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六回 晉祖逖威震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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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兵出關,不時就到,吾尚為二公憂之,二公又得不以始終之計留心,而以睚眦小忿着意耶?”二人見書感悔,并皆解甲釋怨,回報祖逖,願聽節制。

    石勒正幸矩、默自争,聞祖逖以書谕改,私謂張賓曰:“祖逖如此得民服人,朕恐河南之地,不久盡為其所統,使中原又添一強敵也。

    ”賓曰:“臣聞逖之為人,知恩好義,極有智謀。

    若與強戰,亦不能勝。

    且晉得正統,氣數尚旺,有兵添益,如孫劉之獨排曹魏,孟德終不見憋。

    不若以恩結之,正所謂‘羊祜不死,東吳尚安’,此之謂也。

    今範陽是渠祖居,父母祖宗墳墓皆在成臯,可敕本縣官吏為其修理墳墓,豎祠立廟,覓人與守,賜田供祭。

    逖必感恩懷德,不侵我地,不受我降。

    河南安靖,我得從事北地以廣疆土矣。

    ”石勒喜而從之,差孔苌親到成臯,使縣官起工役為之修造。

    令曰:“晉與我趙,仇敵之國。

    大司馬何乃反為修營?見者豈不诮吾為懼彼乎?”苌曰:“不然。

    此公北州之士望,當今之義人,大尹其加工代為治之。

    ”縣官應諾。

    祠成,苌為署晉大司馬扁,尋祖氏人守之,給官地與種。

    其人将石勒、孔苌之意申報祖逖,逖甚感勒之陰德,戒令兩邊關隘守卒,不許相傷争競,有事須要禀白而行。

    适有祖逖轄下牙将童建與上蔡内史周密有仇,密才名尊重,建欲報不能,乃乘夜躲入密之帳内,刺死周密,藏其首級,逃入後趙獻功,以圖進身。

    石勒将童建斬之,并周密之首一齊亟送與祖逖,以書遺之曰: 叛臣逃吏,國之深仇。

    将軍之惡,猶吾之惡也,吾故不容,為公戮之,遣人将忠黨首領并獻麾下定奪。

    外将軍祖氏之佳城在于吾境,即同吾之祖。

    先已皆遣人修理建祠立銘,署将軍雄藩位号,以崇顯于扁。

    其祀事田闾,一切完具。

    将軍其安之,慎毋介意。

    祖逖見書,益重石勒能知胡華大義,回啟報謝。

    自此後趙來附者,逖惟慰谕不納,抽兵回豫州。

    由是後趙亦不敢南侵,東晉亦不謀北伐,兵皆守律,民得安生,皆張賓以德報怨之功,祖逖以恩待仇之效也。

    再題西趙主劉曜約會石勒之後,探得桃豹已駐兵陳川,以綴祖逖,乃議起兵攻打李矩,争取洛陽。

    晉細作探知,報與李矩知道。

    矩請郭默、尹安等共議曰:“今番劉曜來争洛陽,其兵必盛。

    諸君有何良策迎敵?”尹安曰:“我在長安時,趙王每欲出兵,則以西涼張氏為慮。

    今彼既來攻我,張實亦是晉國忠臣,何不遣人求助于彼,使其出兵揚言欲複長安?則劉曜心持兩端,自不敢遠出矣。

    ”李矩聽說然之,星夜遣飛馬将書一封,往西涼求援。

    西平公張實見書,乃聚衆将議論其事。

    參謀夏弼曰:“李荥陽能兩複洛陽,忠功可尚。

    既有書來通援,焉得不從?當依其請,以兵虛言攻襲長安,則劉曜懼兩頭牽制,不敢逼矩矣。

    ”實然之,令大将閻涉、趙仰提兵虛出長安,閻涉乃打從天梯山去訪友人劉泓求計。

    泓,京兆人,與涉垂髫交,及長,善以妖術惑人,人皆敬信,奉之如師。

    其日見涉至,不待開言,即先道曰:“故人今欲領兵虛攻長安,的欲去否?”涉曰:“兄何以知之?”泓曰:“觀天氣色,是以知也。

    ”涉曰:“然此去兄能知有戰争、有勝負、吉與兇否?”泓僞曰:“斯亦易知。

    汝不去,則趙兵東出;汝去,則趙兵必轉,荥陽得安,西涼當災,是合其數也。

    吉不須言,兇可立見。

    ”涉曰:“何雲合數而無吉?”泓曰:“張氏氣運将亡,一也;将軍非其敵,二也;遠出而無兵接應,三也。

    吾固知兇可立見也。

    ”涉曰:“若然,則何處之?”泓曰:“轉禍可以為福,臨危須當見機。

    張實勢衰,亡在目下,涼地必失。

    彼今以兵與故人,我又得神玺一顆,此天應欲使吾二人得河西也。

    設一去惹劉趙,則是将地去送他也,焉可使他所奪?何不趁此與趙将軍謀之,一日夜馳回姑臧,驟然攻之,滅了張氏,共享富貴,豈不勝于為将乎?”涉信而從,暫辭,至河上會合趙仰,共議定奪。

    召将佐軍士暗賞,囑行事故,許以重職,衆皆允諾。

    内中有感實恩德者,暗使小軍私回西涼,首報張實。

    實于是夜入卧室,忽見燈下有一人站立,乃無頭的,喝之而倒,呼人照看,無血無迹。

    實心甚憂,以為不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