大概。

    ”湯法答應,即刻傳令差役,立提王梁氏到案聽審。

    差役答應下去,不一刻将王梁氏提到,回明施公。

     施公當即升堂,并令知府湯法坐在一旁觀看。

    差役将王梁氏提到堂上,王梁氏就在公案前跪下,先向施公叩了頭後,口稱:“欽差青天大人,申冤!”施公在上,複将王梁氏看了一遍,見她生得端莊貞靜,絕非苟且淫污一流,因往下問道:“王梁氏,據你所控各節,爾父向來做何生意?爾是幾歲由爾父許與王有仁為妻?爾夫在日,實在年紀究竟若幹?爾父因為何事,感爾夫大德,将爾許嫁與他?爾可從實訴來,本部堂自然代爾申冤。

    若有半字不實,可莫怪本部堂問爾誣告之罪。

    ”王梁氏見問,又磕了頭,口稱:“青天大人容禀。

    孀婦的父親,曾領氏夫一千兩銀子資本,出外販賣綢緞,不料半途遭風,資本消滅,因此回來不敢見氏夫之面。

    哪知禍不單行,是年,孀婦的祖母又因病棄世。

    孀婦的父親,此時就出外設法向人借貸,給祖母置備棺木;不期中途遇見氏夫。

    當經氏夫問明原委,孀婦的父親頗抱不安。

    後經氏夫百般勸解,說道:『出外經商,賺錢折本亦複常事,何必如此。

    現在爾母既然見背,棺木衣裳想也無從設法,不若仍在我處,取一百兩銀子回去,置辦停妥,趕緊成殓。

    等爾将轉運之後,再還我不遲。

    』孀婦的父親不得已,隻得又借他一百兩紋銀,回來殡殓祖母。

    因此父親就感氏夫之恩不盡了。

    ”王梁氏說至此處,知府湯法便插口說道:“大人何必如此審問?隻須問她到底有無苟且之事便了。

    ”施公聽了此言,登時将臉沉下。

    不知施公說出什麼話來,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