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回 長沙謀議取齊王

關燈
!’世之仕途可不留心哉!”王戎因有疾,連日服藥,衆所皆知。

    時見葛旟不悅,心中驚懼,僞推藥發,求出恭如廁。

    俄聞有聲喧哄,疑為收己,乃佯疲堕廁間地上而睡,家人等扶歸私第,得免而出。

    齊王遂無遜位之意。

    長沙王在朝見葛旟所言,恐其疑己通謀,乃密聚部屬上官巳、皇甫商、王瑚、王矩、宋洪、董拱、陳珍、逯苞、馮嵩、劉佑十員親随健将,并馬隆之子馬鹹等,共議其事曰:“今齊王專政,驕橫暴虐。

    河間王前有書來與我,言欲會合成都王入朝正罪,事未及行,乃先上本,暴白彼之罪過。

    不日大兵将來,孤亦在朝,将何所從乎?”馬鹹見父亡後,齊王不使蔭襲,心正恨之。

    見長沙王所問,即進言曰:“凡人先事者便為頭功。

    今齊王隻聽葛旟、董艾之言,不肯辭政,固位專權,衆心不平,早晚必有變生矣,何待關、邺來伐乎!大王不可束手,以看他人成功。

    趁今官民怨怒,先舉義旗,袒臂一呼,則衆不約而前。

    徑入朝内,到諸宮門,奉天子以令公卿,命将士收斬葛、董、衛、路、劉、韓、孫洵等。

    此桓文之事業,不可失也。

    ”長沙王聞言大喜,密叫腹将宋洪、上官巳設計行事。

    上官巳曰:“作事貴乎有名,且姑緩數日,待二王兵到,一鼓收之,庶免擅起幹戈之議。

    ”長沙王依言,下令諸将秘之,不可輕洩。

     不數日,有人密至洛陽呈報,言河間王遣李含、林成、馬瞻等督兵三萬,屯于陰盤;張方、郅輔、張輔等督兵三萬,屯于新安。

    隻等成都王之兵一到,即圍洛陽矣。

    長沙王聽報,即召将士議曰:“今外兵已來,吾若不行,恐董、葛等别生奸計,事涉不美。

    諸君高見若何?”皇甫商曰:“事在必為,為則必成,但機謀亦要謹密。

    二王之兵勢已張揚在外,齊王必然閉城防備,豈能一時即入?大王既與合謀以任内事,此非輕易小可之比。

    且滿朝權貴大臣,多半是其黨與,又有東海王為之羽翼,一有不密,禍先及我。

    必須酌算萬全,斯無患害也。

    ”宋洪曰:“諸大臣中,惟有司空羊玄之不阿齊王,素惱五公等驕橫無忌,紊亂朝綱。

    可請此人一同謀議,必有高見。

    ”長沙王聽言大喜,即令人密請玄之至府共議。

    玄之潛至,相見畢,問曰:“臣才淺陋,數見棄于齊王,受侮于強黨。

    今蒙大王呼召,不知有何見谕?”長沙王曰:“今因齊王為政不仁,信任群小,以幹衆怒,昨者河間王上表白其罪過,即日與成都王合兵前來問罪。

    孤今在朝,助内又不可,助外又不得。

    倘若有人協通成都,及畏張方英勇,城池一陷,玉石難分,皂白無辨,悉見受禍。

    故請司空高見,相與籌之。

    ”玄之曰:“殿下心欲何為,必有所主,須明言之。

    臣敢預啟妄言乎?或動或靜,或用或守,相機獻拙,必當竭盡驽骀,請勿見諱。

    ”長沙王曰:“吾用馬武威之謀,欲先事而起,以除國蠹。

    但恐齊王黨盛,不能成事,心中未決。

    知司空素有奇識,願賜教之。

    ”玄之曰:“齊王矜驕不道,縱下虐民,人人忿怒。

    今但以兵先入宮中,閉諸禁門,奉迎天子。

    誣言齊王見河間、成都二王興兵問罪,懼難解釋,構黨謀叛,欲勒朝臣為助。

    奉帝敕令羽林各衛兵馬,圍住其府,先收董、葛、路、衛等人,大事即可定矣。

    ”長沙王曰:“司空之策妙矣。

    但恐衛兵懼齊王并五公等,不敢向前耳。

    ”玄之曰:“隻要以天一為主,其外則用大王家将當先,何必恃外人乎!縱或有兵卒附會齊黨,下令以危言一之,雲道今河間、成都二王大兵三十萬,張方為前鋒,已屯城下。

    敢有從逆抗拒者,悉夷三族。

    誰敢違背朝廷乎!”長沙王聽其所言,心中大喜,即召諸将分付,整兵屯于雲龍門伺候。

    親自披挂,率領親将王瑚、皇甫商、王矩、陳珍,将兵一千入宮,奏稱齊王懼罪謀反,葛旟等已将城門把住,乞早定奪。

    惠帝見長沙王所奏,即以為真,乃大怒曰:“吾見齊王專擅,心中常如有失。

    今既造反,将何以處之?”長沙王曰:“事已發矣,請陛下上東華門觀變。

    可速降诏,敕令護衛羽林諸軍誅讨叛逆,以安天位,毋使再有趙王、孫秀之失。

    ”惠帝不知是計,即依長沙王之言,傳令宦官宣谕衆軍,言齊王司馬冏謀反,可速圍住其府,并将黨與盡皆誅戮,不得少容。

    衆軍聞诏,一齊踴躍而去。

     早有齊王黨與将長沙王帶兵入宮事報與董艾、葛旟知道,二人急入府中告齊