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七回 石勒兼并幽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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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報于段匹殚。

    匹殚乃點集兵馬,以備迎敵。

    不數日,後趙兵到近界,匹殚恐其逼城以擾居民,乃紮營于要路拒住。

    石虎探有兵阻,引衆直前布陣厮戰。

    匹殚亦嚴隊伍而出,遙見石虎威風壯猛,狀貌魁梧,乃顧謂弟文鴦曰:“一向不見石兒,何變異之若是也?似為可畏,須要謹防。

    ”文鴦曰:“兄何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待吾出馬打話,看他何如!”乃向前欠身謂石虎曰:“向曾結契,既猶一體,何屢侵犯?”虎曰:“兄居遼西冀北之地,當屬我趙。

    前破邵續,是汝襲救,奪吾成功之冀城,反言侵汝也。

    但還吾幽冀,即便幹休!”文鴦曰:“汝父得幽州而不能守,襲邵續而不能下城,是自無用,反欲責人?”石虎大怒,揮刀殺出,段文鴦揮槊架住。

    二人素有舊好,各知英勇,乃抖擻而戰。

    但隻見殺氣迷空,兩個煞神從雲裡戰;塵沙翳日,一雙魔帝在霧中争。

    二人對上了八十馀合,不分勝敗。

    其日天晚,各自收兵。

    段匹殚謂文鴦曰:“我看石虎威勇倍于昔日,不能勝他。

    不若回城堅守,以老其鋒。

    再合邵竺兄弟之兵,裡應外合,方可破他。

    ”文鴦曰:“邵家兵素懼石虎,恐不敢來,未可恃也。

    焉可自入牢籠,待其困乎?若一退守,無人來救,積日累月,糧料愈乏,越至弱矣,何以取勝?不如來日再出,與之決一大戰,奮力向前,倘能殺退趙軍,是吾幸也。

    脫不能勝,奔往遼中去守舊地,又作他圖。

    ”匹殚從之,申令三軍先頒重賞,用心決戰。

    衆皆踴躍應諾。

    石虎歸寨,亦與諸将議曰:“文鴦英勇非比别将,一時未能即下,如何取得北地?”衆曰:“我兵二十馀萬,他兵不過五萬,何以他們為意?來日管取大勝。

    ”石虎壯其言,重賞而散。

    次日,文鴦先出搦戰,石虎亦整兵向前。

    兩陣對圓,石虎曰:“世事盛衰,難逃動察。

    勢已至此,大概可知矣,何須苦戰以傷兵命乎?”文鴦曰:“今日和你并個輸赢,以定去舍。

    休得要走!”石虎曰:“我不生擒你們,不為好漢!”文鴦曰:“弟何無情無義之甚也?難道我又擒不得你乎?”虎怒,舞刀砍殺過陣,文鴦接住。

    二人戰上五十馀合,未分勝敗。

    忽然,西北角上喊聲大震,邵緝、邵竺、邵樂分三路殺入趙之後陣。

    段匹殚見趙兵紛紛亂竄,乃自催兵湧去,大叫:“石兵敗矣!奮勇向前,可擒石虎,休得退後,各有重賞!”虎回頭,果見後軍已敗,遂亦退走。

    段衆争前趕殺三十馀裡而止。

    虎走四十裡住紮,折人馬三萬馀。

    遣人報上襄國,言被邵、段合謀攻我後軍,以緻敗績之事。

    石趙主亟請張賓議曰:“朕以段匹殚近弱易與,不以為事。

    今乃反被殺敗,必須再起大兵前去,方可平他。

    ”賓曰:“吾顧知文鴦英勇,非比放常,不可忽彼。

    今元帥有兵十六七萬,足以為用,但欠于善謀耳。

    待老臣親往觀軍,以看形勢強弱,便知端的。

    ”勒曰:“朕亦思想非右侯莫能成功,第以老成元宰,不敢動勞耳,乞指一方略可也。

    ”賓曰:“否也。

    臣不親行,焉得城下?昔日廉頗八十馀,尚能威服六國。

    吾力未衰,猶可臨敵視事,豈憚勞也?”即使收拾起馬。

    石勒易以氈車,遣石生、石鑒引精兵二萬,護送張賓往軍中謀議。

    石虎被破一陣,未敢進戰。

    聞報張右侯到,乃親自遠接入營,将相戰之事備細說了一遍。

    賓曰:“文鴦勇而寡謀,邵緝庸才怯弱,有何難破?待吾來日觀看地理,便有分曉矣。

    ”次日,石虎、石生披挂,欲護張賓往觀段營,隻見探子報道:“段匹殚料吾兵敗必退,已皆收回厭次城中去了。

    冀州一半還鎮,邵緝在此同守。

    ”賓曰:“兩位石将軍将新兵二萬,把住救兵之路。

    我與元帥疾将兵馬圍住厭次,然後用計破彼。

    ”石虎遂拔寨齊進。

    段匹殚見其兵盛,乃堅守不出。

    虎将兵打攻兩日無功,求計于張賓。

    賓同虎往觀形勢,繞城四圍看過,見其前後夾山臨水,崎岖險固,不易攻打,回寨與石虎議曰:“除非如此如此誘出文鴦擒住,方可取其地也。

    ”石虎聽計大喜,乃命軍士于城西郊外平川之地掘下陷坑一個,上面架草木鋪泥蓋之。

    次日,引兵将城外百姓擄來,故意驅于城下經過,以誘文鴦,點精兵五千伏于陷坑兩旁伺候,又假将車馬裝載物件,往西南不斷。

    守兵報與文鴦知道,遂自上城觀看,果見大車小載,連絡而行。

    文鴦心中不平,下城整兵出奪。

    邵緝曰:“百姓與吾無幹,且任其掠去。

    有地豈愁無人來住乎?我等且隻守住,待彼懈怠,然後擊之,可獲勝矣。

    今則恐是見吾不出,故乃誘敵,未可諒也。

    ”文鴦曰:“彼來到此,貪圖擄掠之意多。

    我隻坐守城中,任彼逞志,正中其機。

    且吾素以勇聞,故民皆倚附。

    今為人所擄掠而不救取,有失歸仰之心矣,誰肯為吾用力哉?再若坐視,非丈夫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